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識破
翌日上午，施柔那邊的屍檢報告出爐，指紋跟dna都證實淩瀾擊斃的人就是宇文天。這算是個好消息，宇文天這個犯罪分子終於死了。但是淩瀾也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鄭渤從醫院那邊帶來的消息，藍藝心依舊昏‘迷’不醒，而且她昏‘迷’的時間越長也就代表她醒來的可能‘性’越小。
警方在宇文天的身上搜出了本應是顧涵浩隨身攜帶的他們家地下室的特製鑰匙，宇文天就是用這把鑰匙從顧涵浩家的對麵進去，然後通過地下室過來。
淩瀾特意要來了裝著地下室的鑰匙的證物袋，盯著那把鑰匙發呆。
柳凡輕輕拍了拍淩瀾的肩膀，“淩瀾，你沒事吧？在擔心顧隊嗎？你要相信顧隊，他那麽聰明，肯定有辦法保護自己甚至逃脫出來的。”
淩瀾撇撇嘴，喃喃地道：“是啊，我應該相信他。”
柳凡為了鼓舞淩瀾，馬上用欽佩的語氣說：“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你的槍法會這麽準，而且關鍵時刻，你居然敢毫不猶豫地開槍！淩瀾，你真了不起。”
淩瀾苦笑，“柳凡姐，你就別笑話我啦，我當時也是大腦一片空白，要是現在給我時間再選擇一次，我是萬不敢開槍的。”
柳凡還想跟淩瀾聊些什麽，袁峻已經過來招呼他們，“邱局長召集大家開會呢，快去會議室吧。”
回憶一直開到了中午，邱局長主持的會議主要有兩點內容，第一就是大範圍開展搜尋顧涵浩的工作，務必在不傷及顧涵浩的同時逮捕雪莉；第二就是轉移本案中兩個重要人物，一個是雪莉的目標喬齊。一個是仍舊昏‘迷’不醒的藍藝心。對於這一點，邱局長著重分析了一番，喬齊自然不用說，他是雪莉的目標，雪莉那邊一旦安排好了顧涵浩，就一定會回來再次拐走喬齊，而這一次，她很可能會傷及喬齊的‘性’命，因為喬齊用手術刀傷了她。雪莉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不可能會放過喬齊；而昏‘迷’不醒藍藝心則很有可能成為雪莉要挾喬齊的籌碼，因為藍藝心是喬齊的‘女’友，第一次，雪莉就是抓走了藍藝心引得喬齊上鉤的，這一次，如果光保護好喬齊。不管藍藝心，搞不好會重蹈覆轍，喬齊還是會被威脅，乖乖走進雪莉的陷阱。而鑒於兩個人現在都需要醫療照顧，邱局長決定給兩人轉到特殊的病區，安排在臨近的病房，然後加派人手保護。
會議結束後，邱局長單獨跟淩瀾聊了兩句，安慰她不要太過擔憂。這段時間可以先回去休息，對於她開槍擊斃宇文天的事情，之後還得從長計議，要判定這是正當防衛不難，但是報告上要‘花’費一番功夫。邱局長再三保證，這邊一有顧涵浩的消息會馬上通知淩瀾，淩瀾這才勉強聽話。答應回去等消息。
午飯淩瀾沒有在食堂吃，她把袁峻和柳凡叫到了外麵的飯店，三個人要了一個小包間，一邊吃一邊聊天。午後一點鍾，淩瀾離開了包間，沒有再回分局，而是聽從邱局長的話，獨自一人打車回家。
這兩天過於疲勞，淩瀾在家裏小睡了一個多小時，下午三點的時候。她接到了柳凡的電話，柳凡按照中午說好的，跟淩瀾講了她們那邊的工作進度：已經在中心醫院的住院部頂樓安排好了兩間病房，把藍藝心跟喬齊都轉移了過去，並且安排了四名刑警專‘門’保護。
淩瀾根本就呆不住，她決定去醫院再次看望喬齊和藍藝心。
打車來到中心醫院的住院部。按照柳凡發給她的地址，淩瀾很快找到了住院部頂樓22層最角落的病區，看到了守在走廊裏的四個便衣刑警和喬齊的父母。
其中一個便衣刑警看到淩瀾過來，便上來打招呼，說是袁峻已經跟他打好了招呼，淩瀾是可以進去探望的。淩瀾謝過他之後又跟喬齊父母點頭示意，在進去之前，她先坐下來跟喬齊的父母聊了起來。
