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星決定要勇闖**穀,無論誰勸都沒用。

迷失樂園是鬼馬星的一塊心病,為了它鬼馬星和夥伴們曆盡艱辛,好不容易才找到如願鎮,而且破解了電腦上的一條字謎。現在目的地已經非常明確了,隻要穿越**穀,就能最終到達迷失樂園。鬼馬星做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這點他很像老爸。

最先開始退縮的是小憨豆,這個長得圓鼓隆咚的家夥,雖然不像劉毅然那樣見風使舵,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膽小如鼠。聽先知爺爺說,凡是前往**穀的人都沒有回來過,小憨豆頓時嚇得膽戰心驚。

田雯雯也很猶豫,畢竟她是個女孩子,森林迷宮裏的經曆已令她吃夠了苦頭,再去闖**穀,誰知道會不會遭遇到更可怕的東西呢?但田雯雯是個很有頭腦的女孩子,幾天來奇異的經曆使她清楚地感覺到,要到此為止恐怕很難。找到如願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離開如願鎮也絕不會是輕而易舉的。如果要再穿越森林迷宮,按原路返回幾乎沒有可能。因此,田雯雯隱隱感到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唯一堅決支持鬼馬星的是羅奔。這個來自德國的小家夥,天生就喜歡冒險。他不像劉毅然那樣做事情緒化,潛意識中總把鬼馬星當成自己的天敵,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兩人都對著幹,你說往東我偏要往西,你想朝北我就故意朝南。羅奔比較客觀,他有自己的思想,不喜歡人雲亦雲。羅奔跟鬼馬星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心裏充滿了好奇。迷失樂園像一隻魔力手,將他倆緊緊地攥在一起。

鬼馬星跟小憨豆說:“你如果不想去,就跟田雯雯留在如願鎮。等我們找到了迷失樂園,我跟羅奔保證回來接你們。”

田雯雯趕緊聲明:“我可沒說不去啊。”

劉毅然很不滿意鬼馬星這種說法:“為什麽是你跟羅奔?我也沒說不去呀。”

鬼馬星故意說:“你一直沒有表態,我還以為你也害怕呢。”

劉毅然憤憤地說:“我沒表態並不表示我不想去,我是覺得我們應該把困難考慮得更充分一些。”

“然說的沒錯,雖然我們已經到達了如願鎮,但接下來的路恐怕更危險,我們不能太冒失。”羅奔說。

小憨豆瞅了田雯雯一眼,問道:“你也不害怕?”

“怕!”田雯雯坦率地承認,“但我還是想去。”

“為什麽?”小憨豆問。

“我們五個是一起從夏令營出來的,如果隻回去兩個人,怎麽向老師和我們的爸爸媽媽交代?”

小憨豆說:“既然你也去,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如願鎮呢!”

劉毅然故意說:“我首先聲明,去不去完全是自願的,別到時候又反過來怪我們。”

“你放心,我死了也不會怪你!”小憨豆顯得很不高興。

“呸呸!不吉利!”田雯雯啐道。

羅奔對小憨豆說:“我們能走到如願鎮,有很多運氣的成分在裏麵。如果我們現在放棄繼續尋找迷失樂園,誰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順利按原路返回?”

鬼馬星提醒道:“你們想想,那天我們明明在時空亭裏打盹,為什麽一覺醒來亭子就不見了?我問過先知爺爺,他說在如願鎮住了幾十年,從沒聽說過時空亭,這又是為什麽?”

“為什麽?”小憨豆忙問。

劉毅然用手在小憨豆腦袋上敲了一下:“別隻會問為什麽,學著用你這個東西思考思考。”

小憨豆撓著頭咧嘴一笑:“我思考不出來。”

羅奔試探著問鬼馬星:“你的意思是說,把我們帶到如願鎮的不是先知爺爺,而是時空亭?”

劉毅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們在時空亭裏不單是睡了一覺,而且是完成了一次時空穿越。”

“哇!太誇張了吧?”小憨豆驚叫道,“一座亭子會是時空穿梭器?”

鬼馬星說:“我們先別管它是不是時空穿梭器,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們不能再找到時空亭,我們也就無法再回到沙河了。”

小憨豆愁眉苦臉地說:“就算我們找到了迷失樂園,如果找不到時空亭,那我們也隻能在如願鎮當一輩子居民?”

“那樣不好嗎?”田雯雯笑道,“在這裏既不用上學,更不用擔心考試,豈不正合你的心意?”

劉毅然飛快地說:“小憨豆很快就會變成迷途使者二世!”

