第九章 抓不到的凶手

淩瀾的主業畢竟是寫作,她不負顧涵浩眾望,在下班之前便完成了所謂的釣魚灌水無聊帖。把這封帖子每一句話的第一個提取出來,剛好是那句話:我知道透明人是誰。把這封貼子裏有點別扭的帶有數字的成語中的數字提取出來,剛好就是鄭渤三個手機號碼其中的一個。

可憐的鄭渤,不但貢獻出了自己的一個號碼,還順帶把手機也暫時充公了。

下班後,淩瀾和顧涵浩帶著鄭渤的那部手機回到家,由淩瀾一邊上網打發時間一邊守著手機等待電話。顧涵浩則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打算安心地去看他好不容易找到的15年前的滅‘門’案卷宗。

很快,淩瀾接到了三個來電,兩男一‘女’,淩瀾跟他們三個約定了明天一早在當初代誌同約見她的那間茶餐廳碰麵,關於透明人的秘密,淩瀾堅決表示要見麵詳談。

掛上電話,淩瀾仔細回味剛剛來電的三個人,其中最後打來電話的‘女’人,聽起來像是個記者,前麵兩個男人之中,有一個顯得很八卦,應該是出於好奇的成分多一些,而另一個男人,語氣則是比較嚴肅。淩瀾想,這個語氣嚴肅的男人,八成就是艾雲飛了吧。

繼續等電話的空檔,淩瀾又想起來了她之前看到一半的連載科幻小說《透明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淩瀾幹脆再次找出那部小說開始欣賞。

然而這次的閱讀跟之前的那次,淩瀾分明感覺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也許是她看過了之前代誌同的灌水帖吧,更加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在下班前剛剛完成了一封文字遊戲意義的灌水帖,淩瀾突然覺得這篇由一個初中生創作的科幻小說也變得怪怪的。很多地方的措辭很怪,有些詞語被反複地用來用去。是因為作者是初中生的關係,所以詞窮嗎?

淩瀾決定轉換一種心態,抱著解密的目的再去重頭看一遍這部科幻小說。

首先。淩瀾按照之前代誌同的那個規律,把每一個句子的第一個字提取了出來,連起來一看,根本就是不成語句。那麽,就把每個句子的第二個字連起來,第三個字連起來,或者是第一句的第一個字,第二句的第二個字,以此類推。

就這樣,淩瀾足足忙活了一個小時。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也許是她想多了吧,哪裏會有那麽多文字遊戲隱藏在文章之中呢?而且,這部小說的作者可是個初中生啊。他應該也沒那麽大的能耐吧。

正在淩瀾一腦子漿糊,苦思冥想是不是有其餘的提取文字的方法能夠解讀這篇科幻小說的真正意義的時候,顧涵浩一臉嚴肅地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怎麽樣?”淩瀾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顧涵浩那邊,“多年前的那宗滅‘門’案有什麽不對嗎?”

顧涵浩坐到淩瀾身邊,習慣‘性’地把淩瀾摟在懷裏。“15年前S市有一宗滅‘門’案,凶手至今也沒有找到,算是一宗懸案。我總是覺得那宗命案可能會跟席家的滅‘門’案有所關聯。”

“理由呢?”淩瀾也緊張起來,“別說是你的直覺啊?”

“一來,15年前的滅‘門’案中,受害者是一家三口。這對夫‘婦’的‘女’兒名叫賀維嘉,案發那年正好是13歲,而席可星。15年前也正好是13歲。我又仔細查看了這兩宗命案中死者的詳細資料,能夠把兩宗案子聯係起來的關鍵就在於賀維嘉和席可星,她們倆竟然都是同一所初中的學生,雖然不同班,但是卻是同年級。”

“她們是同校同學?”淩瀾興奮地反問。“這麽說來,很有可能時隔15年。兩起滅‘門’案的凶手就是同一人吧?”

顧涵浩點頭,“很有可能,隻是可惜的是,15年前那宗滅‘門’案留下的線索就更少了,再加上當時的刑偵技術不如現在,想要從當年的案件著手找出凶手,看起來難度要比現在還大。不過,我在當年的現場報告裏麵發現了一個細節,當時的警察並沒有深究的細節。”

淩瀾豎著耳朵十分專注地聽著,“細節?什麽細節?咱們今天還能再繼續深究這個細節嗎?”

顧涵浩拍了拍淩瀾的肩膀,“別急,應該是沒問題的。我找到了當年偵辦滅‘門’案的警官,雖然他現在已經退休,但是還是可以聯係得到,他還是住在S市的。我想,那個細節,如果問他的話,應該能得到答案。”

“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最關鍵的嘛,”淩瀾扯著顧涵浩的衣襟搖晃,“到底是什麽細節沒有深究啊?”

