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大廚有話要說。”當李雲安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那個手持鐵鏈鐮刀的矮個子男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李雲安點點頭。

唐大廚在空****的走廊裏等著李雲安,身邊守著一個高大的黑衣保鏢,還有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即使從遠處,李雲安也能看到他疲倦的表情和衣服上的汗漬。

“廚師,你想和我說什麽?”李雲安走過去問道。

“警探。”唐大廚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李雲安一眼:“看起來你沒事了。”

“你看起來需要休息,廚師。”

“無所謂。”唐大廚擺擺手:“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因為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我明白,你想知道我會站在哪一邊?”

“……是的。”

……

“李雲安,你還好嗎?”大約十分鍾後,盧文凱比任何警察都早到了社區服務中心,他很體貼地拿來了咖啡和保溫便當盒:“我帶了些吃的。”

“謝謝你盧文凱。”李雲安接過便當,開始往嘴裏塞食物。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在一場殘酷的戰鬥之後,人們首先需要的是醫療用品。隻是很多人往往會忘記食物……尤其是新鮮的食物,比如嫩而薄的牛排和一些熱騰騰的米飯。吃了幾口之後,李雲安抬頭問盧文凱:“等等,他們讓你進來了?”

“是啊,他們顯然認識我。”盧文凱聳聳肩,在李雲安身邊坐下:“我想這都是因為你。”

“對不起。”李雲安歎了口氣,搖頭道:“我會詳細說明的。”

“嗯,我們現在有時間。”盧文凱聳了聳肩,揚起眉毛:“我想你不會很快離開這裏吧?”

“你說得沒錯。”李雲安笑道:“你知道我小時候在這個區呆過很多年吧?”

“直到快到你上大學的時候了,你爸爸搬到了西南區,讓你上了高中。”盧文凱點點頭:“但我想你應該一直認識這裏的人,我說的對嗎?”

“是的,甚至在我上大學之後,我仍與他們保持聯係。”李雲安點點頭:“你也猜到了,我的玄武入門功夫就是從那次經曆中學來的。我早期的一位老師是王林海,又名……”

“老王。”盧文凱對李雲安說:“我對社區集體知之甚少,但我聽說過他。”

“他現在是一個高級別的行政人員,負責處理大範圍內涉及社會秩序和公共安全的事情。”

“我想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會認識我的原因。”盧文凱搖頭笑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會花一些人力去打聽那些與你有關係的人的情報,但你可以稍後告訴我更多關於你的個人經曆……碼頭上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受傷了?”

李雲安環顧四周,然後壓低聲音向盧文凱描述了一切。他倒是不擔心那些道士和唐大廚這樣有“修為”的人會聽到,但他還是希望盡量不被人聽到。

盧文凱的臉上閃過了興奮的表情,因為這無疑會證明他的一些理論,並幫助他和李雲安更好地了解這座城市正在發生的事情。然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我不敢相信你會接二連三的遇到這種事。”盧文凱搖了搖頭,拍了拍李雲安的肩膀,李雲安收拾便當,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但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我也是。”李雲安又看了看四周,然後將一小塊金屬遞給盧文凱,低聲對他說:“我不知道你能用它做什麽,但這是卡在我肩膀上的一段鏈子。上麵有某種圖案,但我看不出是什麽。”

“我會盡力查清楚的。”盧文凱把一小塊斷掉的金屬鏈塞進夾克裏:“你決定好怎麽跟隊長說了嗎?”

“高隊長知道的肯定比我們想象的要多。”李雲安撓了撓下巴,皺著眉頭:“他總是脾氣暴躁,有時愛挑剔,也太過遵守規則,但他的傲慢態度……至少可以說是好奇。”

盧文凱想了想,然後同意了。

“還有一件事。”李雲安轉向盧文凱:“這一次,沒有血虹。”

“你是什麽意思?”

“我在天空中四處張望,那些水中生靈出現的時候,天空中並沒有血虹。”李雲安邊想邊解釋道:“但是那三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們這樣的人,除了那些和唐大廚一起來的道士之外。”

“我以前聽說過他們,我在現實生活中也遇到過一些。”盧文凱點點頭:“但我從未見過他們施展法術。他們能做到的,和你玄武之氣有什麽區別?”

“當煙霧骷髏攻擊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同樣的寒氣侵入了我的身體。”李雲安想了想,遲疑道:“應該還是某種氣吧。或者……就像來自不同來源的能量。”

“那鬼呢?”盧文凱撓著下巴再次問道:“我記得你在被那些鬼襲擊的時候跟我說過,有同感嗎?”

“……你是說靈體是一種氣的存在?”李雲安點點頭。

“這有點牽強,但我確實想知道它們是什麽。我的意思是,人類能夠運作和存在是由於我們的生理機能,但鬼魂呢?”盧文凱聳了聳肩,“而氣據我所知是來自身體,流經經絡的東西。那鬼的氣從何而來?”

“那不是我想說的。”李雲安搖頭:“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很好的理論。事實上,說它們可能都是由某種氣構成的,也不過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許多守候在社區護理中心的人紛紛開始行動……有的離開了,有的走到了門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民警。

唐大廚從側門離開護理中心,跳上一輛黑色轎車,帶著道士們離開了。李雲安能理解他這麽做的原因。他很好奇剩下的人是誰。他們也是社區集體的成員嗎?

“你留在這裏,防止發生衝突。”盧文凱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知道。”李雲安歎了口氣,喝完了咖啡:“你要怎麽編故事呢?”

盧文凱拿出一張卷起來略顯髒兮兮的早市海報:“我在附近住了一晚,收到你的短信,所以我早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