一提到迷途使者,大家心裏都不禁泛起隱隱的恐懼。

鬼馬星見五個人的意見基本上統一了,便吩咐大家著手做準備工作。從家裏出發時帶的東西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必須盡快補足給養。除了幹糧、水、藥品,還得帶上攀登工具。先知爺爺說**穀裏麵道路崎嶇不平,兩邊的峭壁像刀削般光滑,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遇到困難就肯定寸步難行!

在先知爺爺和瑪雅的幫助下,鬼馬星等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需要的東西備齊。瑪雅很想跟隨鬼馬星進到**穀看看,但先知爺爺堅決不同意,因為瑪雅是先知爺爺唯一的孫女,先知爺爺不希望她去冒險。

先知爺爺觀星象後斷定第二天是個少雲的天氣。老爸曾經告訴鬼馬星,天上雲彩少,能見度就高,這種天氣最適合飛行。鬼馬星根據老爸的話推理,在能見度好的天氣穿越**穀,危險也會小一些。假如穀裏真有猛獸怪物之類的家夥,老遠就能看得見,便於及早采取防範措施。

於是,鬼馬星宣布第二天早上向**穀出發。

可是,就在出發前一天的晚上,旅館裏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天晚上,天黑得很早。剛吃過晚飯,一層薄霧像鉛灰色的紗幔籠罩了如願鎮,就連街邊上能夠自動調節亮度的“浮光”也變得影影綽綽。在餐廳裏吃飯的人都沉默不語,吃完飯便陸續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閉,走廊裏見不到一個閑聊的人。

連環圖三

迷途使者還在黑暗處喋喋不休地說著,鬼馬星等人早已一口氣跑上了樓。

幾個人把明天要帶走的東西重新檢查了一遍,約好早上幾點起床,幾點出發,然後田雯雯便回瑪雅的房間休息去了。

半夜,鬼馬星被一陣奇怪的響聲驚醒。聲音是從樓道裏傳來的,像是幽靈在樓道裏徘徊的腳步聲,但聲音一強一弱,由遠而近,又由近漸遠。鬼馬星悄悄從**爬起來,將耳朵緊貼在門上仔細聆聽,越聽心裏越緊張,最後隻好溜回**,用被子把頭死死捂住……

第二天早上,瑪雅跑來告訴鬼馬星,說迷途使者失蹤了。

誰也不記得究竟迷途使者在旅館住了多久,更沒想到他竟然會不辭而別,而且偏偏選擇了這麽一個黑霧籠罩的夜晚。

跟迷途使者一同失蹤的,還有小憨豆的愛犬阿黃。

臨出發前,先知爺爺把前往**穀的路線講得很清楚,還特意畫了張詳細的地圖。

但鬼馬星等人還是迷了路。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最後幹脆連一隻鳥的影子也看不見。幸好天氣一如先知爺爺預料的那樣,晴朗少雲,能見度很高。太陽懶懶地掛在天上,空氣中彌散著嗆人的塵土味兒。

劉毅然開始懷疑路走錯了。

小憨豆說:“我們還是問問路吧。”

田雯雯說:“你問誰去呀?”

是嗬,四周看不到一個人,該向誰去打聽呢?

鬼馬星說:“我覺得大方向應該沒錯,在無法向人打聽的情況下,隻有繼續往前走。”

“對,”羅奔明確支持鬼馬星的觀點,“這次出來的經驗告訴我們,不管遇到什麽情況,我們不能考慮回頭。”

“繼續往前走走再說吧。”田雯雯說。

又不知過了多久,幾個人終於來到一個山埡口。

劉毅然說:“這裏的地形跟先知爺爺描述的完全相同,肯定就是字謎裏說的盤玉關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麵就是**穀了。”

小憨豆踮起腳尖往遠處瞅:“裏麵也沒什麽可怕的嘛!”

田雯雯問道:“你們說,它為什麽要叫**穀呢?”

鬼馬星搖搖頭。

羅奔說:“還沒有進去,誰也沒法說清楚。”

小憨豆說:“既然已經找到了,就趕快進去唄,還磨蹭啥?”

“先別慌,”鬼馬星阻止道,“還是把我們帶的東西再整理一下,看看有什麽遺漏沒有。”

小憨豆說:“沒問題,吃的都在我包裏哩。”

“你就知道吃!”劉毅然不悅地說。

田雯雯和羅奔將背上的包放到地上,把裝在裏麵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仔細檢查。等大家確定沒有什麽東西遺漏之後,鬼馬星才下令向**穀前進。

剛進山埡口,就聽見從遠處飄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

你不認識我,

我也不認識你,

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

你我走到了一起。

……

劉毅然驚道:“怎麽?**穀裏還有別的人?”

羅奔反問道:“有人不好嗎?”

小憨豆說:“這說明**穀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可怕。”

“你錯了,”田雯雯說,“如果走進一幢鬼樓裏,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你會是什麽感覺?”

