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方丈仙島棋叟,接掌教羽恒仙尊法旨,特來拜見靈動仙尊。”緊接著,周圍的濃霧滾滾散開,從霧中跑出一個須發皆白身穿一件白袍的老者。這名老者看起來已是年近古稀,卻生得鶴發童顏。雙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夠洞穿世間一切無明。冷秋痕一看見這名老者,心底就油然而生一股肅穆之情。這個老者身上,並不像這幫女子一般仙氣飄渺,但卻也是超凡脫俗的。但是,這名突然出現的老者給冷秋痕的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親切。其實,這裏的一切都給冷秋痕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卻並不親切。隻有這名老者,冷秋痕覺得他萬分的親切。

老者來到眾人跟前,向那女子行了一禮,道:“方丈仙島棋叟,見過靈動仙尊。”

原來這個氣勢洶洶的女子叫做靈動仙尊。冷秋痕看著這個靈動仙尊,隻覺得她怎麽也不配這個名字。這個靈動仙尊給冷秋痕的第一感覺就是——小心眼!雖然冷秋痕並沒有看見過她耍心眼,但從她的樣子也可以猜得出來。反正,冷秋痕就是覺得她怎麽也配不上“仙尊”二字。倒是這個名叫“棋叟”的老頭兒不錯......

不過,還有一點讓冷秋痕吃驚的就是,他原先以為這個棋叟是什麽高人,誰料到他一見麵就給這個什麽靈動仙尊行禮!看來,他也不是什麽輩分高的人了......等等,剛才他說自己來自方丈仙島?好啊,好啊。看來今天三大仙島的人估計都要到齊了!但是,有一點卻還是讓冷秋痕感到十分意外的。別看這海外三大仙島在常人的眼中是人間仙境,即便是在修行人眼裏也是福地洞天。但是,冷秋痕親身來到之後才知道這裏其實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神奇。這裏也有勾心鬥角,這裏也存在著爾虞我詐......其實,所謂的海外三大仙山隻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這裏雖然是遠在凡塵之外的修行福地,但卻是和人世間的修真門派毫無差別。就像是人間修行門派和世俗社會沒什麽差別一樣。有些事情,被無數的神話傳的神呼其神,但是隻要你親身經曆了,才知道其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像現在的冷秋痕,他心裏對於海外三大仙山的憧憬已然**然無存......

冷秋痕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棋叟和靈動仙尊也在對話。而事實上,冷秋痕的許多想法,還是聽了棋叟和靈動仙尊的對話才產生的。

棋叟向靈動仙尊行了一禮,誰料靈動仙尊卻是原定站著不動,隻是眼皮輕輕一顫。靈動仙尊哼了一聲,道:“本尊在此擒拿入侵之人,關你方丈仙島什麽事情?是不是那宇恒老兒閑得無聊,變得愛管閑事了?”

冷秋痕真佩服這棋叟的心誌,靈動仙尊這般侮辱他的師門,他倒也不反感。或許,他隻是在心底感到厭惡,卻不曾表現到麵目上來吧。不過,就算如此,那也能夠說明他的心誌

非一般人能夠比擬。冷秋痕心底盤算著:像他這樣的心誌,整個蜀山隻怕隻有玉寅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才能夠擁有。若換做別人了,隻怕早已與靈動仙尊鬧翻了也說不定!唉,還是海外仙山的人心誌好些。當然,那個瀛洲除外......

棋叟答道:“並非掌教仙尊多管閑事,而是此事事關重大,掌教仙尊非管不可。”

靈動仙尊似乎來了興致,追問道:“哦?如何事關重大?”

棋叟看了一眼冷秋痕和上官夢雲,說道:“解鈴還許係鈴人。千年以前,靈動仙尊種下的孽,難道還不明白嗎?”

此時,冷秋痕正抱著從空中落下的上官夢雲,幫她療傷,並沒有注意棋叟的眼神。不過,棋叟所說的話,他倒是聽見了。什麽千年前種下的孽?冷秋痕不解,實際上他也不太想明白什麽千年前的事情。他隻知道現在自己是來尋找蓬萊仙山的,而不是聽他們嘮家常的。

此時,靈動仙尊卻是愣了一聲,道:“千年前的事情,誰記得?”

聽了這話,棋叟卻是哈哈笑了起來,笑得他的眉毛胡子亂顫。他笑道:“哈哈哈哈,仙尊好記性!想不到,唐唐瀛洲仙島掌教靈動仙尊竟然連這樣一件事情都記不得了!想當年,這件事情可是沸沸揚揚,鬧得三大仙島都不得安寧啊!”

