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失所愛
“血滴就滴在了坐在教堂門口的那對小情侶的臉上，”在等待施柔和屍體回到地麵的空檔裏，袁峻給顧涵浩解釋著，“我剛剛圍著教堂的牆壁轉了一圈，有好幾處有血滴低落的痕跡，那個尖端是位於教堂的正中上方的，屍體的血液就這樣四麵八方分散著順著弧形的教堂房頂流落了下來迷情追凶。唉，這種死法還真是，真是……”
柳凡看袁峻一時間找不到詞來形容，便在一旁搭茬，“悲慘，但是悲慘之中，似乎又帶著點暴力美學似的，畢竟，這個地方是教堂，而且是經常舉行婚禮的地方。”
“可是屍體又是怎麽會被弄到那種地方的呢？”顧涵浩心裏想的是，難道是凶手背著屍體爬上了教堂？不太可能吧，雖說教堂的牆壁不是很光滑，但是頂部可是光滑的弧形，一般人如果沒有工具的話，徒手是不可能爬上去的，更何況還背著個屍體。再有，更加不可能是屍體跟凶手一起爬上去的吧，這裏是教堂，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兩人爬上去如果不是為了潛入教堂偷東西，還能是為了什麽？
袁峻也跟顧涵浩想到了一塊，“總不可能凶手跟咱們一樣，能夠調動消防車，用雲梯上去的吧？”
顧涵浩苦笑著搖搖頭，這自然是不可能，消防車這麽大陣仗的話，教堂的管理人員一定會發現的。
“唉，看來我的美夢破滅啦，”柳凡唉聲歎氣，“我本來還想在這裏舉行婚禮呢。”
袁峻拉住柳凡的手，“放心，除了這裏咱們還有很多選擇呢，s市的教堂有的是。”
顧涵浩一聽這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問道：“你們已經開始商量婚事了？柳凡。你的家人同意你跟袁峻了嗎？”
袁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我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努力之下，未來嶽家終於體會到了我的苦心，現在兩家老人正在選日子呢。”
顧涵浩由衷地羨慕袁峻，羨慕之餘又想起了是不是應該給淩家打個電話的問題。猶豫的空檔，顧涵浩又掏出了手機給淩瀾的手機撥了過去，他本來想說，又有案子發生的話，淩瀾說不定會馬上趕回來。
結果又是不通。顧涵浩懊喪的同時，那股不好的預感又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沒過多久，施柔回到了地麵。顧涵浩他們三個遠遠地望著施柔從雲梯上下來。換上了兩個男同事準備上去把屍體弄下來。本來三人還以為施柔會像以往一樣主動朝他們走來匯報屍體的情況，結果卻看見施柔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還緩緩地蹲下了身子，低著頭。
“我沒聽說施柔有恐高的毛病啊？”顧涵浩一邊說一邊示意袁峻柳凡跟他一起過去。
走到施柔身邊之後，顧涵浩剛想要說話。隻見施柔已經站起身，並且轉過去，背對著顧涵浩。
“怎麽回事？”袁峻苦笑著問，“施法醫，你這是？是身體不舒服嗎？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對屍體有不適的反應啊？”
施柔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她終於轉過身，抬頭望向顧涵浩，顫抖著嘴唇。“涵浩，你，你，你要節哀。”
顧涵浩好像被開槍射中的頭部一樣，強烈的震驚還夾有一些暈眩跟疼痛。好幾秒鍾後他才有點緩和，隻聽見一旁的柳凡正追問施柔。“施法醫，你這是什麽意思？”
施柔重重吐出一口氣，“死者，死者不是別人，是，是，淩瀾。”
“什麽？”袁峻和柳凡齊聲尖叫著，“這怎麽可能？”
說話間，顧涵浩已經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兩名打算登上雲梯把屍體運送下來的同事中的其中一個，硬生生把他拉了下來，自己跳上了雲梯。
施柔仰頭看著這一幕，隻是無奈地搖頭。
就在雲梯上升的空檔，袁峻和柳凡一邊一個把施柔夾在中間，一個比一個大聲地問施柔是不是看錯了，能不能肯定之類的話。
施柔隻是唉聲歎氣，不住地點頭。
顧涵浩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重量，他像是漂浮的鬼魅一般正在慢慢接近著那具高處的屍體，他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那具屍體，心中如萬馬奔騰過一般，轟鳴著劇痛。不會的，不會的，那不會是淩瀾。淩瀾正在l市，跟她的父母在一起啊。可是，可是，施柔也不是那種無憑無據便胡說的人啊，那麽，那麽，到底上麵的屍體是不是淩瀾！？
