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安。”當李雲安進入現場時,高隊長和杜彭同時向他打招呼。
“這件案子由杜彭領導調查。”高隊長直勾勾地看著杜彭:“我也給馮蘭打了電話……李雲安,你和馮蘭兩個協助杜彭調查,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知道了,隊長。”李雲安蹲下看了一眼其中一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尤其是蓋在屍體麵部的部分。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橘紅色條紋製服,皮膚略帶棕褐色。他的臉像是被蠻力砸在地上,然後被拖在地上……額頭和鼻子的皮幾乎全部剝落滾到邊緣,麵部肌肉**,眼睛向後翻去,隻能看到眼白。
“初步調查,死因都是窒息。”就在這時,他們之前認識的法醫白露走了過來,對隊長和兩名警探說:“這意味著死者身上其他部位的創傷都是死後造成的。”
“是什麽原因導致窒息的?”杜彭問道。
“你們的法醫技術人員在一名受害者的喉嚨裏發現了這個。”白露舉起一個小塑料證物袋。
“這是……水草嗎?”杜彭將證物袋遞給了李雲安。
“是水草,據我所知,是月神湖裏比較常見的一種。你們看看地麵……到處都是濕的。”白露點點頭:“可是……離這裏最近的水域……”
“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李雲安和杜彭同時說道。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就在這時,一個和李雲安身高差不多,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女警探衝到他們身邊:“有什麽消息嗎?”
“待會兒我會給你說的。”杜彭對馮蘭警探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高隊長,“省裏會派人過去幫忙嗎?”
高隊長搖頭:“現在優先處理這件事,有任何進展都通知我。白醫生,如果你能花更多時間幫我們,我將不勝感激……”
“我明白……這可能是我多年來遇到的最奇怪的案子。”白露歎了口氣。
“他們剛剛挖出了最後一個人。”就在這時候,盧文凱走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左手腕上的一串念珠,李雲安立刻注意到他脖子上戴著一個小玉符:“白醫生,你過去看看吧,老實說有點可怕。”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高隊長向大家揮了揮手。
一行人在盧文凱的帶領下前往現場,路過另外兩具散落在現場的屍體,其中一具顯然是被蠻力肢解的。
惡臭越來越濃,李雲安不禁有些頭暈目眩,隨時可能出現嘔吐甚至昏厥的情況。當他捂住口鼻,將更多的真氣集中在鼻子上,克服了這種氣味時,他看到了盧文凱帶他們看的那具屍體。
這具屍體,同樣穿著橙色的發光條製服,似乎比其他屍體浸泡的時間更長,上半身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而他下身穿的那條結實耐用的工褲,卻因為長時間的浸水和風化而腐爛,露出蒼白腫脹的腿。腿上的皮膚一碰熱氣就好像要融化一般,上麵布滿了好幾處膿瘡,想必這就是刺鼻氣味的來源。
高隊長、杜彭和馮蘭的臉上都表現出明顯的厭惡,而李雲安、盧文凱和白露似乎泰然自若。對李雲安來說,這確實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但由於他過去處理過一些棘手案件的原因,所以對這樣的事情沒有太多反應。
“水草。”盧文凱跪下來,用手捂住口鼻,指了指屍體的腳踝和幾處傷口,裏麵有某種深色襯裏:“而且腿的狀況看起來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很長時間。”
“好眼力,但被埋在泥裏並不能產生這種效果。”白露皺眉歎了口氣:“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檢驗,這裏麵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這樣埋人,也是費了不小的功夫。”馮蘭警探仔細看了看挖出屍體的洞後說:“為什麽有人要這麽做?看起來很像報複或傳遞某種信息。”
高隊長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對杜彭說道:“先查明這些受害者的身份,再查一查他們的朋友或者已知的仇人。”
杜彭探長歎了口氣,轉身對李雲安和馮蘭道:“李雲安,你聯係一下電力公司,查一下遇難者的姓名,從哪裏來,住在哪裏,還有可能想害他們的人;馮蘭,你去現場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好的。”
“砰”的一聲,當兩名警察試圖調整這個可憐人的屍體,以便更容易地用一塊白布蓋住他時,他的左腳掉了下來,厚厚的灰綠色**從他裹著的鞋子裏滴了出來。
“等等!”就在這時,白露和盧文凱衝著一名警察舉手,阻止他踏入灌木叢附近的小泥潭。
“謝謝提醒……”
“不是說你!”白露跪下,指了指旁邊濕漉漉的泥土。
盧文凱舉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將灌木叢的樹葉和樹枝輕輕撥到一旁……露出了一個不完整的小腳印,腳後跟和前腳掌之間似乎有一條縫隙。
“看起來像女靴。”盧文凱說:“難道是剛才車禍的那個女人?”
“她穿著高跟鞋,所以不會有這樣的腳印留下。”白露搖頭:“這看起來挺新鮮的,說不定是比我們先來的人留下的。”
“這是誰報的案?”李雲安在一旁問道。
“路人。”高隊長回答說:“他們很恐慌,所以應該不會進到現場裏麵來。”
“盡快把事情弄清楚。”高隊長再次強調:“這件案子市裏麵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