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以氣化神
李慕然點了點頭：“動手之後，無論勝負，對你我而已，都是生死離別，鐵道友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鐵長空說道：“這是鐵某早年剛剛踏入修仙界時，從一個凡人老者口中聽到的故事。那個凡人老者，年輕時曾經是一個征戰四方的將軍。這位將軍有一匹戰馬，隨他征戰多年，頗通人性，也曾多次救他性命。”
“然而有一次，將軍率領的大軍陷入了敵軍重重包圍之中，雖然將軍乘著戰馬衝出了包圍，卻逃入了荒漠之中。食物和水耗盡後，將軍和戰馬都仍然無法走出那片荒漠。”
“為求保命，將軍不得不忍痛宰殺了戰馬，飲馬血、食馬肉，最後終於走出了荒漠，又多活了數十年。”
鐵長空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今日鐵某和李道友遇到的困境，與那位將軍十分類似。將軍與戰馬非但無仇，反而有情有恩，但為了活命，不得不殺死戰馬。鐵某也是如此，鐵某身係一界生靈的希望，不敢輕易送了性命，所以無論如何，鐵某都要全力以赴的活下來。所以接下來的一戰，鐵某絕不會手下留情！”
李慕然微微點頭：“鐵道友的心情在下明白，在下同樣不會手軟！”
“好！”鐵長空用力的點了點頭：“誰是將軍，誰是戰馬，就看各人本事！隻不過鐵某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如果今日鐵某死在李道友手下，鐵某毫無怨言，隻是希望李道友看在你我結交一場的份上，替鐵某完成拯救下界的任務。關於那個下界的一些信息，鐵某都已經刻錄在這枚玉簡之中，請李道友收下。”
說著，鐵長空飛出一枚玉簡，拋給了李慕然。李慕然五指虛抓，將玉簡收入了袖中。
“這件事情頗為困難，在下隻能答應盡力而為。”李慕然皺眉說道。
鐵長空苦笑一聲：“有李道友這句話就足夠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奔波這麽多年，鐵某早已經看透，若是無力扭轉下界的局麵，那也是天意使然，隻能怪那一界生靈沒有仙緣。”
鐵長空黯然片刻後，又向李慕然問道：“李道友有什麽心願，不妨也告訴鐵某，鐵某若是僥幸勝出，也會盡力去完成李道友的遺願。”
李慕然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不必了！”
“不必？”鐵長空一愣：“難道李道友沒有未了的心願？”
李慕然又搖了搖頭：“並非如此。事實上，在下尚有很多大事未辦，也有很多心願未了！”
“那李道友為何不肯說出來？”鐵長空疑惑的追問道。
李慕然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因為，在下不會輸！”
鐵長空一愣：“李道友竟然如此有信心！的確，李道友的神念之劍魅牙，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但是，此劍可是鐵某親手煉製而成，別人會大意的難以防範，但是鐵某卻不會讓李道友輕易得手！至於李道友的其他幾柄寶劍以及這玄天古藤，雖然都是玄天之寶，但品質也未必高於鐵某的本命寶劍，鐵某同樣有能力應對！除非李道友還有其他更加厲害的寶物。”
李慕然搖了搖頭：“在下並不打算祭出其他寶物，這一柄魅牙，就已經足夠！”
“就憑一柄魅牙？”鐵長空將信將疑：“且不說鐵某對此早有防備，即便李道友偷襲得手，鐵某也有信心接下此劍——因為鐵某的神念在同階修士中也算是較強，就算不如李道友，但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好！”李慕然微微點頭：“那就請鐵道友接下這一劍！”
說罷，李慕然雙目微閉，眉心處卻射出了一道白光。
這道白光沒入了李慕然身前某處，這裏原本看起來空無一物，卻在這道白光的映照下，浮現出一柄短劍的輪廓，這正是魅牙。
魅牙吸收了白光後，隻是閃耀了一陣光芒、然後立刻又是消失不見。不過鐵長空並不驚訝，對於高階修士而已，此劍隻是消失在視線之中，但神念卻感應的一清二楚。
鐵長空暗運神念之力，一股白光從他眉心處射出，沒入他手中的本命寶劍中，並在寶劍上浮現出一層乳白色的光暈。鐵長空持劍橫於身前，全神以待！
“去！”李慕然輕喝一聲，魅牙便直接刺破虛空，下一刻就突然間又從虛空中刺出、並出現在鐵長空身後。
鐵長空雖然早已經全力戒備，但是還是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魅牙嚇了一跳。好在他的本命寶劍同樣神通不小，在他心念一動之下，此劍便化為一道劍光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身後，擋住了魅牙！
“呲！”一聲輕響中，魅牙刺穿了那層乳白色的光暈，卻尚未刺入鐵長空的體內，就被一股夾雜著神念之力的劍氣逼退。
鐵長空神色微鬆：“李道友的魅牙不過如此，這一戰，鐵某未必沒有勝算！”
李慕然不答，但是下一刻，他突然間法訣一變！
一股磅礴之極的真元法力，被李慕然傾力祭出，大量的真元從他丹田內湧出，竟然讓李慕然一瞬間氣息狂暴了許多。
鐵長空心中一凜，一下子祭出如此之多的真元法力，肯定是某種強大的法術神通，他自然要全力應對。
然而這股真元法力祭出之後，竟然紛紛沒入了虛空中消失不見，連元氣波動都沒有留下！
“這怎麽可能！”鐵長空心中大驚——事實上，鐵長空十分清楚，如此磅礴的元氣不可能消失，而是它們在一瞬之間被魅牙盡數吸收，並且還轉化為神念之力！
魅牙蘊含的神念之力，一瞬間大增了倍許，魅牙再次一劍刺出，這一次此劍徹底的擊碎了鐵長空的神念防禦，並一劍刺入他的心神。
“啊！”鐵長空感到一股劇痛傳遍全身，他的神念像是被釘死在心神深處，無法動彈！
他的肉身也一動不動，法力失去神念的控製後，隻是本能的在經脈各處流轉，自然無法形成厲害的法術神通。
這一瞬之間，李慕然就已經用魅牙“釘”住了鐵長空，將其徹底製住。
鐵長空心中一沉，他很清楚，剛才的這一招中，李慕然若是想滅殺自己的元神，隻怕也不難做到。
忽然間，鐵長空感到被魅牙“釘死”的神念被放鬆了一縷，他似乎能活動了少許，但隨即發現自己僅僅是能活動麵部、開口說話而已，身體和法力仍然無法控製。
李慕然說道：“抱歉，在下要獨自進入這空間通道中了，鐵道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鐵長空輕歎一聲，說道：“的確是鐵某技不如人，鐵某心服口服！隻不過鐵某怎麽都想不明白，李道友明明祭出的一股磅礴的真元法力，為何能在一瞬之間將其轉化為精純的神念之力？若非如此，隻怕鐵某未必會一招之內敗北！”
李慕然沉默片刻後，說道：“告訴鐵道友也無妨，此乃一氣化三清之術！”
“一氣化三清！”鐵長空一驚：“傳聞中的道門第一仙法？！”
“正是！”李慕然說道：“一氣化三清功法中，有六種轉化之法，可以在精、氣、神三寶之中自由轉化。不久之前，在下終於領悟了第一種轉化之法，即以氣化神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