顧涵浩吐出一口氣,十分神秘而嚴肅地說:“很可能是賀維嘉留下的死亡信息。法醫在賀維嘉的手裏,緊緊攥住的手裏發現了一小塊被扯下的報紙。當時的警察認為這是賀維嘉臨死前拚命想要抓住什麽的應‘激’反應,所以沒有注明這塊報紙是什麽報紙,被扯下的那一塊又是寫著什麽字。可是我總覺得,有可能,我是說有這個可能,賀維嘉扯下的這塊報紙就是她想留給警方的死前訊息,有關於凶手的訊息。”

淩瀾渾身打了個冷顫,“該不會,那塊報紙上正好也寫了三個字吧?”

顧涵浩自然明白淩瀾所說的三個字是什麽,是指“透明人”三個字。他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一切就等明天找到當年辦案的刑警問個清楚吧。

“對了,你剛剛接了幾個電話對吧?”顧涵浩想到了他們想要引出艾雲飛的那個計劃,“怎麽樣,有沒有哪個人十分可疑,像是咱們要找的艾雲飛?”

淩瀾滿腦子都是15年前的滅‘門’案,一個小‘女’孩倒在血泊中,臨死前手裏攥著一片報紙碎片。

“倒是有一個男人比較可疑,他跟其餘兩個打電話的人不同,語氣嚴肅,好像是十分在意這件事,最後還跟我確定了好幾次明天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叫我千萬別失約。但願這個人就是艾雲飛吧。”淩瀾仍舊沉浸在自己淩‘亂’紛雜的思緒裏,現在看來,他們所掌握到的信息全是把案情帶入更加複雜難懂的線索,甚至是牽扯到了15年前的滅‘門’案,什麽時候才能柳暗‘花’明,看到一點破案的曙光呢?但願,明天他們能夠找到艾雲飛,而艾雲飛能夠帶給他們一點曙光。

第二天一早,淩瀾和顧涵浩直接選擇去了約定地點的茶餐廳吃早餐,他們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吃完早點後,兩人戰戰兢兢地等待著一個穿鼻環,畫眼線的非主流的出現。

然而最先出現的並不是什麽艾雲飛。而是昨晚那個疑似‘女’記者的‘女’人。淩瀾最先接到的是她的電話,所以把她安排在了九點鍾。

三個人聊了沒三分鍾,顧涵浩便覺得實在是懶得再跟她周旋,幹脆亮明了身份,說明這是警察辦案。對方十分尷尬。也就亮明了自己的記者證。

第二個來赴約的是那個十分八卦的宅男,他本來還是嬉皮笑臉,一聽說淩瀾身邊坐的不是什麽哥哥朋友,而是淩瀾的未婚夫,極為掃興。顧涵浩亮明身份之後,對方極為驚恐。連連表示他隻是因為好奇才來赴約的。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十點半,跟那個疑似艾雲飛的男人約定的時間。茶餐廳的‘門’口又傳來了清脆的鈴聲,表示又有客人光臨。顧涵浩和淩瀾一齊把目光轉向‘門’口的方向。如他們所願,看到了照片上的非主流,也就是艾雲飛。

淩瀾剛想抬手示意艾雲飛到這邊坐,便被顧涵浩給阻攔住,“你這樣招呼他很可能會把他嚇跑的。別忘了,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認識他的。”

淩瀾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額頭。“哎呀,是我太心急了,把這茬給忘了。”說完,淩瀾掏出手機,撥打裏麵的號碼。

果然,艾雲飛接聽電話,看到了窗邊正在打電話的淩瀾,於是便快步向淩瀾跟顧涵浩走來。

剛一落座,還沒等淩瀾做個自我介紹,對方就急切地問:“你知道透明人是誰?你是怎麽知道的?”

淩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跟顧涵浩‘交’換了個眼‘色’,也裝出十分神秘的樣子,回答道:“我自然是知道,我還知道這個透明人跟前兩天近郊別墅的滅‘門’案有關。”

艾雲飛不耐煩地說道,“廢話,網上已經公開了那段無人駕駛的視頻,誰都知道透明人跟滅‘門’案有關啊,我是問你,透明人到底是誰!”

淩瀾被艾雲飛強烈的氣勢給壓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還是顧涵浩,不慌不忙地再次掏出了證件,“艾雲飛,我想,關於滅‘門’案和透明人的問題,咱們還是回局裏再詳談吧。”

艾雲飛本來還一臉強橫的模樣,一看到顧涵浩的證件,整個人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般,瞬間便偃旗息鼓地癱軟下來,結結巴巴地問:“你們是,是警察?網上,那個,那個帖子,就是,為了,為了引我出來?”

顧涵浩輕鬆地點頭,“沒錯,我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是關於15年前的你,還有席可星,還有透明人的問題。席可星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們問太多,所以我們隻好把希望放在了你身上。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一起抓住真凶,讓席可星解除威脅的話,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你不合作的話,那麽我們隻能把你也列入嫌疑人的範圍之中,對你進行徹底調查。”

艾雲飛聽顧涵浩說這番話的時候,臉部的肌‘肉’一直在‘抽’動,他顫抖地呼吸,雙手一直在相互搓著,半晌之後才給出回應,“我可以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可是就算我說出一切又有什麽用呢?這個凶手,這個凶手,你們是絕對抓不到的,因為,因為他根本就,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