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著,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了。眾人沒有再多說什麽,隨著山風飄然下山。在經過那個神秘的洞口時,冷秋痕不經朝那裏看了看。很奇怪,一到白天,那股莫名的壓抑感就不見了。唐塵凡也隨著冷秋痕的目光輕輕瞄了一下那個山洞,隨後,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不過,也沒多說什麽。倒是那個和尚法空大師什麽反應也沒有。也不能說人家沒反應,他輕聲念叨:“阿彌陀佛。”

回到崆峒派的“村莊”中,冷秋痕發現雪瑩早已經守候在那裏了。雪瑩一見到冷秋痕,忙跑了過來,一下打在冷秋痕的肩頭。這一拳雖然不算用力,但也是較疼的。雪瑩嗔道:“臭小子,你到哪裏去了?”

冷秋痕自然不好把昨晚發生的一切說出來,當下腦筋一轉,編了一套謊言:“我麽,我同唐大哥、法空大師上山頂看日出去了。”

雪瑩本是不信,她疑惑地看了看冷秋痕身邊的唐塵凡赫然法空和尚。唐塵凡嚴肅的點點頭,而法空和尚卻是低下頭“阿彌陀佛”。既然這兩個人都是這樣的回答,那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雪瑩說道:“今天,徐掌門要和我們商議除魔大策了。咱們快去‘崆峒宮’吧。”

“好的。”

崆峒宮中,崆峒掌教徐宗明正在與玉寅、英招以及須彌寺的諸多僧人交談著。在他們的旁邊,李清雪、徐炎旭也站在一邊。隻是不知為什麽不見徐寒月。昨晚發生的一切,冷秋痕可是全都看在眼裏的。所以,徐寒月為什麽不來,他也能夠猜個大概。

徐宗明說道:“諸位同道中人,本派前些日子遇上了千百年來前所未有的大災——本派位於東海邊的一處道場被魔道眾人洗劫了!正好本派中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這才耽擱了這許多時間。本人在這裏向諸位賠個不是。”

那昆侖來的英招表麵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卻也是挺通人情。現在見了徐宗明這樣說,也道:“魔道中人狡詐多段,誰也無法料到他們會什麽時候出手。徐掌門也不必在此自責了。”

一陣寒暄之後,玉寅發話了:“實不相瞞,前幾日本門弟子也曾今遇到魔道中人的偷襲。遭遇那場變故的數名弟子,其中還有兩名弟子在這裏。”

說到此處,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把頭轉向站在一邊的冷秋痕和雪瑩。因為今日,蜀山一共就來了三個人。除去玉寅以外就是雪瑩和冷秋痕了。那麽,玉寅所說的那兩個弟子自然也就是雪瑩和冷秋痕。

“哦?玉寅道友是說,這兩位親眼見過魔道中人?”徐宗明的聲音顯得有些驚訝。他雖然是一派之長,但卻也是從未見過魔道中人的,畢竟魔道已有數千年沒有出現。即便是崆峒派前幾日發生的那場變故,當事人也全部身亡,崆峒派是事後才得知的。所以,此刻聽見冷秋痕和雪瑩見過魔道中人,他顯得很是驚訝。“那麽,請問二位,可能夠形容一下那些魔道之人的容貌麽?”

“這......

”冷秋痕顯得有些吞吞吐吐。他並不是不願意說。魔道中人,人人得而誅之,誰都希望魔道中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可是,冷秋痕現在卻是猶豫了。因為,那些魔道中人之中有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把那些魔道中人的情況供出來,那麽,豈不是要天下人與自己的妹妹做對?

便在此時,冷秋痕隻覺得一道神念射來,那是雪瑩在與他交流:“傻瓜,你不會把關於秋雨的事情全部省去,光說出別的麽?”

冷秋痕還是有些猶豫:“這樣......可以麽?”

雪瑩幾乎崩潰:“說你笨你就不聰明!這在場的人當中,除了咱倆還有誰經曆過那件事?咱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秋雨的。具體怎麽說,那就看你的口才啦!”

