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位於神州大地的東部。神州大地的東部乃是平原,山川本就不多,其中又大多數矮小。但是,崆峒卻是一個例外。崆峒山不僅領海,而且綿延數千裏,其上主峰天絕峰更是高聳入雲。這天絕峰懸崖異常陡峭,便是連山間猿猴也難以攀爬,更不用說是人了。但是,崆峒派的修行道場還就是建立在這樣一個陡峭的天絕峰頂部。

崆峒派建派時間並不長,也就隻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數年以前,崆峒山上隻是有一群散修在此修行,並無派別。直到一千年前,其中一個散修“風雲散仙”覺得自己這一身修為就這樣失傳未免可惜,便覺得應當開宗立派,發揚光大。其餘幾個散修也覺得次策不錯,便推舉風雲散仙為掌教,共同建立崆峒一派。

崆峒一派修真與蜀山、昆侖不太一樣。蜀山、昆侖門下弟子大多是出家修行,俗家弟子終究占得少數。而崆峒門下弟子則於世俗中人無異,門下弟子也可以結婚、生子。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要說崆峒到底是屬於道家還是佛門便顯得很勉強。總之,它是屬於一個獨立的風格,也算是在當今修真界獨樹一幟了吧。

當今崆峒掌教,徐宗明。此人年方四十有二,一身修行通天徹地。據說能夠徒手搬起一座大山,也算是當今修真界的翹楚人物了。他與妻子生有一兒一女,長子徐炎旭年方二十有四,修為不算精深,卻是頗有心機。次女徐寒月,年方二十,生得美貌出眾,於修行一道頗有天賦,年紀輕輕便以修得崆峒道法之大成。也算是修道界的一代才女了。

現在,玉寅帶著冷秋痕和雪瑩在趕往崆峒的路上。玉寅在為冷秋痕講解關於崆峒的諸多道理,此番前去崆峒,必定要了解一些關於崆峒的知識。冷秋痕沒見過世麵,玉寅在為他介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路禦劍飛行,倒也沒什麽可講的。

過了大約半個鍾頭,三人已來到了東方靠海的地方。冷秋痕這是第一次來到海邊,站在空中放眼望去,隻見無邊的海中飄著幾艘船隻,就像是一片樹葉。天際,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在朝霞的映襯之下,整個海麵都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紅色。冷秋痕看過無數次日出。以前,在他看來,世間最為奇妙的日出就是在蜀山上看見的了。蜀山浮空而立,在蜀山上看日出有一種非常接近太陽的感覺,那是十分奇妙的。但是,現在在海邊看日出卻又是另一種景象。這不是奇妙,而是一種純粹的美麗,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然而,另一個景象卻讓他們堪稱奇妙。在東北處,遙遙可見一座突兀的山峰傲然聳立,猶如鶴立雞群一樣。“那便是崆峒山天絕峰了!”玉寅喊道,他的語氣中顯得有些激動。“走,我們過去吧。”

冷秋痕和雪瑩應了一聲,三人朝著天絕峰的方向飛去。

此時,除了冷秋痕三人以外,尚有不少道光影朝著這個方

向飛來,看來都是接到崆峒“天道正一令”的天下修真界高手。冷秋痕三人落到天絕峰上,卻發現這個崆峒的道場並不是建立在天絕峰頂部,而是在天絕峰半山腰處的一塊突出的平台上。這個平台上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上書三個古樸的大字“崆峒派”。

山洞門口,站著四名身著粗衣麻布的弟子接待者諸多來賓。而平台之上卻是站滿了人,這些人都站在平台上,一個都沒有進去。冷秋痕看著這些人,這些人中,有道有佛,有道有俗。個個臉上都寫著疲憊,看來這其中有不少是連夜趕來的。冷秋痕三人站在人群中,迎麵有不少修真者都在和玉寅打著招呼,看來這裏還有不少玉寅的熟人。冷秋痕心裏想著,他眼睛掃過人群,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似曾相識,在這麽多的人中本是不甚特殊,但是,他的行為卻引起了冷秋痕的注意。本來,所有的來賓都是站在外麵的,無法進去。但是,那個人卻徑自走進了山洞。而且,門口的弟子還對他頗為恭敬。

這個身影,冷秋痕卻是認得的。那是許久未見的唐大哥!

冷秋痕隻覺得心潮澎湃,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那是激動,是興奮......

雪瑩看著冷秋痕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問道“秋痕,你怎麽了?”