小憨豆嚇得直往鬼馬星身後躲。

鬼馬星笑著說:“別害怕,田雯雯跟你開玩笑呢!”

幾個人邊說邊循著歌聲飄來的方向走去。

**穀裏路麵很不平整,地上淨是大小不均的石塊,根本就無法走快。路麵總的說來還比較寬,隻是曲裏拐彎的,讓人感覺山穀格外幽深。這時,太陽也不知藏到哪兒去了,天色陰了下來,兩邊陡峭的石壁直插雲霄,光禿禿的,見不到一棵草木。

走了很久,始終沒有看見唱歌人的影子,但歌聲仍不時傳來,忽遠忽近,叫人捉摸不定。

小憨豆越走越恐懼,腿腳開始發抖。

“鬼馬星,到底是誰在唱歌喲?”小憨豆忍不住問道。

劉毅然故意說:“我敢肯定是鬼在唱歌。”

“不……不會吧?”小憨豆連牙齒都在顫。

田雯雯安慰道:“你別聽劉毅然嚇唬你。大白天哪來的鬼?”

“你要是害怕,你也拚命唱歌,把鬼嚇回去。”鬼馬星說。

“唱什麽呢?”小憨豆問。

“當然是唱你最拿手的。”羅奔說。

小憨豆最拿手的歌就是《真心英雄》,所以他想都沒想就壯起膽子唱了起來。不過他唱歌實在跑調得厲害,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在唱歌,不知道的準會以為他是在怪叫。奇怪的是,小憨豆剛一張嘴,遠處飄來的歌聲也立刻有了反應。小憨豆聲音一高,傳來的歌聲也高,小憨豆聲音低下來,傳來的歌聲也隨之低下來,就好像是故意在跟小憨豆搗亂似的。

田雯雯把耳朵捂住說:“小憨豆,拜托你別唱了好不好?簡直就是噪音!”

劉毅然打趣說:“人鬼對唱,蠻好聽的嘛!”

鬼馬星皺著眉頭,聆聽了一會兒,說道:“你們仔細聽,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聽鬼馬星這麽一說,大家都把耳朵豎了起來,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鬼馬星說:“小憨豆,你繼續唱。”

小憨豆又扯起嗓子號叫起來。

這下大家都發現了一個更奇怪的現象,小憨豆每唱一句山穀裏都會出現回聲,而遠處傳來的歌聲,不管聲音多大,始終聽不見回聲。

田雯雯嘟囔了一句:“怎麽這麽奇怪?”

劉毅然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開始發白:“該不會真遇上鬼了吧?”

“然,你為什麽這樣說呢?”羅奔相信劉毅然這樣說自有他的道理。

“你們想想,鬼跟人有什麽不同?”劉毅然問道。

“聽人家說鬼沒有影子。”鬼馬星回答。

“對呀,”劉毅然推理說,“既然鬼沒有影子,那他說話也就沒有回聲。對吧?”

“哇!鬼來啦!”小憨豆驚叫著掉頭就要往回跑。

鬼馬星一把將他抓住:“你慌什麽?”

“你別拉著我!我要回去!”小憨豆嚷道。

田雯雯也開始動搖了:“我看還是回……去吧……”

突然,劉毅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喊道:“你們快看!”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有一塊巨石拔地而起,足足有一間小房子那麽大。石頭上麵仿佛有個人影,看姿勢他好像是躺著的。

田雯雯眼力最好,她眯縫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說:“沒錯,是有個人。”

**穀裏居然還有另外的人,真是咄咄怪事!

小憨豆驚魂未定:“你看好,到底是人還是鬼呀?”

“那你過去問一問嘛!”劉毅然有意捉弄小憨豆。

“你號稱膽子大,你咋不去呢?”小憨豆反過來將了劉毅然一軍。

劉毅然沒敢賭氣上前。別說他了,就連向來以膽大著稱的鬼馬星,看見這恐怖的**穀冷不丁冒出個人影來,心頭也驟然緊張。

田雯雯反倒顯得很沉著,她建議道:“誰也別逞能,我們還是一起過去吧。”

鬼馬星壯起膽子走在最前麵,小憨豆緊隨其後,劉毅然和田雯雯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麵,羅奔負責警戒後麵的情況。

慢慢走近後,鬼馬星終於把那人看清了。他長得白皮嫩肉,梳一個古怪的發型,臉上戴著黑色的眼罩,身上裹著一件又肥又大的黑袍,就像電影裏麵巫師穿的那種。小憨豆見他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起初還懷疑他是個死人,但這種懷疑很快就被否決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到他的眼睛在一眨一眨的。

更讓鬼馬星等人吃驚的是,曾經在森林迷宮中引導他們下到穀底的怪鳥,也靜靜地站在那人身邊,一動不動。

鬼馬星在距離那人幾米遠的地方站住腳,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跟他打招呼。

小憨豆低聲慫恿:“你問他是人是鬼。”

劉毅然沒好氣地說道:“有你這樣問話的嗎?”

