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知怎麽的,外麵竟然有人闖了進來。或許是二人的鬥法動靜太大而引起了山下眾人的注意吧。黑衣人聽見外麵來了人,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下可麻煩了。

而那崆峒弟子則是哈哈大笑,雖然他的笑聲顯得有些吃力,但是在黑衣人聽來卻還是極為囂張的。那崆峒弟子笑道:“哈哈哈,馬上就有人來了,看你怎麽逃!”

正說著,石室外的甬道內忽然顯現出點點火光,卻是一群人舉著火把朝這裏趕。還時不時的聽見有人在喊:“動靜就是從這裏傳出的,咱們快去看看!”話音剛落,一群人急匆匆地走來,黑衣人望去,領頭的赫然正是徐炎旭。此時,他一臉的嚴肅,仿佛充滿了正義感一般。黑衣人看著他這幅摸樣,感覺想笑。他隻見過徐炎旭的兩種表情,一種是冷若冰霜的冰塊臉;還有一種就是眼裏閃著爍爍金光的貪婪奸詐的表情。初次看見他露出這麽大義淩然的表情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下一刻黑衣人卻是瞪大了眼睛。因為,緊隨徐炎旭其後的有昆侖派的英招,有須彌寺的五位僧人,有唐塵凡,還有玉寅以及自己的師姐——雪瑩。

這個黑衣人自然便是冷秋痕了。今夜他本是來調查崆峒派究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的,誰料卻是中了徐炎旭的奸計。這件事情,唐塵凡和雪瑩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們不會說什麽。但是,玉寅卻是毫不知情。一會兒萬一徐炎旭一口咬定自己夜闖徐寒月閨房,那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唐塵凡和雪瑩也不好幫自己作證。難道告訴他們“冷秋痕沒有闖徐寒月閨房,他是來調查崆峒派的陰謀的。”如果真這樣說的話,那這件事就會永遠沒有頭緒。現在,冷秋痕能幹的最後的一件事就是順水推舟,走一步看一步。

“秋痕,這下可麻煩你了。待會兒他們怎麽問你就怎麽說,聽到沒有?”這是唐塵凡用神念在與自己交流。

“知道了,唐大哥。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冷秋痕也是極為無奈。

“好小子,這次就委屈你了。等這件事情過去後,大哥請你喝酒!”唐塵凡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了調侃。

“嗬嗬,你還是把徐寒月的事情搞搞好吧......她的閨房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冷秋痕問道。這裏這麽陰森恐怖的,怎麽看也不像是徐寒月的閨房啊。難道......冷秋痕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忽然覺得這件事的結果將會很糟糕。

唐塵凡也是苦笑一聲:“我又沒進過她的閨房,我怎麽知道?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崆峒派掌教一家的房間都是在這山壁之上。這山壁上有十來個洞穴石室,指不定裏麵就有一間是寒月的閨房。改天我可得好好的找找......”

冷秋痕一時間無語。

正說著,雪

瑩也發話了:“秋痕,委屈你了。”

冷秋痕嘿嘿一笑,道:“嘿嘿,哪裏的話。我今晚玩得可快活了!”

雪瑩說道:“嗯,既然這樣,那你多加小心了。”

“知道,多謝師姐掛念。”

正在此時,徐炎旭忽然開口了:“張三,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那弟子叫做張三。張三正欲開口,一邊的徐寒月忽然就想看到了救星一樣,直撲到徐炎旭的懷裏。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的流了下來:“哥——”

而徐炎旭也顯露出無比的柔情,他任憑妹妹的眼淚打濕自己的衣服,不停地用手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妹妹,別怕。哥哥在這裏。”

冷秋痕看著這一幕,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就想起了妹妹小時候一遇到什麽困難就喜歡找自己這個哥哥,想起了小時候妹妹總是跟在自己後麵東跑西竄的......那時候的情景,總是冷秋痕心底最美好的回憶。

“你是何人,為何夜闖我妹妹的閨房?”徐炎旭喝道。他聲音洪亮,在這個石室內回**著。

冷秋痕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把遮麵的黑紗摘去,露出麵容。看見了他的臉,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估計,誰萬萬也也沒有想到,這一名蜀山門下的弟子竟然會在深夜偷偷進入崆峒派小姐的房間。須彌寺的僧人都是善良之人,他們雖然不清楚內情,但是法空對於冷秋痕卻還是比較了解的。在他看來,這名小施主是萬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這其中,隻怕有什麽誤會。

