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孩子的恩怨 !(的(12 43)
“死人”這個詞一出口,顧涵浩和淩瀾全都哭笑不得。{本書首發站}(《界》xian??jie.me《說》網)這下可好,透明人還不夠離奇,還非要牽扯出來死人不可。
顧涵浩朝四周看了看,盡量壓低聲音問:“你是說,所謂的透明人,其實不是人,而是看不見的幽靈?”
艾雲飛很不情願地點頭,“至少我是這麽懷疑的。”
顧涵浩哭笑不得,“難道幽靈也會在案發現場留下腳印,也會開車離開?”
艾雲飛顯然對顧涵浩的反應不太滿意,他十分鄭重地說:“請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好不好?到底幽靈能夠做什麽,不能夠做什麽,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完全理解的範疇庶女仙途。我在國外生活了這麽多年,最大的收獲就是要以開放的眼光看待一切事物。”
顧涵浩用鼻子冷哼一聲,怎麽倒成了他拿這種事開玩笑了呢?
在對待鬼神之說呈開放眼光的方麵,淩瀾可以說跟這個艾雲飛其實是一個國度的人。淩瀾很投入地問:“你說你是這麽懷疑的,也就是說,你也不敢肯定嘍?”
艾雲飛歎了口氣,“是啊,也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人為的把戲。關於那個無人駕駛的照片,其實很容易作假,或者是人藏在座椅裏麵,這都是可能的。所以當你跟我說你知道透明人是誰的時候,我才會第一時間要求跟你見麵。畢竟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關係到我的生死。”
“怎麽會關係到你的生死?”淩瀾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就已經想到了什麽,“難不成,你會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艾雲飛苦著臉點頭,“沒錯,我們四個。恐怕都是凶手的目標。可星是第一個,而我恰好也在s市,恐怕我就是第二個!我本來打算上午見過你之後,下午就買火車票離開s市的。”
顧涵浩打斷艾雲飛,“現在這個計劃恐怕要告吹了,在案件告破之前,你不許離開s市。”
“那我的生命安全怎麽保證?”艾雲飛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看樣子,他真的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怕得要命。
“我會派人貼身保護你。”顧涵浩邊說邊站起身,走到艾雲飛身邊去拉他的手臂,“走吧。你這就跟我們回分局,把15年前,你們四個跟透明人的恩怨仔仔細細地講一遍。”
曲晴端著一杯水走到審訊室門口,敲了敲門,在得到裏麵的顧涵浩的允許之後。她才推門進入。按照顧涵浩的要求,曲晴把水放在了艾雲飛的麵前,臨走時還忍不住多看了這位畫著濃重眼線,穿著鼻環的另類男人。
艾雲飛把麵前的水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這才穩定下心緒,開始慢慢回憶。組織語言,準備講一個久遠而又複雜的故事。
“15年前,我13歲。剛剛升上初中。初一的上學期,我便結交下了可星、陳楓和穆桐這三個朋友。我們四個都屬於同一類型的孩子,『性』格開朗,愛說愛鬧,雖然說我們四個有男有女。但是卻能夠打成一片。那個時候,我們班還有一個叫辛宴的男生。他是跟我們完全不同的人,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往,座位也是在後門那裏,最不起眼的角落。有很多任課老師根本就不記得我們班還有這麽一個學生。沒錯,那個時候的辛宴就像是透明人一樣,被所有人忽略。”
淩瀾很認真地聆聽著,聽到這麽一個新人物出場的時候,她很認真地讓艾雲飛寫下辛宴這個名字。艾雲飛也十分配合,用微微顫抖的手在紙上寫下了辛宴兩個字。
“後來,我們的班主任老師注意到了辛宴那孩子的身上總是會有一些新傷舊傷。一開始,老師還以為辛宴是在學校裏被人欺負了。可是後來一調查才知道,原來那是辛宴的爸爸給打的。原來辛宴的爸爸一直懷疑辛宴不是他親生的兒子,而是死去的妻子跟別的男人生的私生子。再加上辛宴的父親是個酒鬼,每次喝完酒便會虐待辛宴。我們的班主任老師是個善良的女老師,她曾經去辛宴家裏家訪過,希望能夠勸說辛宴的父親不要虐待孩子,可是那次家訪之後,班主任老師便再也不敢去辛宴的家裏了,現在想想當時老師的反應,恐怕是受了辛宴父親的恐嚇或者是『性』『騷』擾吧。”
“太過分啦!”淩瀾趁艾雲飛再次喝水的空檔發表見解,“難道當時就沒人能製的了那個魔鬼父親嗎?”
