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九衛的前身,可以追溯到赤縣時期的四象軍團。

當年劍皇依靠這支軍隊,先打敗了蚩尤,後又攻下了歸墟,也就是如今的白玉京。

這是夏人曆史上,最有代表性的戰爭之一,標誌著夏人終於走出赤縣,將步伐邁向九州,也是夏人從被動防禦,轉向進攻的分界點。

劍皇在占領歸墟後,就將歸墟改名誒白玉京,並讓九天玄女按照奇門遁甲裏的布局,來改造建設白玉京。

在神州本地的諸多種族中,歸墟是他們的聖地,為了此地各種族之間,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現在夏人占領了歸墟,今後麵對的敵人,不再僅僅是混沌氏,而是羽人,犬戎,南蠻等眾多本地種族。

在劍皇歸於天道後,夏人也失去絕對優勢,要不是依仗歸墟城,幾次都差點被混沌氏反攻成功。

直到禹皇出現,才打破這一局麵,在他的帶領下夏人的戰旗,插滿神州。並在白玉京的基礎上,將九州建成了一座堡壘。

堅不可摧的堡壘。

可就算神通於禹皇,也沒有預料到,他驚喜地精心布置,卻如此的不堪一擊。再堅固的堡壘,都會從內部攻破。

梓桑九旅戰敗,長城和鎮城接連陷落,曾讓夏人陷入迷茫和懷疑,可他們卻很快地就恢複過來,並且組織了反擊。

這些都源於夏人長期以來的自信,在他們的潛意識中,早就忘記夏人本來自赤縣,都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神州的霸主,九州的主人。

而他們盲目自信的底氣,就是禦天九衛。

宇內無敵,縱橫九州,承載了無數傳說和光榮的禦天九衛。

“轟轟轟”

本來有些萎靡的軍鼓聲,瞬間就變得激揚,剛才的迷茫和絕望一掃而光,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必勝信念。

正在圍攻炎帝和相柳的翼宗曉,也感覺到了夏軍的變化,那些剛才就龜縮在武鋼車後,麵露絕望的夏軍,仿佛變成了另一支軍隊。

戰魂和衛起本為一體,兩邊互相影響,也相互成就。援軍的到來,讓衛起心中重新燃起了鬥誌,羋羽的戰意也隨之高漲。

衛起突然想到,剛才炎帝自己一人突進,陷入重圍。他們想要和炎帝會合,那就隻能用剛才一樣的辦法。

羋羽抓住法鼎,身體一個旋轉後,對著炎帝方位平丟過去,然後自己緊跟在法鼎後麵。方法和剛才炎帝如出一轍。

戰魂雖然不會說話,可在羋羽旋轉時,其餘人就猜到他的用意,全部都跟了上去。

法鼎剛落地,將周圍的藤甲兵都震開,木蘭馬上腳尖一點,跳到法鼎上,借力蹦到空中,對著炎帝旁邊的藤甲兵,一拳送出。

在經過浴血奮戰後,終於匯合在一起。

“雪蟬,跟我們走。”

現在的炎帝,意識已經漸漸清明,看見木蘭後更是感動異常,可看到相柳和墨非夜出現後,就覺得有些尷尬。

她的變身時間,馬上就要結束,到時候身上可是沒有穿衣服。

在救出薑雪蟬後,怎麽回去又變成了一個難題,來的時候可以用其他辦法,可回去就必須,實打實地殺回去。

飛舟方向,響起了一陣陣雷霆聲,轟轟烈烈不絕於耳。

“不好!”

按照衛起當初的計劃,由他堅守在羽淵畔,禦天九衛出現後,就直接攻擊藤甲兵。

他現在聽到的聲音,根本就不是什麽雷聲,而是九牛弩發射的聲音。

這才是真正的驟雨,挾雷霆之威,密密麻麻地灑向藤甲兵。

現在正是戰事緊急的時候,為了盡快的衝破軍陣,藤甲兵都前仆後繼,聚在一起,這讓箭雨的威力發揚到了極致。

隨處可見,被弩箭串在一起的藤甲兵,

在三輪射擊之後,出現了暫時的平靜,直到飛舟飛到羽淵上方後,突然嘩嘩啦啦地朝水中,丟了下無數根筒木。

衛起看著水中漂浮的木頭,不知道飛舟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在丟完木頭之後,飛舟也並未停留,從飛舟上對著藤甲兵,奔出一股股**,流的遍地都是。

熟悉的氣味,瞬間就衝進衛起的鼻子中,他突然明白,羽淵中的木頭的用處。

“快跑,抱住木頭,抱住木頭。”

士氣高揚的軍隊,正在磨刀擦掌,準備和禦天九衛一起,與藤甲兵進行最後的決戰,竟然沒人理他。

“快跑。”

話音剛落,飛舟之上,彈出一個個火球,地麵上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跟著火油在藤甲兵中蔓延。

“水!”