冷秋痕一驚,道:“雪瑩,我好像看見唐大哥了。”經曆過那一夜,冷秋痕對於雪瑩已經改口了。他不在稱她為“師姐”,而是直呼其名。這也代表著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雪瑩也是一愣,隨即問道:“是那個在翠雲山遇到的唐塵凡嗎?”

冷秋痕答道:“是啊,就是他。我剛才看見他進去了。”

雪瑩說道:“之前他一直沒有告訴我們他的來曆,也許他就是崆峒派的人也說不定啊。”

冷秋痕木木地點點頭。雪瑩嫣然一笑,道:“秋痕,你也別傷心了。正如唐大哥所說,有緣時自會相見的。你看,你現在不就是見到他了麽?雖然還沒有見麵,但總會有機會相見的。”雪瑩現在對唐塵凡的映象還算可以,至少不像初見他時的那樣完全敵對。但是,她還是沒有搞明白唐塵凡那次為什麽要幫助冷秋痕。冷秋痕心思淳樸,毫無心機。可以說是極容易上當受騙,修真界中到處充滿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像冷秋痕這樣很容易被別人利用。所以,自己要時時刻刻的守在冷秋痕身邊。

便在此時,那守在山洞門口的弟子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發話了。他的聲音洪亮,顯然是運用法力發出的:“各位遠道而來的同道,今日把大家叫道敝派是來商量要事的。剛才,敝派中突發意外掌教正在處理,讓諸位在門外等候多時,真不好意思。敝派在此深表歉意。現在,還請諸位隨我進去吧。”

一聽到要進去了,眾人頓時一陣**。有人說:“就是啊,早該讓

我們進去了!”

還有人說:“他崆峒能有什麽意外?”

“隻怕是躲在裏麵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恐怕那姓徐的是和媳婦兒在**做著什麽吧?哈哈!”

在場眾人雖然都是修真界的,但其中倒有不少是雜門小派。這些雜門小派弟子沒什麽正規教養,爆粗口也是正常。不過,在場的也有不少名門正派的弟子。比如說,冷秋痕就看見人群中有幾個光頭格外顯眼。這幾個光頭聽了這些話都在低頭念經,想必他們都是佛門弟子吧。

這些話要多粗俗有多粗俗,冷秋痕聽在耳中不經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平日裏這些修真之人門中長老是如何教導他們的。冷秋痕看了看那幾個負責接待的弟子,隻見他們也是緊皺眉頭,低頭不語。崆峒畢竟也是名門正派,不好為了這點私事與他們爭吵。麵對這些,他們也隻有吃啞巴虧的份兒了。

冷秋痕看著這些人,隻見眉飛色舞,無數粗語俗話從他們口中爆出,頓覺得無比醜惡。修真一道求的是清心寡欲,拋卻一切世間煩惱。但是這些人卻口出髒話,全然沒有一絲修真之人的風範,就像一個個市井流氓!當下,冷秋痕隻覺得自己身在他們其中就好像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

很快,就有人來解決問題了。

隻見一個人從山洞中大步走出。冷秋痕看到這個人時,不經吃了一驚,因為,他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唐塵凡!

唐塵凡長發飄飄,一身白衣。手中還拿著一把雕花流金扇,說不出的仙風道骨。這與往日冷秋痕對他的映象全然不同。看到這裏,冷秋痕和雪瑩都呆住了。這是唐塵凡嗎?若不是唐塵凡開口說話,隻怕冷卻後和需要都會認為這隻是一個與唐塵凡長得極像的人。

唐塵凡開口一句話就震驚全場:“諸位同道。請除了蜀山、須彌、昆侖的道友留下,其餘之人,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這話一出,下麵又是一陣**。

“憑什麽?咱們大老遠的趕來,一句話不說就把咱們趕回去啦!”

“就是啊,這不是看不起咱們麽!”

......

諸如此類的話不絕於耳,冷秋痕都覺得厭煩了。

唐塵凡再次開口,他的聲音雄渾激**,說道:“諸位請靜一靜。這次請諸位前來乃是為了共同商討討伐魔道的對策,其實隻需要各派派一名代表前來就可以了。但是,諸派卻帶來了數百人,敝派屋寡房陋,容不下這麽多人,還請諸位請回吧。待商議結束,敝派會叫人通知各派的。”

唐塵凡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回轉的餘地。在場眾人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當下,一群人就像宴會散席一樣呼啦啦地散了去了。冷秋痕看在眼中,心生鬱悶:這些人是不是來參加茶話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