隨著離屍體越來越近，顧涵浩的視線越來越清晰，終於，烏雲稍稍移動，月光直直地灑在了屍體的臉龐上，跟屍體還有一段距離的顧涵浩一眼便看清了那張臉。那熟悉的眉眼，那張曾經在自己眼前歡笑痛哭，生氣迷惑的小臉，不是淩瀾又是誰？
顧涵浩一陣暈眩，身體便失去了重心。
“啊——”下麵傳來了柳凡的驚叫聲，她看到了上麵的顧涵浩險些從雲梯上跌下來，幸虧另一名跟他一起上去的同事一把抓住了他。
再次回到地麵，顧涵浩喝了一口袁峻遞過來的水，馬上衝到屍體旁，跟施柔一起檢查屍體。
“不，這不是淩瀾，不是她，”顧涵浩也顧不得施柔的阻止，顧不得規矩，開始亂翻亂看屍體的各個角度，“這件衣服我從來沒見過，這不是淩瀾的衣服，更不是她的品味。”
施柔抬起了屍體的左手，瞬間，一個閃光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無名指上的這顆大鑽石你應該認得吧？這是你送出的結婚戒指。”
顧涵浩一把抓住屍體的左手，仔細去看那隻戒指，看著看著，一滴淚水便打在了那顆耀眼的鑽石上。
顧涵浩咬住嘴唇，又把那隻左手輕輕放下，起身就去掏手機，他要馬上打電話去l市的淩家，他必須馬上得知淩瀾還好好地睡在她l市的家！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撥號聲響了十幾聲，那邊終於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誰啊，這麽晚？”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那是淩瀾的父親，淩仲廉。
顧涵浩抑製住狂跳的心，盡量冷靜禮貌地說：“淩叔叔，您好，我是顧涵浩。”
“哦，涵浩啊，”淩仲廉的聲音顯示他似乎是並不抵觸和反感顧涵浩，倒是還挺友好慈祥，“我聽淩瀾說過幾天你就要過來跟我們當麵談，說是要談談你們的婚事。怎麽這麽晚把電話打來了？你放心，我跟你阿姨都是開通的家長，不會幹涉你們的決定的，而且你的事，我都聽淩瀾講過了，你這個孩子，還是比較讓人放心的。”
顧涵浩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他終於還是得到了淩瀾父母的許可了不是嗎？如果淩瀾安然無恙的話，那麽他們就圓滿啦。
“淩叔叔，那個，”顧涵浩不得不打斷淩仲廉，“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我隻是想跟淩瀾說幾句話，打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您能讓她來接聽電話嗎？哦，不，還是不必打擾她了，我知道她安全地在家休息就好了。”
淩仲廉在電話裏發出了疑問的一聲“哦？”
這一聲簡直是擊碎了顧涵浩所有的希望，他隻聽見淩仲廉繼續說道，“淩瀾不是中午的時候就回s市了嗎？她不在我這裏啊！”
顧涵浩的心一沉，隻感覺一切都完了，自己的靈魂也跟著墜入無底黑洞。
“淩瀾早上的時候接聽了一通電話，說是同學打給她的，說是她的那個同學剛剛失戀，這孩子就是心軟，跟我們說她必須要陪在同學友身邊，以免她那同學做傻事，要馬上回去跟，結果中午的時候就坐車走了，應該是下午四點多就到s市了。怎麽，她沒跟你聯係嗎？”淩仲廉的口吻也越來越凝重起來，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淩瀾沒有在家，也沒有跟顧涵浩聯係，而且，她的手機也打不通。
顧涵浩盡量冷靜地回答：“我會挨個給她的朋友同學打電話的，可能是她安慰同學太過投入吧，沒注意到自己手機關機。淩叔叔你不要擔心，我找到她一定讓她馬上跟你們聯係。”
又安撫了淩仲廉幾句，顧涵浩這才掛斷手機。然後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旁的袁峻身上。
“顧隊，這件案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你的身體這樣，我還是送你回家休息吧。”袁峻身邊的一名警員好心提出建議。
袁峻卻知道，這個建議簡直是廢話，顧涵浩怎麽可能回家休息，他怎麽可能不管淩瀾的案子？
那邊的柳凡再也忍不住，幹脆抽泣起來，她望著地上那具身體中央被穿了個大洞的淩瀾，終於癱坐在地上，哭泣起來。
顧涵浩看著眼前這一幕，聽著柳凡的哭泣聲，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是在經曆人生中最為恐怖的一場噩夢，他真的好想趕快醒來，醒來之後，發現淩瀾正躺在自己的身邊，安然無恙，哪怕是告訴他因為父母的不同意，他們必須分手也好。顧涵浩隻要淩瀾活著，哪怕是嫁給別人。
“顧隊，顧隊！”袁峻身體承受的重量越來越大，他這才發現顧涵浩已經閉上了雙眼，整個人癱靠在他身上。袁峻急忙支撐住顧涵浩的身體，示意一旁的警員幫忙，把顧涵浩攙扶上車。