“就是,”田雯雯也不讚成這樣唐突,“誰要是一見麵就問你是人是鬼,你會怎麽想?”

正在猶豫之間,卻聽那人發話了。

“我在這兒已經等你們三天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悅耳。

等我們?三天?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鬼馬星立刻聯想到如願鎮遊行隊伍中送他三角旗的那個神秘人物,莫非也是他裝扮的?

“很奇怪,是嗎?”那人微微一笑,“我是霍克酋長派來的,他告訴我你們三天前就應該進**穀,沒想到你們耽擱了這麽久。”

一聽到霍克酋長的名字,鬼馬星和夥伴們都為之一驚。這個霍克酋長真有法力,他居然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到**穀!

鬼馬星壯起膽子問:“請問我們應該怎樣稱呼你?”

“隨便。”

劉毅然說:“這怎麽能隨便呢?”

“我這人就是隨便。”

“你隨便可以,但我們不能隨便。”羅奔說。

田雯雯點點頭:“畢竟你比我們年紀大嘛,我們怎麽能隨便叫你呢?”

小憨豆說:“那我們叫你鬼你答應不答應?”

“我是隨便,你為什麽要叫我鬼呢?”

田雯雯解釋說:“每個人都有個名字,別人才好稱呼他。你要是隨隨便便的,我們也不知道叫你什麽好。”

那人說:“我叫隨便,隨隨便便是我兄弟。”

鬼馬星回頭跟夥伴們對視了一下,心裏覺得好笑。天底下居然有人叫這麽奇怪的名字,而他的兄弟比他的名字更怪!

鬼馬星咳嗽了一下,很拗口地叫道:“你好,隨便。”

話音剛落,隨便從巨石上一躍而下。

那隻神秘的鳥兒也隨即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一圈後,落在隨便的肩上。

“哎呀呀!憋死我啦!”隨便不住地晃動身子,“霍克酋長命令我說,隻有等鬼馬星跟你問好以後,你才能夠從石頭上下來。你們要再不來,我也快變成石頭啦!”

“這麽說,你在石頭上趴了三天三夜?”劉毅然驚訝地問。

“是的。”

小憨豆嘴巴一撇:“吹牛不打草稿!”

鬼馬星問:“是霍克酋長讓你來接我們的嗎?”

“不錯,”隨便說,“霍克酋長命令我把你們帶到迷失樂園。”

哇噻!這回終於可以放心了。霍克酋長的手下親自到**穀來迎接我們,我們還用擔心在**穀遇到危險嗎?還用擔心找不到迷失樂園嗎?鬼馬星看了夥伴們一眼,知道他們心裏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劉毅然問:“迷失樂園離這裏還遠嗎?”

隨便回答:“說遠你可能一輩子都到不了,說近你可能一步就可以走到。”

小憨豆說:“你這是什麽意思?遠不遠總有個概念嘛!”

“我說的就是概念。”

“你就說還有幾公裏吧。”羅奔喜歡數字的嚴謹性。

隨便笑笑說:“你們跟著我走吧。”

小憨豆叫嚷道:“還走啊,我都快餓死啦!”

鬼馬星問隨便:“我們吃點東西再走,行嗎?”

“隨便。”隨便答道。

大家一聽,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為了表示友好,小憨豆主動拿出自己的幹糧給隨便吃。

小憨豆心想,這家夥表麵上看笑眯眯的,跟迷途使者截然相反,誰知道究竟是人是鬼喲!一個在山穀裏唱歌沒有回聲的家夥,想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小憨豆本想觀察一下他在陽光下到底有沒有影子,無奈太陽早已落到山埡背後去了。不管他是友是敵,跟他搞好關係總沒有錯。就算他要吃我們,至少也不會因為自己最胖就拿自己先開刀。

但是,隨便拒絕了小憨豆的好意。

“我從來不吃這樣的東西。”隨便說。

“那你平時吃什麽?”劉毅然問。

隨便笑笑,不作答複。

小憨豆戰戰兢兢地問:“你該不會是要吃人吧?”

隨便還是沒有回答。

田雯雯指著隨便肩上站著的那隻鳥兒問道:“這是你養的鳥嗎?”

“是的。”

“它是什麽鳥?看上去樣子怪怪的。”

“它叫神秘鳥。”

“神秘鳥?我怎麽從來沒聽說有這種名字的鳥?”劉毅然問。

“你沒聽說並不等於沒有。”隨便笑道。

鬼馬星問:“你能跟我們講一講迷失樂園嗎?”