艾雲飛無奈地歎氣,“當時那個年代不比現在,而且那又是人家的家事,沒人願意多管閑事。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辛宴的父親,那個暴躁的男人其實是有靠山的那種人,大家與其說是不願意管,還不如說是不敢管。結果辛宴就一直被他的父親虐待著,終於,在初一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我們發現,他已經被他父親給打傻了。也就是,變成了一個弱智。辛宴自從變成了弱智,整天呆呆傻傻,時不時大哭大笑,做出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之後,他也就不再是我們眼中的透明人了,而是我們班上的活寶,大家都願意去逗他宮謀最新章節。”
“太慘了!”淩瀾不自覺地小聲感歎。
顧涵浩捕捉到了艾雲飛臉上漸漸彌漫的羞愧感,“與其說是大家都愛去逗他,還不如說是都願意去欺負他吧?看你的樣子,你也是當初欺負他的其中一個?”
艾雲飛痛苦地撓著頭,“是的,沒錯。當時我們還都隻是孩子,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做法對辛宴來說有多麽殘忍,跟他那野獸父親也沒什麽兩樣。我們隻是喜歡玩樂,拿辛宴當一個玩具,為自己取樂!”
“你們指的是你們四個人?”顧涵浩問艾雲飛,“你們都對辛宴做了什麽?”
艾雲飛不敢直視顧涵浩的眼,低著頭羞愧地說:“我們四個是最先開始欺負辛宴的,後來也有一些淘氣的男生也跟我們學,總是拿辛宴開玩笑。那些小事我有些記不清了,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我們四個騙辛宴在大冬天去『舔』學校體育館門上的鐵鎖頭。”
淩瀾禁不住小聲驚呼了一下,她差點忍不住要大聲訓斥艾雲飛,但是看艾雲飛現在的樣子,已經感到無比後悔了。當初的他隻是個孩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那次的事情鬧得很大,辛宴就穿著『毛』衣,在戶外彎著腰站了大概二十分鍾。那二十分鍾裏,他的舌頭就牢牢地粘在了鎖頭上。我們當時全都慌了,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辛宴的舌頭跟鎖頭分開,也不敢去告訴老師,隻能全都跑回教室,大家約定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後來,還是我們的班主任老師從窗子裏發現了辛宴。那之後,辛宴就感冒了,舌頭也受了傷。班主任老師經過調查知道了是我們害的辛宴,把我們四個狠狠地批評了一頓,還說要找我們的家長。”艾雲飛說完緊緊咬住嘴唇,臉上的懊悔之『色』慢慢變成了驚恐。
顧涵浩注意到,他終於要講到最關鍵的地方了。
“我們為了討好老師,讓她不要找我們的家長,於是便主動提出要去辛宴家裏探望他,跟他道歉。等辛宴回學校之後,我們四個會當他的朋友,幫助他學習,跟他一起玩。老師相信了我們的話,說會看我們的表現,如果我們真的能做到的話,就不會找我們的家長。一開始,我們也是真心悔過的,對辛宴好了有一周的時間。可是一周之後,我們……”
“你們又動了要捉弄辛宴的心思,對不對?”顧涵浩冷冷地問。
“是,我們,我們把辛宴當成了玩具,把逗他當成了消遣。”艾雲飛吞了口口水,“當時我們學校每個班級都訂閱了當時很有名的《少年先鋒報》,那上麵有一篇連載小說很受歡迎,是我們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寫的。那個男生自從寫著這篇連載小說之後,就變成了整個年級女生的暗戀對象,眾星捧月一般。而那篇小說也自然就成了同學們最大的談資。”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部《透明人》小說?”淩瀾馬上想到了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研究的那部小說,“就是霍然寫的那部?”
艾雲飛驚奇於淩瀾怎麽會知道那部年代久遠的小說,“是啊,你怎麽知道?”
“我在網上找到了那部小說,寫得確實不錯,原來作者霍然當時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啊。霍然是真名還是筆名?現在還能找到他嗎?”淩瀾問完就意識到自己跑題了,馬上低下頭。
艾雲飛看了看顧涵浩的臉『色』,也就沒有回答淩瀾的問題,而是繼續講述他們四個跟辛宴之間的故事,“因為透明人成了整個年級乃至整個學校的熱門話題,我們四個便想到了一個捉弄辛宴的新辦法,那就是四個人統一口徑,全都告訴辛宴,在我們的周圍,還有一個透明人朋友,一個隻有我們四個能夠看得見,其餘人,包括辛宴全都看不到的透明人。”
“辛宴信了?”顧涵浩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辛宴一定是信了。因為這個可憐的孩子,他是個弱智,而且是個善良到願意接受和信任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當朋友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