而昆侖來的英招雖然和冷秋痕並不熟悉,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也讓他對這個少年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在他看來,這個少年道法修為並不是特別的高深,但是為人處世卻是極為誠懇。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所以,他也是萬分的驚訝。

另一個顯得驚訝的人就是玉寅了。冷秋痕雖然不是他一手帶大的,但也是他帶上蜀山的。現在自己門下的弟子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暫且甭管真假,但是這個麵子上卻還是掛不住的。

雪瑩和唐塵凡早就知道內情,所以沒什麽動靜也很正常。但是,那個徐炎旭一點驚訝的神色也沒有就很奇怪了。但見他一臉的輕視與不屑,冷冷道:“這不是蜀山的冷秋痕少俠麽,怎麽,夜訪我妹妹的閨房有何貴幹?”

冷秋痕也是哼了一聲,道:“徐少主,我想這裏有些誤會。”

未等徐炎旭開口,玉寅卻是先發話了:“混賬!你自己做錯了事情,怎麽與徐少主這樣講話?”這一句話極為響亮,可見玉寅此時似乎已經氣在頭上了。

雪瑩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玉寅,她勸解道:“師兄,你也別生氣了。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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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崆峒宮內,徐宗明正端坐在正中間,他的身旁站著李清雪和徐炎旭,隻是依舊不見徐寒月。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在他們的周圍,諸多門派的來賓都分立兩邊,默不作聲。而冷秋痕,則是一個人跪在大殿當中。

“冷秋痕,你身為當今修真界一大門派——蜀山派下的弟子,竟然夜闖我女兒的閨房,是何居心?”徐宗明端坐在當中,眾人都圍著他站立,就好像有說不出的威嚴一樣。

“我說過,我並不是故意要進去的。這隻是個誤會!”冷秋痕此刻的心情極差,早就跟他們講這是個誤會了,他們還不信。甚至就一直抓著這一條不放,似乎他們就認準了這一點似的。這樣子,冷秋痕能不氣憤麽?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自己的態度一定要好,千萬別再惹出別的什麽事端了。這也是剛才唐塵凡向他交代的。

“誤會?”徐宗明哼了一聲,一拍桌子,怒道。“那我進了別人閨房,再說這是誤會,行嗎?”那桌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木頭做的,完全禁不住徐宗明這一掌。他這一掌下去,那桌子登時被拍成兩半。

“爹爹請息怒,犯不著跟這種人生氣。”徐炎旭說道,他又瞟了一眼冷秋痕,冷聲道。“我看這小子一定是貪圖妹妹的美色,想占為己有。於是便深夜闖入她的閨房之中,誰料卻被巡夜的弟子發現了,二人便打了起來。”隨後,又把那弟子張三叫到了跟前。張三一來就指證冷秋痕的確是想貪圖徐寒月的美色,還把他昨晚說的一些“**,言穢語”講了出來。這些言語的確是張三自己編的,天地可鑒!奈何老天爺就算知道也是不會說出來的,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況且,現在冷秋痕也不能夠反駁。因為,自己這邊沒有一個證人。就算唐塵凡和雪瑩有意站在自己這邊,他們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退路的敗軍之將,後麵的一條條退路都被徐炎旭給堵住了。往前走是萬丈的懸崖,往後走有沒有退路,自己現在當真是陷入了絕境之中。冷秋痕閉上眼睛,不去想別的什麽。他忽然記起在蜀山的時候,掌教曾經說過,人的劫數都是無形之中出現的。現在自己麵對這樣的困境,能不能說也是自己的一劫呢?

是不是自己的劫數冷秋痕並不知道,他隻關心現在自己該如何的從這個困境之中解脫出來。現在的局勢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崆峒派一幫人的手裏,他們把自己掐得死死的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看來,自己現在就要像唐塵凡所說的那樣,和他們耍無賴。能賴則賴,順水推舟。走一步看一步,這樣子才有可能把事情盡可能地朝好的一方麵去發展......

(唉,可憐的冷秋痕。他現在的處境就和千年之前的傲劍一摸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