的顧涵浩一眼便看清了那張臉。那熟悉的眉眼，那張曾經在自己眼前歡笑痛哭，生氣迷惑的小臉，不是淩瀾又是誰？
顧涵浩一陣暈眩，身體便失去了重心。
“啊——”下麵傳來了柳凡的驚叫聲，她看到了上麵的顧涵浩險些從雲梯上跌下來，幸虧另一名跟他一起上去的同事一把抓住了他。
再次回到地麵，顧涵浩喝了一口袁峻遞過來的水，馬上衝到屍體旁，跟施柔一起檢查屍體。
“不，這不是淩瀾，不是她，”顧涵浩也顧不得施柔的阻止，顧不得規矩，開始亂翻亂看屍體的各個角度，“這件衣服我從來沒見過，這不是淩瀾的衣服，更不是她的品味。”
施柔抬起了屍體的左手，瞬間，一個閃光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無名指上的這顆大鑽石你應該認得吧？這是你送出的結婚戒指。”
顧涵浩一把抓住屍體的左手，仔細去看那隻戒指，看著看著，一滴淚水便打在了那顆耀眼的鑽石上。
顧涵浩咬住嘴唇，又把那隻左手輕輕放下，起身就去掏手機，他要馬上打電話去l市的淩家，他必須馬上得知淩瀾還好好地睡在她l市的家！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撥號聲響了十幾聲，那邊終於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誰啊，這麽晚？”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那是淩瀾的父親，淩仲廉。
顧涵浩抑製住狂跳的心，盡量冷靜禮貌地說：“淩叔叔，您好，我是顧涵浩。”
“哦，涵浩啊，”淩仲廉的聲音顯示他似乎是並不抵觸和反感顧涵浩，倒是還挺友好慈祥，“我聽淩瀾說過幾天你就要過來跟我們當麵談，說是要談談你們的婚事。怎麽這麽晚把電話打來了？你放心，我跟你阿姨都是開通的家長，不會幹涉你們的決定的，而且你的事，我都聽淩瀾講過了，你這個孩子，還是比較讓人放心的。”
顧涵浩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他終於還是得到了淩瀾父母的許可了不是嗎？如果淩瀾安然無恙的話，那麽他們就圓滿啦。
“淩叔叔，那個，”顧涵浩不得不打斷淩仲廉，“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我隻是想跟淩瀾說幾句話，打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您能讓她來接聽電話嗎？哦，不，還是不必打擾她了，我知道她安全地在家休息就好了。”
淩仲廉在電話裏發出了疑問的一聲“哦？”
這一聲簡直是擊碎了顧涵浩所有的希望，他隻聽見淩仲廉繼續說道，“淩瀾不是中午的時候就回s市了嗎？她不在我這裏啊！”
顧涵浩的心一沉，隻感覺一切都完了，自己的靈魂也跟著墜入無底黑洞。
“淩瀾早上的時候接聽了一通電話，說是同學打給她的，說是她的那個同學剛剛失戀，這孩子就是心軟，跟我們說她必須要陪在同學友身邊，以免她那同學做傻事，要馬上回去跟，結果中午的時候就坐車走了，應該是下午四點多就到s市了。怎麽，她沒跟你聯係嗎？”淩仲廉的口吻也越來越凝重起來，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淩瀾沒有在家，也沒有跟顧涵浩聯係，而且，她的手機也打不通。
顧涵浩盡量冷靜地回答：“我會挨個給她的朋友同學打電話的，可能是她安慰同學太過投入吧，沒注意到自己手機關機。淩叔叔你不要擔心，我找到她一定讓她馬上跟你們聯係。”
又安撫了淩仲廉幾句，顧涵浩這才掛斷手機。然後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旁的袁峻身上。
“顧隊，這件案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你的身體這樣，我還是送你回家休息吧。”袁峻身邊的一名警員好心提出建議。
袁峻卻知道，這個建議簡直是廢話，顧涵浩怎麽可能回家休息，他怎麽可能不管淩瀾的案子？
那邊的柳凡再也忍不住，幹脆抽泣起來，她望著地上那具身體中央被穿了個大洞的淩瀾，終於癱坐在地上，哭泣起來。
顧涵浩看著眼前這一幕，聽著柳凡的哭泣聲，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是在經曆人生中最為恐怖的一場噩夢，他真的好想趕快醒來，醒來之後，發現淩瀾正躺在自己的身邊，安然無恙，哪怕是告訴他因為父母的不同意，他們必須分手也好。顧涵浩隻要淩瀾活著，哪怕是嫁給別人。
“顧隊，顧隊！”袁峻身體承受的重量越來越大，他這才發現顧涵浩已經閉上了雙眼，整個人癱靠在他身上。袁峻急忙支撐住顧涵浩的身體，示意一旁的警員幫忙，把顧涵浩攙扶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