沒過五分鍾，柳凡匆匆走過來，“淩瀾，你還是過來了啊，怎麽不進去？”
淩瀾起身跟喬家夫‘婦’告別，然後便跟著柳凡快步進了病房，藍藝心的病房。
推開藍藝心病房的‘門’，柳凡跟淩瀾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坐在藍藝心‘床’邊的喬齊。
“喬齊？你來看藍藝心啊，”淩瀾一邊說一邊過去占據了喬齊的位置，湊到藍藝心身邊仔細觀察，“唉，她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喬齊歎息著坐到一邊，“是啊，我現在可真是後悔，後悔昨晚對她那麽冷淡，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道歉的機會。”
淩瀾轉過身便對著喬齊，一字一頓地回答：“相信我，你一定有機會道歉，藍藝心一定能醒過來的！”
喬齊苦笑著，“借你吉言。”
“哦，對了，”柳凡‘插’嘴道，“喬齊，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宇文天已經死了，是淩瀾親手擊斃的。”
喬齊大吃一驚，問淩瀾：“是你開的槍？”
淩瀾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也是運氣好而已，隻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不然的話，藝心也不會這樣。”
喬齊走到窗前，唉聲歎氣地望著窗外，“都是我害了藝心，她如果不是認識了我，也不會卷入這場風‘波’裏麵。”
淩瀾跟柳凡對視了一眼，突然話鋒一轉冷笑道：“沒錯，就是你害了藍藝心，你想殺她是因為她識破了你的秘密！你身份的秘密！”
喬齊快速轉過身，疑‘惑’地望著淩瀾，“你，你說什麽？我的秘密？”
淩瀾站起身直視著喬齊，冷靜地說道：“沒錯，你身份的秘密，你，根本不是喬齊，你是，宇文天！”
瞬間。病房裏的氣憤沉了下去，三個人沉默了下去，而淩瀾看喬齊的眼神也一下子由之前的平靜親切變成了現在犀利和憤慨。
喬齊幹笑幾聲，“淩瀾，我知道你酷愛推理，不過你這個推理也太不靠譜了吧，我是喬齊，如假包換的喬齊，宇文天已經被你給擊斃了。這點不是警方都證實了嗎？dna鑒定總不會出錯吧？”
“dna堅定技術自然不會出錯，出錯的是宇文天的資料檔案，”淩瀾自信滿滿，“你的幫凶，也就是分局裏的內鬼篡改了警方的資料庫，把你的指紋和dna資料改成了你找來的那個替身的。哼，你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擺脫逃犯的身份，重新換一個身份。”
喬齊一副無奈的模樣，撇著嘴搖頭，“淩瀾，你真的是想多了，要我怎麽解釋你才相信？我的麵貌是有了點變化，但我的聲音，你總不會聽不出來吧？”
淩瀾‘露’出欽佩的神態，“不得不承認。你模仿喬齊的聲音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事實上你本來就是個模仿高手，昔日的大明星宇文天口技了得，隻要刻意去模仿，加以時間訓練，完全不成問題。你很會抓住別人的聲音特點，而且。你的聲音跟喬齊本來就有一定的相似度。但是可惜的是，你有這個模仿的天分，你的替身就差得多，也就是被我擊斃的那個替身。”
喬齊攤開雙手，一副急於解釋的樣子，一連走了好幾步想要靠近淩瀾進一步解釋，卻被一旁的柳凡給攔了下來。柳凡一使力，便把喬齊給推坐在了椅子上。
