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逃回到中界的赤丹帝心裏明白,對於魔尊轉世的事情她能隱瞞得了一時,卻隱瞞不了一世。
所以在回到中界之後,赤丹帝便是開始找尋與轉世魔尊相貌相同的女子,並想要訓練此女子成為自己的一個傀儡,最終送去上界去糊弄上界的那些人。
可是世事難料,結果那個傀儡還沒等前往上界,便是被轉世的魔尊給撞見了。
剛巧當時,炎皇尋找到了赤丹帝的動向,且一路追到了下界,當時的炎皇為了不讓赤丹帝將魔尊轉世的消息告知給上界,從而想要對赤丹帝下毒手殺人滅口。
然而!
讓炎皇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就是這第一次的見麵,卻讓自己那個轉世投胎的女兒將她當成了敵人。
後來,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再踏入危險,炎皇決定徹底遠離開女兒的身邊,但是炎皇實在又太過想念自己的女兒,從而才會在暗中一直觀察著女兒前行的每一個腳步。
炎皇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走的每一步,最終都會與上界所碰麵,而她也早在一早就做好了跟自己女兒交代一切的準備。
但是!
就在自己女兒踏入四築的境地之前,她的女兒卻失蹤了!
也正是那失蹤的三年,讓炎皇再沒了女兒的半點線索和蹤跡,也正是在女兒失蹤的三年,上界開始對四築進行施壓,炎皇也最終被上界所發現,甚至是被悄悄抓回到了上界。
“現在,上界的人既知道了炎皇的身份,自然是再留不得炎皇了。”司冥淡淡地聲音終於停頓了下去。
某三隻聽此,點了點頭。
現在他們算是總算是能夠明白,炎皇為何要如此仔細的收集關於宿淺塵的一切了,原來是因為……
不對。
不對啊!
等等!!
如果說炎皇收集的是關於自己轉世的女兒,而炎皇那個轉世的女兒又是魔族的魔尊的話……
那,那豈不是?
就在某三隻撐著那一雙雙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看向宿淺塵的時候,卻見一直坐在窗邊的司冥緩緩地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司冥走到了宿淺塵的麵前。
他緩緩伸手,修長的十指按在了宿淺塵那消瘦卻擔得起一切的肩膀上,將她麵轉向了他。
四目相對,宿淺塵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我一直以為,你才是魔尊。”
司冥笑了,輕輕地,如同羽毛一樣輕柔地掃在了宿淺塵的心尖上。
“三百年前,我確實是在魔族呆過一段時間,但是那個時候魔族的人卻並不曾稱呼我為魔尊,因為在他們的心裏麵,魔尊永遠隻有一個。”
司冥的手,輕輕掃過她滑嫩的麵頰,最終點在了她的鼻尖上。
“不過魔族人確實是也曾給過我一個別樣的稱呼,後來,那個稱呼便一直被流傳至今,但絕非是魔尊而是魔帝。”
某三隻瞬時恍然。
是了,對了,沒錯了!
他們確實是聽見有人喊過小叔父魔帝的說,當時他們以為不過是稱呼上發生了變化而已,畢竟時隔三百年,就連鐵樹都能開花呢,就別說是一個稱呼的改變了。
可,可是……
饒是他們想破了頭也想不到,原來那個曾經被當做傳奇一樣屹立在三界的魔尊,竟就在他們的身邊!
“難怪師父當初非要收小塵當徒弟,或許師父一早就已經知道了了吧。”容隱後知後覺地呢喃著。
啊啊啊啊啊——!
蘇扶是一把一把地揪著頭發,安庭是一把一把地擼著桃桃。
可無論是拔光了自己的頭發,還是擼光了桃桃的毛,他們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隻覺得自己是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原來那個一直讓他們在中界苦苦等待著的那個人就是小塵塵!
再看看那躺在床榻上的其他幾名弟子。
現在的他們真的是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了。
他們徹底石化了!
誰能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事情?
他們不就是被一個強大到變態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頓之後,來宿姑娘的房間裏療傷麽?怎麽聊著聊著就聊了一個魔尊出來?
最主要的是聊出了魔尊不說,那個魔尊就在剛剛還給他們包紮傷口。
這,這……
魔尊是什麽人?
那可是曾經叱吒在三界最為頂端的人!
那可是連現在上界的人都不得不畏懼三分的人!
那可是曾經一戰,足以撼動三界,險些讓三界覆滅的人!
而就是這麽一個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現在就坐在他們如此近在咫尺的地方,這擱誰誰頂得住啊?
誰來救救他們啊!
有哪個好心人趕緊來帶他們走吧!
他們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這已經不是會不會被嚇出心髒病的問題了,好在他們幾個嗓子眼兒細點,不然那顆砰砰亂跳的心早就從嗓子眼兒裏掉出來了好麽!
就在某三隻激動震驚到不能自己,烈焰堡的弟子被震撼衝擊到無法言表的時候,宿淺塵也終於恍然。
沒錯,她確實是聽過司冥被人稱呼過魔帝。
如此說來的話,她並非是異世界的人重生而來,而是當初她在魂飛魄散之際,因無心再生,所以她的靈魂才會飄散到了異世,從而才有了她在異世的那短暫的一生。
後來是身體原主人遭遇不測,她殘留在原主人身體裏的精魄為了不讓原主人的肉身腐爛,才會主動牽引著她的靈魂,再次將她召喚了回來。
隻是時隔三百年之後,當她再一次在這個世界裏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卻忘記了曾經的所有。
其實,她是相信司冥的,因為在司冥講述的時候,她並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說,她甚至是有了一絲心疼和熟悉。
這種疼,就好像一顆深埋在她心底的種子,在長期的沉浸之後終於發芽。
至於那種所謂的熟悉,就如同那澆灌在種子上的水,是一種來自她這具身體本能的理所應當。
現在,所有的謎題終於全部解開了。
她也終於知道當初奶奶的隱瞞和無奈,以及現在炎皇的不易和容忍。
而且最主要的是……
她知道司冥永遠都不會欺騙她……?
不,不是的……
好像有哪裏……
宿淺塵似是想到了什麽,猛然抬頭朝著麵前的司冥看了去。
與此同時,那一直站在她麵前的欣長身影動了動。
那個一向將世間萬物玩弄於掌心之中,那個曾不將任何一切都放在眼裏的司冥,就這樣緩緩單膝地跪在了她的麵前。
“魔尊,歡迎回來。”
司冥執起了宿淺塵的右手,緩緩貼向了自己的唇。
可就在她白皙的手背即將要碰觸到他薄透的唇上時,宿淺塵卻忽然將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