“哦。”當下,冷秋痕腦筋飛轉,在腦袋中迅速編號一套謊言。“那日,我與雪瑩師姐去尋找煉製法寶的材料。再回來的路上,突然遇見了魔道中人偷襲我的三位師兄。我與雪瑩師姐就上前助戰......”冷秋痕把當日情形說了一遍,不過省略了關於冷秋雨的一段,改成了被魔道中人的妖術定住身形才遭到玉虛子毒手的。他本身不太會說謊,即便是現在還顯得有些勉勉強強。不過,他的大多數話都是真的,隻不過把冷秋雨換了一個人而已。所以,聽起來還是沒有什麽漏洞的。

在場的人們聽了之後,無不罵魔道中人卑鄙狡詐,唯有那徐炎旭顯得沒有多少怒色。相反,他緊皺眉頭,似乎聽出了什麽問題。不過,他也沒有說出來。這種表情在他臉上也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沒有了。在場也隻有雪瑩一人看在了眼裏。

“秋痕小道友,照你所說,那出手傷你的乃是魔道之中的玉虛子?”徐宗明問道。

冷秋痕堅定的點點頭:“不錯!他當時自報家門時,報的便是‘玉虛子’這個名號,我不會聽錯的。況且,那柄白骨妖刀也不是旁人所能夠操控的。”

徐宗明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當真是玉虛子那個老魔頭再度現世了。”

冷秋痕聽了這話,不覺有些驚訝。什麽叫“再度現世”?難道這玉虛子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出現過?不對啊,按道理來說魔道近千年都不曾出現過,徐宗明當掌門不過近數百年的事情,又怎麽會知道有玉虛子這號人呢?

徐宗明解釋道:“這玉虛子乃是魔道之中第一高手,相傳他所修煉的魔功能夠讓靈魂不滅,待到肉身腐朽之後便奪舍重生。這種法門極為陰險歹毒,雖然和我正道中的‘托舍’極為相似,但那卻是邪道魔功。你想想,奪他人爐鼎必先毀其元神。乃是何等殘忍之手段!我正道中人雖有此法門,卻是不願意修煉的。也隻有那魔道之人才會修煉。這玉虛子每過數百年便要奪舍一次,至今已過了上千年了——換句話說,他從道魔大戰之後便一直活到了現在!”

冷秋痕不經倒吸了一口氣。他在心底盤算著:據說這世上隻有兩個人從道魔大戰一直活

到現在。一個是昆侖的掌教冰雪宮主,另一個便是這玉虛子老魔頭了。那冰雪宮主乃是修為通天徹地,壽元數千年才能夠活到現在;而玉虛子卻是全靠奪他人肉身爐鼎才活到現在的。二人雖然都是修為高甚之輩,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英招聽後恨恨道:“可惡,若是讓我碰見了,定要手刃這老魔頭!”

冷秋痕又道:“可是,我們當日碰見他的時候,他在我們的圍攻下也是捉襟見肘。看起來他也沒有徐掌門說得那麽厲害麽。”

徐掌門苦笑著搖了搖頭:“小道友年紀輕輕,怎知其中玄妙?想必那老魔頭是剛剛奪舍不久,還沒有來得及煉化這具肉身,許多實力還不能夠完全使用出來。看來真是你們走運了,在他實力還沒有回複的時候傷了他,給我們創造了時間。否則,我們的情況還會更糟!”

冷秋痕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英招也說道:“那老魔頭現在受傷不輕,肯定夠嗆的。”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須彌寺僧人法空也說話了:“方才一直是諸位在說話,現在也讓和尚我來說兩句。”

徐掌門很有禮貌地說道:“大師請講。”

法空點點頭:“照冷秋痕小施主方才所說,那玉虛子完全有機會將他置之死地,但是玉虛子卻沒有那樣去做,這是為什麽呢?還有,佛家講究因果。那魔道中人想必也不會無緣無故洗劫貴派的道場,這其中定有什麽原因吧......”

這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把眾人到給難住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倒是那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徐炎旭開口了。他哼了一聲,說道:“哼,魔道宵小做事還用得著理由嗎?若是有理由,他們都不叫魔道了!”

這一句話明顯是針對法空和尚說的。此話出口,法空低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默不作聲。倒是他身邊的小和尚法能不耐煩了:“你這人怎麽說話呢!”話剛說完,他就被法空伸手攔住了。

而徐炎旭也被徐宗明製住。徐宗明一臉笑容,賠禮道:“犬子不懂事,還望大師莫怪。”

法空低念一聲:“阿彌陀佛。”

徐宗明轉而朗聲道:“法空大師剛才猜的不錯,魔道中人洗劫本派道場的確是有原因的。事到如今也不慢著諸位了,此番魔道洗劫本派道場乃是為的一件法寶而來......”

徐炎旭急道:“爹!”

徐宗明瞟了他一眼,接著道:“這件法寶乃是本派的鎮派之寶,之前一直保存在本派海邊的那處道場之內。魔道中人垂涎已久,妄想得到,便洗劫了本派位於海邊的那處道場。還好,本派事先作了安排,早已把那法寶送回總壇,這才沒有讓魔道中人得逞!”徐宗明說的咬牙切齒,同時又把自己如何神機妙算算出魔道詭計的事情講的如此詳細,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