淩瀾繼續說：“你的那個替身，是你派去殺藍藝心的吧，他一直跟蹤藍藝心來到了我家。從對‘門’潛進去，再從地下室穿過來。麵具下的他的臉雖然毀了容貌，身材體型也跟你十分相似，但是他模仿你的聲音可就差多了。昨晚他跟我打了照麵，雖然沒多說，隻說了兩句話。而且都很簡短，用強烈的語氣遮掩音‘色’，第二句還是隔著‘門’跟我說的。但就是這麽兩句話讓我起了疑，一來，是因為聲音跟你的確有區別，二來是因為他惜字如金，我想，宇文天見到了我，應該是該有很多話要說的吧。”
喬齊不再急於辯駁，幹脆端坐在椅子上，用淡然的態勢聽淩瀾講下去。
“你也有所察覺吧，察覺到了藍藝心發覺了你的不對勁，你懷疑藍藝心在懷疑你，懷疑你不是喬齊。哼，藍藝心畢竟跟喬齊的父母不同，戀人之間才是最親密的，有些身體部位細節和小秘密，很可能父母不知道，而戀人卻知道。所以你才不肯讓我去找藍藝心解釋，你怕我跟藍藝心見麵‘交’流，你怕她把她的懷疑告訴給我。而藍藝心，她也不傻，為了不讓你看出她在懷疑你，她刻意裝作無理取鬧，懷疑你對我有意思，這樣的話，她便可以打著吃醋找我理論甚至是吵架的名頭來跟我談，實際上是告訴我她對你的身份的懷疑，甚至是肯定。”
“你這樣懷疑我，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喬齊失落地說。
淩瀾聳聳肩膀，很高調地說，“其實那晚我去見你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真正的喬齊真的可以那麽輕易就從雪莉手裏逃脫嗎？而且涵浩中了埋伏被雪莉擄走，究其原因，是我們主動找到了龐貞家裏中了埋伏，而得知雪莉在龐貞家是從蘇念那裏得知的，而蘇念，正是你讓我們去審的，你說蘇念一定知道雪莉的所在。所以我便懷疑，搞不好蘇念隻是你們的一顆棋子，她的功能就是被我們審訊出龐貞家的所在，你早就告訴過蘇念，龐貞家是你們的第二個據點，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就會去那裏躲藏。你也清楚，蘇念是個沒什麽心機的‘女’人，遇到了顧涵浩的審訊，隻有暴‘露’信息的份。你這一係列的計劃步步為營，為的就是把涵浩引入雪莉的陷阱，同時把自己套入進喬齊的身份中，這樣一來，你跟雪莉就等於是雙贏。當然，想到這裏，我對你也隻是懷疑而已，是越來越重的懷疑而已，並不敢肯定什麽，但是藍藝心給我打電話說有話跟我說，而且是大晚上急著到我家跟我說，我便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了。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喬齊，真正的喬齊其實就是馬場的屍體。你跟雪莉大費周章，假裝是找了替身，又欺騙喬齊的父母，誤導我們警方，尤其是我，來來回回被你們誤導得悲喜‘交’替，一會兒以為喬齊沒死，一會兒又認定喬齊死了，哼，其實你們殺死的，就是喬齊本人！”
喬齊不住地搖頭，似乎是放棄了抵抗，“好吧，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我不怪你，我隻是恨現在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證明我的身份，現在連dna你都不信，我又有什麽辦法？”
柳凡在一旁著急，“好辦，你再跟喬齊的父母做一次dna的檢驗，看看你們是不是具有親子關係！”
喬齊苦笑地望著淩瀾，“沒問題，隻是我真的做了，你會相信嗎？”
淩瀾搖頭，“不信，因為我不能保證那個經手的鑒定人員不是你在警方內部安‘插’的內鬼。所以單單這麽一個檢測，我是不會相信的，好在你要做的鑒定可不止這一個，還有幾個，沒錯，我有更直接的證據證明你不是喬齊，人證和物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