隨便搖搖頭。

“為什麽要叫迷失樂園呢?”羅奔問。

“去了你們自然會明白。”

看樣子隨便根本不打算回答任何實質性的問題,鬼馬星也不準備再問。

大家靜靜地吃完幹糧,便跟著隨便匆匆上路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幾顆性急的星星早早地爬上了天際。**穀的路越來越難走,七彎八拐簡直讓人辨不清東南西北。

隨便悶著頭在前麵走,盡管地麵亂石嶙峋,但他卻如履平地,走起來像一陣風,悄無聲息。鬼馬星等人幾乎是連跑帶跳地緊跟在他後麵,一個個累得氣喘如牛。

小憨豆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胸膛了,他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撲通跪到地上。

“我……我……實在……不……不……行了……”小憨豆恨不得眼前立刻出現一張席夢思,好讓自己趴在上麵徹底放鬆。

田雯雯畢竟是女孩子,體力最差,見小憨豆走不動了,她也順勢坐到地上。

劉毅然氣憤地衝隨便叫喊道:“喂,你……你難道就……不……累麽?”

鬼馬星也說:“讓我們休……休息一會兒……行……行嗎?”

“隨便。”隨便答道。

隨便站住腳,回過頭來看著地上這幫孩子,臉上毫無表情。

“你不累麽?”羅奔問。

隨便說:“我不知道什麽叫累。”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吹牛,因為走了這麽久,他連大氣也不出,呼吸緩慢而均勻。

“怪事!”劉毅然嘟囔了一句。

鬼馬星問:“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出**穀啊?”

“不知道。”隨便答道。

田雯雯問:“路都看不見了,還要繼續走嗎?”

劉毅然不等隨便回答便搶先說:“隨便。”

隨便點點頭。

劉毅然對田雯雯說:“你問他有屁用,他永遠隻會說隨便!”

小憨豆叫苦不迭:“我先聲明,我再也走不動了!誰要想走誰就得背我。”

“你以為你是誰?皇太子啊?”劉毅然把嘴一撇。

鬼馬星四下望了望,然後決定說:“今晚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裏住一夜。等天亮之後再繼續前進。”

田雯雯看看隨便,想知道他對此的反應。

劉毅然將手一揮:“你不用看他,我們就當沒他這個人!”

“他隻會說隨便,我們自己決定就是了。”羅奔也想歇歇腳了。

小憨豆附和道:“就是,除了帶路,他啥忙也幫不上。”

“用得著他帶路嗎?”劉毅然餘憤未消,“穀裏就這麽一條道,傻子也知道該往哪兒走!”

鬼馬星起身在周圍轉悠了一圈,發現一塊巨石腳下有塊稍微平整些的地方,於是就讓夥伴們在此安營紮寨。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將身上的背包放下來,取出幹糧和水填飽了肚子,然後背靠巨石,頭挨頭地打起盹來。隨便見孩子們不打算走了,便爬到巨石上躺下,既不參與孩子們的談話,也不幹涉他們的行動,似乎他隻是個跟班,已經習慣於聽從主人的吩咐。

半夜,山穀裏刮起一陣風,嗖嗖地吹得地上石子亂滾。鬼馬星被凍醒了,他睜眼一看,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不遠處有一些淡綠色的光點一閃一閃的。

鬼馬星忙將劉毅然和羅奔推醒,問道:“你們看那些綠光是什麽?”

劉毅然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我的媽呀!是狼耶!”劉毅然拚命壓低聲音說道。

“沒錯!肯定是狼群!”羅奔非常肯定。

鬼馬星趕忙喚醒田雯雯和小憨豆,告訴他們目前麵臨的險境。

怎麽辦?

鬼馬星回頭朝巨石頂上看,哪裏還有隨便的影子!這家夥真不夠意思,遇到危險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霍克酋長手下咋會有這種德性的人!

“怎麽辦啦?鬼馬星,你快想個辦法呀!”小憨豆帶著哭腔說。

他們幾個說話的聲音,顯然被狼群聽到了,狡猾的狼群在沒有完全搞清楚情況之前,也不敢貿然發起攻擊。

但它們已經開始一步步縮小包圍圈。

田雯雯嚇得縮成一團,上下牙齒磕得當當直響。

劉毅然說:“快,快把打火機拿出來。”

一句話提醒了鬼馬星,他想起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狼群最怕的就是火。鬼馬星伸手從背包裏摸出打火機,這才發現附近根本就沒有樹枝之類的燃料。鬼馬星來不及多想,他將隨身攜帶的一瓶消毒用的酒精倒些在毛巾上,然後用打火機將毛巾點燃。浸濕了酒精的毛巾一下子騰起一股火苗,燃燒得格外旺。借助火光鬼馬星這才真正看清了狼群的真麵目。哇!這麽多狼,就算被它們各咬一口,就足以把我們撕成肉片!

