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冷秋痕現在脫離了蜀山派,無牽無掛,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又有美女常伴身旁,冷秋痕心裏那叫一個逍遙自在。世間最大的樂趣莫過於此了。此時此刻的冷秋痕倒不像是在趕向東方的海上去尋找什麽傳說中的三大仙島,反而倒像是在遊山玩水。冷秋痕和雪瑩這裏路上也沒有禦劍飛行,而是徒步行走,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興致。而雪瑩自從上了蜀山後每日便是永無止盡的修行修行再修行,幾乎從來都沒有過什麽快樂的日子。現在和冷秋痕在一起,仿佛便是她這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了。她這一路上有說有笑,雖然看不見她的麵容,但也可以聽出她此時是多麽高興。

這一日,二人是來到了一座山間。本來,冷秋痕和雪瑩是在神州大地的西北邊陲,靠近昆侖山的地方遇見那隻狐妖的。現在二人一路向東,卻並沒有離開北方境內。因為,雪瑩覺得北方冬季的雪景甚是美麗,她還想多看一些時日。於是,冷秋痕就陪著她邊走邊看。

不得不承認,這極北之地的景色與神州內陸的風光真的很不一樣。其實,神州大地廣袤無邊,各處的景色都有各自的特點。神州大地是一個富饒美麗的地方,這裏有江南水鄉、有北極冰原、有西方大漠,還有南方雨林......所有的神州子民都為自己生在這樣一出美麗的地方而感到驕傲。就拿這北方來說吧,這北極之地有多菜絢麗的極光。如同一條條彩帶一般的極光從北海的北邊,天地的盡頭延伸過來,在漆黑的天空中飄**著,顯得甚是神秘。而那北海之北,天地的盡頭,相傳便是歸墟。在那個歸墟之中,是世間的河流、湖泊匯聚的地方。相傳那裏無邊無際,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從沒有人過去過。

冷秋痕和雪瑩現在身處的那座山乃是一座冰山。其實這座山並不是真正的冰山,隻是由於常年覆蓋了積雪才顯得像是冰雪形成似的。此時,二人正坐在山坡之上抬頭看著天空神秘非凡的極光。雪瑩顯得滿眼的迷離,她說道:“秋痕,你看那極光,多美啊。”

冷秋痕摟著雪瑩,說道:“是啊,的確很美。”

雪瑩忽然收回了目光,看著身邊的這個男子,眼中滿是深情。她柔聲說道:“秋痕,你說這如此美麗的極光是怎麽產生的呢?”

冷秋痕嘿嘿一笑,道:“小時候在家鄉,我聽娘講過一個傳說:在那極北之地,是沒有白天的。因為太陽的光芒照射不到那裏,所以那裏就終日沉浸在一片黑夜之中——你看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天色不就是比較暗淡的麽?”

雪瑩乖巧的點點頭,此時的她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威嚴,隻是像一個很平常的小女孩在聽著自己感興趣的故事而已。而此時,冷秋痕也是很用心地講著:“那極北之地沒有陽光,那裏的生靈就無法存活。這可是怎麽辦呢?於是,就有一條神龍口銜蠟燭,照亮了極北之地的夜空。那一條條極光,就是蠟燭的燭光......”

雪瑩嘿嘿一笑,道:“

秋痕,你的這個故事好有趣呀。”

冷秋痕卻是一臉的嚴肅,說道:“師姐,這怎麽是故事呢?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啊!”冷秋痕說此話其實也含著玩笑的成分在裏麵,其實又有誰真的見過那極北之地到底有沒有什麽巨龍呢?

雪瑩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真的嗎?......秋痕,那你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麽大的龍呢?”

冷秋痕一聳肩膀:“我哪知道?我又沒有見過——實際上我連龍都沒有見過......”

......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冷秋痕也不管地上的積雪,躺在地上腦袋枕著雙手看著天空。而雪瑩則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抱膝,微笑著看著身邊的這個男子。這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住了,一切似乎都成了永恒。在冷秋痕的心裏,這些日子莫過於是他一生之中最逍遙的日子了。

突然,一場異變陡然發生,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那是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巨響——事實上也正是山崩地裂。隻見冷秋痕和雪瑩所處的那座雪山忽然間抖得厲害,一條巨大的裂口自東而西的裂開。龜裂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冷秋痕和雪瑩的預計。若單單是龜裂還好,最讓人頭疼的是那高大的山峰也轟然而塌。

冷秋痕和雪瑩本來是身處一處山坡之上,在他們身後是直插雲霄的主峰。那主峰平日裏又高又陡,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刀直插雲霄。但是,現在那山峰卻是失去了往日的神貌。隨著大地的裂開,那座高大的山峰也轟然而塌。而且,坍塌的方向正好是朝著冷秋痕他們。