對於藤甲兵來說,現在隻有衝到羽淵才有一線生機,全身燃燒的藤甲兵,發瘋似開始衝鋒。

等他們撞開武鋼車時,發現後麵的夏軍,都丟盔棄甲,在羽淵中抱著筒木,隨波漂**。

這些躲過飛舟弩箭攻擊,又衝破武鋼車的藤甲兵,麵對的是羽淵中夏人艦船的攻擊。

炎帝在這種環境下,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天賦,身為火的掌控者,隻要他走過的地方,火焰紛紛避開。

飛舟上繼續宣泄火油,就算悍不畏死的藤甲兵,在這種擁有壓倒性實力的對手麵前,也隻能慌不擇路四處逃竄。

當炎帝等人,在火場中走出時,也標誌這場戰鬥的結束。

飛舟在擊敗藤甲兵後,並未半點停留,而是繼續向前,最後消失在天際。

“看到沒,羽殤關,羽殤關。”羽淵中一名抱著筒木的祭靈軍士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飛舟,麵色激動地大喊,差點脫手掉入水中。

“不。”旁邊同樣抱著筒木,一臉興奮的申息軍士兵搖搖頭。

“那不是羽殤關方向?”祭靈軍士兵,不服氣地喊道。

“來這麽多飛舟,怎麽可能隻是為了羽殤關。”申息軍士兵解釋。

“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祭靈軍士兵臉色一頓,馬上就明白過來,顯得更加興奮。

正如那名申息軍士兵所言,如果隻是對方羽殤關,殺雞焉用牛刀,特別是在藤甲兵新敗之後,根本就不用如此多的兵力。

飛舟雖然威武,可製作複雜,消耗更是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數字。

就算憋開飛舟,從禹皇劃分九州,修築長城以來,禦天九衛就沒有如此大規模的行動。當年冠軍侯占領羽裳關,也隻用了兩千鈞天衛,

現在除了駐守在熊山的兩衛,其餘七衛都全部出動,可謂是傾巢而出。

如果隻是為了羽殤關,根本沒有必要出動如此多的九天衛。

飛舟繼續向東,飛躍叢林上空。飛舟之上,所有的人員,都在為下次進攻,緊鑼密鼓地準備。

工匠們在仔細檢查弓弩,一捆捆弩箭被拆開,整齊的堆放放在弩箭旁,火油等物質也被安放到指定的位置。

身穿輕甲的士兵,整齊站在甲板上。他們都身背長刀,隻攜帶了輕便的弓弩。在他們旁邊,安放著一架是外表看起來,像蝙蝠翅膀的羽翼。

這些羽翼是夏人工匠的最新成果,是用於單人的飛行器具。

在以前的戰鬥中,飛船在實際的戰鬥中,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自身無法單獨作戰。

飛舟之前的戰鬥方式,是先在空中打擊敵人,然後再釋放飛車對敵人,進行持續打擊。

可飛車的攜帶重量有限,且飛行時間很短。

空中和地麵的脫節,使飛船攻擊之後,無法對敵人進行持續性的打擊。雖說可以用地麵部隊配合,可這樣需要周密的計劃,無法發揮飛舟靈活的特性。

在所有九天衛中,隻有能禦劍飛行的鈞天衛,才能直接從飛舟落到地麵。可鈞天衛曆來人數稀少,劍士的特性也決定了,不適合那種大規模的拉鋸戰。

這種被稱呼為“比翼”的器具,就這樣在千呼萬喚之下,被工匠們研製出來。雖然短板依舊明顯,隻有承載輕裝士兵一名。

可隻要能將士兵投入戰場,物質的後續跟進,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些被選中的士兵,都是九天衛中,精銳中的精銳,他們這次出場,必定會讓整個九州膽寒。

“轟”

“轟,轟”

隨著第一聲軍鼓響起,所有的飛舟上都出現了鼓聲。

這些被挑選出來的戰士,整齊劃一地舉起旁邊的比翼,將自己的上半身套在比翼的木架上。

“好!”

“好!好!”

將比翼穿戴完成的士兵,都大聲匯報。

身穿鎧甲的九天君,站在船頭高處,他們的目光從一名名士兵身上劃過,檢查他們的比翼是否穿戴正確。

“嗚”

在號角聲中,所有的弓弩都毫無保留,朝下方城池宣泄。這是夏人從開戰以來,第一次采取絕對的攻勢。

身穿黑甲的幽天君,是這場戰鬥的先鋒官。就是由他率領這些輕裝士兵,直接飛入羽人城池。

“諸君,赴死否。”幽天君對著整裝待發的士兵。

“殺,殺,殺”士兵們用高昂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好。”幽天君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先行一步。”

他轉過身一隻腳踏在船舷上,看著隱約可見的大桃城,高舉手中的長槊:“不管是羽人,還是什麽天使,今天必定讓這些雜碎顫抖。”

放下頭盔上的麵甲後,幽天君直接從飛舟上跳下。

同樣身穿鎧甲,帶著長刀,長矛等武器,但背負羽翼的校尉跟了上去。

“殺!”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立刻引起了其餘人的共鳴。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