猛然躥起來的火苗,一下子把狼群鎮住了!

絕大多數狼扭頭便跑,隻剩下十幾隻狼沒跑幾步又轉身回來,心猶不甘地站在不遠處,貪婪地吐著長舌。

“鬼馬星,快,火要滅啦!”田雯雯喊道。

劉毅然又把自己的毛巾扔進火堆,火苗又重新旺起來。

鬼馬星見狀心急如焚,暗自尋思如果這樣僵持下去,還有多少東西可燒呢?萬一能燒的東西都燒光了,又靠什麽法子來嚇退狼群呢?火苗隻是暫時鎮住了狼群,但不遠處那十幾隻狼似乎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它們有些悠閑地來回散步,有些幹脆趴在地上,虎視眈眈地盯著鬼馬星他們,好像在說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東西來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毛巾燒完了,換洗的衣服也燒得沒剩幾件了,狼群仍舊沒有要離去的意思。鬼馬星的腦子飛速地轉動,他必須立刻想出一個辦法,才能讓自己跟夥伴們脫離險境。

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對!用部分浸濕了酒精的衣服將石塊包起來,點著火之後朝狼群扔過去,說不定這樣就可以把狼群嚇退。

鬼馬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小憨豆疑問道:“要是扔過去狼群還是不退怎麽辦?”

劉毅然說:“管他呢,就照鬼馬星說的試試。”

羅奔也讚成:“對,死馬當成活馬醫。”

劉毅然說幹就幹,用瑞士軍刀三下五除二就把毛巾劃成幾片,田雯雯從地上挑選了幾塊大小適中的石塊遞給鬼馬星。鬼馬星用毛巾片把石塊包起來,蘸了一些酒精,點燃後對準狼群奮力擲去。這一招還真把狼群嚇得夠嗆。它們見一團火苗飛了過來,頓時作鳥獸散,都恨爹娘為自己少生了兩條腿!轉眼工夫,狼群跑得無影無蹤。

小憨豆高興得直拍手:“好哇!大灰狼夾著尾巴逃跑啦!”

田雯雯用敬佩的目光望著鬼馬星:“你想的這個辦法真靈!”

劉毅然最不喜歡別人當著自己的麵誇獎鬼馬星,更何況這句話從田雯雯嘴裏說出來,劉毅然心裏就像灌了一碗醋,酸酸的。“別高興得太早,”劉毅然故意說,“過一會兒狼群發現上當了,沒準又轉回來呢!”

“這種時候你還幸災樂禍,有沒有搞錯哦?”小憨豆不滿地說。

“難道你還希望狼群再回來?”田雯雯也搶白道。

劉毅然急忙辯解:“不是我幸災樂禍,是狼群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

“劉毅然說的沒錯,”鬼馬星說,“我們必須隨時做好準備,狼群很可能要返回來。”

這下誰也沒了睡意,大家都機警地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鬼馬星趁這個空當摸出表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鍾了,過不了多久,天就該亮了。聽老爸說狼群有晝伏夜行的習慣,或許等天亮之後,狼群就躲起來了。要真是那樣,可就謝天謝地啦!想到這兒,鬼馬星不由得回頭向巨石頂部瞟了一眼,心想霍克酋長派來迎接我們的隨便去哪兒了?天亮之後他還會不會重新出現?

這一夜總算平安地過去了。

漆黑的天空褪淡呈鉛灰色,勾勒出山穀兩邊峰巒的輪廓。晨霧消散之後,一切重又變得清晰起來。

狼群不見了,潮濕的空氣中似乎還遺留著它們身上散發的臭味。

此處不可久留,必須盡快離開。鬼馬星招呼夥伴們收拾好行囊,顧不上吃早餐便匆匆出發。

隨便到現在還沒有現身,或許他已經回迷失樂園向霍克酋長複命去了。像他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是不值得信賴的,要想靠他帶路去找迷失樂園,實在是最最愚蠢的想法。

鬼馬星走在最前麵,他心裏巴不得插上翅膀飛出**穀,但路上坑坑窪窪的,走路的速度怎麽也快不起來。小憨豆邊走邊罵罵咧咧的,恨不能將肚子裏所有詛咒的話都傾瀉到地上的石塊身上。田雯雯勸他少說幾句,話說多了會口渴的,帶出來的水已經所剩不多了。劉毅然則挖苦說,你幹脆變成一台壓路機算了,把那些被你詛咒的石塊統統碾成粉末!