冷秋痕本來是躺在地上的,忽然看見一座黑乎乎的山峰朝著自己壓來,突然有了一種猛烈的壓迫感。大廈將傾之際,冷秋痕忽然一挺身子,從地上躍了起來。“師姐,快離開這裏!”冷秋痕扯著嗓子喊著。

“好!”雪瑩答道。可是大地晃得厲害,讓他們根本站不穩身子。

“該死的!”在這個時候,冷秋痕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自己修真煉道已經五年多了,按理說道法也是小有所成。禦劍飛天、降妖除魔倒也是不在話下。隻是,他忽然覺得在自然的偉力麵前自己又是那樣的渺小。這仿佛是上天給自己的警告,告訴世間的修真之人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縱然你修為通天,你也僅僅是一個人而已。你是無法與天相鬥的!

當然,現在冷秋痕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考慮什麽“與天相鬥”了。他隻是在關心自己和雪瑩能不能躲過這一劫。“轟轟轟——”大塊大塊的石頭從天而落。冷秋痕不用眼睛看也知道,那主峰已經全部坍塌了,落下的石塊就像天上下的雹子一樣。

當下,冷秋痕和雪瑩禦起防身之法護住身形,免得自己被石塊砸到。緊接著,一道道流光溢彩從他們身上飛射而出,卻是二人祭起法器準備離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二人都沒有了閑情逸致,他們心裏想

的隻是如何盡快的離開這裏。其實,他們都是修道之人,要想離開這裏也並不難,隻要禦劍離去便可以了。但是,此刻的情景還是讓他們大為吃驚。他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如此的天災,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們心生恐懼。以至於他們一時間竟是愣住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不是一塊大石頭從天而降,重重砸在冷秋痕的身前,估計他們還是不會緩過神來的。

現在動手顯然是慢了一拍,但是隻要速度夠快還是能夠離去的。就在二人剛祭起法器之時,一塊一丈方圓的巨石轟然而下,直朝冷秋痕當頭蓋來。冷秋痕竟是一下子愣住了,這場景比起半年前遭遇魔道中人之時,那噬魂道長施展的巨大拂塵還要駭人。一塊巨大的石頭,急速朝冷秋痕砸來,任誰也無法躲得開的。除非那人的修為極其之高深。

當時是,冷秋痕下意識的施展一身道法與之抗衡。方寸之間,他的氣息已是大亂——又是禦使法器飛天,又是禦敵施法。已是讓他顯得有些吃力。冷秋痕的法器“痕羽”尚未擊出,那巨石已經迎麵而來。“咚——”巨石和冷秋痕重重地撞擊在一起,頓時,冷秋痕隻覺得一股大力朝自己襲來。一時間,一股腥甜之感從喉嚨中迸出,卻是流出了鮮血。不過,他事先施展了護身之法,情況卻是不算太糟。緊接著,一塊又一塊的巨石接踵而至,看那陣勢,似乎要把冷秋痕淹沒一般。巨石砸來,就算修為高深之輩抵擋起來也是極為吃力,更何況是冷秋痕這樣受傷的人呢。漸漸地,冷秋痕竟是漸漸看不見了。

“秋痕——”雪瑩大呼。奈何此時情況甚是凶險,她自己也是有心無力。

漸漸地,山崩地裂已經過去了。雪瑩駕馭者墨魂站立在半空中,看著下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原來高聳入雲的雪山已然完全坍塌,邊做隻有原來的一半高了。四周碎石林立,很難發現冷秋痕到底掉到哪裏去了。而山腳處,一條觸目驚心的裂痕從東而西延伸開來。這條裂痕延伸出數裏之長,估計有千丈之深,乃是前所未有的。雪瑩站立在半空中,心潮澎湃。她想哭出來,卻又發不出聲。她怎麽也無法想到,一直伴隨在自己身側的師弟冷秋痕就這麽不見了。不過,她心裏還有一種感受,那就是冷秋痕一定還活著。雖然自己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但是,冷秋痕一定還活著!

“阿嚏——”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唐塵凡正在屋子裏練著書法。他正提著毛筆,在一把新的折扇上龍飛鳳舞。剛才這突如其來的噴嚏讓他手臂一顫。再看去,隻見折扇之上赫然畫著一條長長的一筆——這是他剛才手臂顫抖所致。

“唉——”唐塵凡歎了一口氣。“噗——”他的手上忽然燃起一股火焰,把那把折扇燒成了灰燼。唐塵凡走到窗前,把手一揚,手中的灰燼立時隨風飄去。

小子,你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如此多的劫難......這一劫,願你能安然渡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