什麽?千年以前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在三大仙島之間鬧得沸沸揚揚?冷秋痕忽然來了興致,他在幫助上官夢雲療傷的同時,側耳傾聽。

本來,他還指望靈動仙尊說出來的。誰料,靈動仙尊卻也是冷笑一聲,道:“還請你說明白些,我當真不記得了。”

這回卻是換到棋叟冷哼一聲,他表情顯然有些怒色,道:“難道非要我說明嗎?前些日子,掌教仙尊突然預料到將有故人前來,便吩咐弟子在此等候,果不其然近日有人來訪。卻不料被汝等攔截在此,見故人有難,故在下才出手相救!”

雖然沒有看,但冷秋痕也知道棋叟口中的“故人”是指誰。那是指自己。冷秋痕覺得很奇怪,這棋叟怎麽會稱自己為故人?當下,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這位前輩,您口中所說的‘故人’可是指在下?”

這一句話把棋叟和靈動仙尊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裏來了。靈動仙尊隻是打量著冷秋痕,沒有說話。棋叟看了冷秋痕一眼,眼中是無盡的悲憫。他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歎了一聲。冷秋痕不知道棋叟這輕歎是什麽意思,但他也可以預感到事情的不對。難道自己曾經與這海外三大仙山有什麽瓜葛?難怪自己一到這裏就感到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能不能告訴我?”冷秋痕急了,追問道。

棋叟卻是開口了,說道:“唉......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小夥子,你不要問我。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說罷,他轉向對靈動仙尊說道。“仙尊,債主已然上門,你......”

靈動仙尊此時的臉色很怪,就仿佛六月裏的天氣,變幻無常。她恨恨道:“我說今日你怎如此膽大,敢與我這般說話。原來是你師父把墨雲棋傳給了你。好好好,看來今日這件閑事方丈是管定了?”

棋叟的聲音很是堅決:“管定了!”此時,他蒼老的臉上忽然露出無比的堅定。

靈動仙尊哈哈笑道:“那可以。”繼而,她對冷秋痕說道。“你不是想去蓬萊仙島麽?行啊。隻要你能夠頗得這法陣,本尊便讓你進去!”

在冷秋痕眼裏,這個靈動仙尊已然不像是一個正道仙尊的模樣了,更像是一個魔道中人。也許,傳說中的魔道中人也不過如此吧。見靈動仙尊如此說話,冷秋痕當下也惱了。他毫不客氣,道:“一言為定!倘若,我破得陣去,你一定要放行。破不了,那隻能怪我命不好!我會速速離開此地,並且永遠不會再來!如何?”

靈動仙尊眼中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神色,笑道:“果然有些許他的遺風。那就這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小夥子,你有把握破陣嗎?”便在此時,棋叟忽然問話了。

“這個......”冷秋痕搖了搖頭。說實話,他真的毫無把握取勝。剛才,靈動仙尊從出場到出手,別說那一手神鬼莫測的道法了,便是她踏虹橋而來,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不僅是自己,隻怕當世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如此之高的修為,自己是肯定無法取勝的。剛才的那一番話,隻不過是自己的一時之氣而已。

“既然你無法取勝,那你就放棄吧。”棋叟說道。

冷秋痕知道,這個老頭兒並沒有惡意。所以,即便是他說出叫自己放棄這樣的話,冷秋痕也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他隻是關心自己而已。冷秋痕答道:“我不會放棄的!”

“哦?為何?你明明鬥不過她的呀!”棋叟再次問道。

“就算不敵,我也要和她鬥上一鬥。哪怕是死了,我也無怨無悔!我不能讓別人說蜀山弟子無能!”最後這一句話,是冷秋痕從心底發出的。他雖然名以上被玉寅逐出了蜀山,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就此拋棄蜀山。自己畢竟是從蜀山長大的,若沒有蜀山,自己隻怕早已經死了。這樣,他如今在外麵的一舉一動也盡量的要求自己按照蜀山的規矩來辦。

“蜀山......”棋叟口中念著這個名字。事實上,他或許都不知道有這個門派存在。因為,他住在海外已經好久了。不知道這些門派也很正常。棋叟眼中忽然流露出讚許的神色,他淡淡道:“小夥子,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老朽也不好說什麽。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幫你一把,共同來破此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