不知怎麽搞的,鬼馬星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又不願說出來,害怕製造緊張空氣。走著走著,路麵變得越來越窄,鬼馬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

小憨豆在背後催促:“鬼馬星,你走快點行不行?田雯雯總踩我的鞋。”

田雯雯不服氣地說:“能怪我麽?是你自己不好好走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

劉毅然勸道:“拜托啦!別大聲說話行不行?要是把狼群招來,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字還沒出口,劉毅然發覺鬼馬星停下了腳,正要發問,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徹底被狼群包圍了!

這地方是山穀的出口,刀刃般鋒利的崖壁形成一條夾縫,寬度隻容許兩個人並排通過。但是,在這唯一的通道口,卻站立著三頭膘肥體壯的野狼!兩邊的石壁根本無法攀援,而身後則不知啥時候悄無聲息地跟了一群狼。前麵的關口被擋住了,後麵的退路被截斷了,要想從狼口脫險簡直是不可能的!

好在狼群沒有立刻采取行動,它們或許也在考慮最佳的進攻方案。鬼馬星等人就這麽跟狼群對峙著,山穀裏像死一般寂靜!

小憨豆終於挺不住了,兩腿一軟坐到地上。“我們死定啦!讓狼群先吃了我吧!”小憨豆哭著說。

“對,你身上肉多,吃起來解饞。”劉毅然此時也不忘諷刺小憨豆。

羅奔說:“和,快站起來!你一坐下去狼群就知道我們害怕了!”

鬼馬星說:“如果狼群衝上來,我們千萬不能往回跑,大家都向前衝,隻要闖過關口就好辦了。”

說話間,後麵的狼群開始慢慢向前挪動,有一條瞎了一隻眼的狼最大膽,它已經跑到離鬼馬星不足三米的地方。

鬼馬星緊緊攥住瑞士軍刀比劃著,想把獨眼狼嚇回去。可是獨眼狼絲毫也沒感到畏懼,隻見它把身子一弓,四隻爪子奮力一點地,猛地撲了過來。鬼馬星手疾眼快,他在推開田雯雯的同時,將瑞士軍刀拚命刺過去,沒想到這一刀居然刺中了獨眼狼的肩部,頓時血流如注。獨眼狼嗷嗷號叫著摔倒在地,它靈巧地在地上一滾,然後夾著尾巴逃回狼群中。

“鬼馬星,你出血啦!”田雯雯驚叫道。

鬼馬星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狼爪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殷紅的血眨眼間冒出來,形成一串血珠。

狼群在驚恐一陣之後,顯然被激怒了。它們仰著脖子對天號叫,蠢蠢欲動。這回它們也學聰明了,誰也不當出頭鳥,而是集體進攻,包圍圈越來越小。鬼馬星跟夥伴們背靠背緊貼在一起,他們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就像一張巨網,正從頭頂緩緩降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隻聽見山穀裏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團黑霧像個圓球由遠而近滾過來。狼群驚呆了,鬼馬星和夥伴們也傻眼了。不等他們明白過來是咋回事,黑霧已將狼群和鬼馬星等人罩住。鬼馬星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黑洞,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卻發現自己像被什麽東西抓住,身子忽悠一下被拎起來,在空中飛出老遠。鬼馬星試圖伸手去拉自己的夥伴,但沒能成功。過了一會兒,鬼馬星被重重地摜在地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鬼馬星感覺鼻子下麵癢酥酥的,好像有個熱乎乎、濕乎乎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鬼馬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睜開眼,見羅奔、劉毅然、田雯雯和小憨豆圍坐在身邊,小狗阿黃正用舌頭舔著他的鼻子。

鬼馬星一骨碌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青山綠水間,狼群不見了,**穀也沒了蹤影。

“這是什麽地方?”鬼馬星問。

劉毅然聳聳肩膀:“我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這兒了。”

“是那團黑霧把我們卷來的?”鬼馬星問。

“我隻覺得黑霧裏有隻手把我抓了起來,然後又把我扔到地上。”田雯雯說。

羅奔說:“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小憨豆格外興奮:“我算是真正體會到騰雲駕霧的感覺啦!”

鬼馬星不敢相信:“這麽說我們闖過**穀了?”

“好險!”劉毅然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大難不死!”

小憨豆說:“不光是大難不死,而且阿黃也找到了。”

“還有我呢!”鬼馬星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幹澀的聲音。鬼馬星倏地掉轉頭去,發現迷途使者正坐在他身後。

“你怎麽會在這兒?”鬼馬星非常驚訝。

迷途使者告訴鬼馬星,說他比鬼馬星等人早先一步進入**穀,後來發現阿黃一直尾隨著他。於是他便與阿黃結伴而行。途中遇到穿一身黑袍的隨便,爾後又跟狼群遭遇,隨便扔下他和阿黃不知去向,他和阿黃也是被一陣黑霧卷到這裏的。

從迷途使者的敘述看來,他的遭遇跟我們差不多。鬼馬星想。

“你進**穀來幹什麽?”鬼馬星故意問。

“跟你們一樣。”

“去找迷失樂園?”小憨豆追問道。

鬼馬星不滿地瞪了小憨豆一眼,意思是說誰叫你多嘴了?小憨豆自知失言,吐了下舌頭趕忙住口。

迷途使者見鬼馬星等不信任自己,便解釋說:“我很早就開始尋找迷失樂園,幾經生死才到達如願鎮。我也破解了三角旗上的字謎,知道要到達迷失樂園必須經盤玉關口闖過**穀。但我聽說**穀裏危機四伏,困難重重,所以我一直下不了決心。再說住在如願鎮一切都可以隨心所欲,沒有壓力沒有恩怨,世界上既然有這麽好的地方,我還非要尋找迷失樂園幹什麽?”

“這麽說你在如願鎮住了很久?”劉毅然問。

迷途使者點點頭:“連我自己都記不清過了多少次錯誤節。”

田雯雯問:“你是哪年到達如願鎮的?”

“1995年。”

“現在已經是2010年啦!”小憨豆說。

“這麽說我在如願鎮已經住了十五年?簡直不敢想象!”迷途使者搖搖頭。

鬼馬星問道:“既然你對如願鎮的生活很滿足,為什麽又突然改變主意冒險闖**穀呢?”

迷途使者深深地歎息一聲,目光變得迷茫而恍惚:“說起來真的很慚愧!想當初我也跟你們現在一樣,滿懷著對迷失樂園的憧憬踏上尋找之路。等到了如願鎮,我對這裏舒適的生活感到極大的滿足。我想,我尋找迷失樂園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對自己的生存狀態不滿意嗎?既然在如願鎮一切都可以隨心所欲,我又何必冒著死亡的危險再去找迷失樂園呢?漸漸地,我的勇氣和膽量消失了,我決定留在如願鎮平靜地度過自己的後半生。”

小憨豆說:“你嗦了半天,還是沒有回答鬼馬星的問題呀。”

劉毅然生氣地說:“你聽人家把話說完行不行?”

“和,你別總是那麽性急好不好?”羅奔的話裏也有怪罪小憨豆的意思。

迷途使者繼續說:“自從你們來到如願鎮,我才猛然意識到,並非所有的人都願意像我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你們還是孩子,但你們身上卻充滿了勇氣。你們並不滿足如願鎮的舒適,寧願冒險也要繼續尋找心中的夢想。跟你們相比,我真是無地自容!”

“嘿嘿!”小憨豆得意地笑笑,伸手在迷途使者的肩膀上拍了拍,“別難過,知道自己有缺點改了就好,我們不會瞧不起你的。”

迷途使者說:“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們就結伴而行。我年紀比你們大,說不定有些事情還用得著我。”

小憨豆連忙把背包遞過去:“太棒啦!總算找到一個替我背東西的人了。”

鬼馬星看看劉毅然,又看看田雯雯,吃不準該不該讓迷途使者與他們同行。

這時,羅奔問道:“十五年前,你怎麽會突然想到要來尋找迷失樂園呢?”

“我收到了霍克酋長的一封邀請信。”

“是這樣啊,”鬼馬星皺緊眉頭說,“你讓我們商量一下再答複你,好嗎?”

“行。”迷途使者站起身,自覺地站到一邊。

小憨豆急切地說:“為什麽不同意他跟我們一道去?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嘛!”

劉毅然反駁道:“你怎麽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田雯雯也說:“萬一他是來故意誘騙我們上當的怎麽辦?”

“如果帶他一道走,霍克酋長會不會怪罪我們?”羅奔提醒說。

小憨豆嚷道:“迷失樂園的秘密又不是我們泄露給他的,再說他也是霍克酋長邀請的客人呀。”

鬼馬星想了想,建議說:“從目前看他似乎並沒有惡意,我們可以讓他跟我們一道走,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他,凡事都必須對他有所防備。”

劉毅然表示同意:“就讓他走最前麵,免得他趁我們不留意從背後襲擊我們。”

“可以。”田雯雯也讚同。

鬼馬星把迷途使者叫過來,把大家的決定告訴他。

迷途使者點點頭:“我都依你們。”

接下來,鬼馬星吩咐大家整理裝備,把分量最重但相對不急需的東西塞進一隻背包,交給迷途使者。像瑞士軍刀這類關鍵物品,仍舊由鬼馬星、羅奔和劉毅然保管。田雯雯找出剩餘的酒精給鬼馬星胳膊上的傷口消了毒,又用幹淨紗布替他包紮起來,然後跟在迷途使者後麵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