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魔尊現世的消息徹底在炎築所傳開。
而僅僅不過一天的功夫,就連炎築內半大的孩子都知道了,此刻在烈焰堡內,正住著那位曾經讓上界都不得不退讓的魔尊。
很快,深居在上界的各個宗門的宗主也聽聞到了魔尊現世炎築的消息。
為了得到第一手真實的消息,各大宗門的宗主們紛紛派出了宗門之中能力較強的弟子秘密前往中界打探消息。
而那些從上界混跡到中界的各個宗門的弟子們,無不是混在炎築的百姓之間,打探著關於現世魔尊的點點滴滴,更是在其他家族族人吹噓司冥長相的時候,仔細地畫下了司冥的畫像。
差不多在炎築磨了一天的時間,一直到深夜時分,各個宗門的弟子們才各自揣著司冥的畫像返回到了上界。
隻是就在這些弟子將司冥的畫像交給他們各自的宗主,得意地等待著宗主的獎賞時,沒想到他們那一向波瀾不驚,處之泰然的宗門們,竟是一個個原地爆炸,青著一張老臉捏緊那畫像,便是起身直奔衍月宗。
這些各個門派的宗主,均是從三百年前那一場神魔大戰留下來的人,所以上界的弟子可以不知道那畫像上的人是誰,但是他們卻不能不知道!
玄靈司冥鬥元君後被人稱之為魔帝!
那是曾經和魔尊在上界並駕齊驅的存在!
隻是這些宗主們清楚的記得,三百年前神魔大戰之後,魔帝便是被殺了,而親手殺死魔帝的那個人正是現在的晉陵上尊金悅菱!
真是因為金悅菱親手鏟除了上界的兩大魔,這三百年之間,才會被各個宗門所敬仰,而她也從三百年前一個平平無奇衍月宗宗主,變成了現在人人所敬畏的晉陵上尊!
但是現在,他們明明是派弟子打探魔尊現世的消息,卻不曾想竟是得到了魔帝的畫像。
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魔帝根本就沒死,而且現在正打著魔尊的旗號在中界逍遙!
其實,對於魔帝沒死一事,各大宗主雖意外卻並不驚訝,因為早在三百年前,金悅菱便是對魔帝情有獨鍾,愛得死去活來。
而真正讓各大宗主接受不了的,是金悅菱竟然打著魔尊現世,讓他們聯手找尋魔尊的理由找魔帝,說白了,這根本就是假公濟私,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哦,你金悅菱當年對魔帝手下留情也就算了,現在還扯謊什麽魔尊現世,讓我們一群人幫你找你的情郎?
這根本就是拿著他們當猴耍啊!
當初若非不是金悅菱告知他們,早已死的魔尊會再次現世,他們又何必放著安生的日子不過,聯合起來弄什麽九曲混元拘魂陣,現在倒好,大部分的弟子均是被派去了下界看守各個築內的分陣法,再瞅瞅他們各個宗門,整日冷清的跟進了墳圈子似的。
麵對如此的種種,各大宗主哪裏還能坐得住!
在上界雖沒有夜晚,但到了規定的時間,各個宗門的弟子還是要統一休息的,可是眼下衍月宗的弟子們則是均被陣陣嘈雜的腳步聲所吵醒,當他們狐疑朝著窗外望去的時候,隻見各個宗門的宗主們,一個個跟要吃人似的大刀闊斧而來,直瞄著他們宗主的院子就往裏麵衝。
不過是片刻的時間,被氣到快要吐血的其他宗門的宗主,便是擠滿了衍月宗宗主的房間。
這其中,自然還有血雲宗的宗主辛如海。
而在眾多的宗主之中,辛如海算是最為平靜的。
當然,並不是他不想跟著其他宗主們一起討伐金悅菱,而是他實在沒有那個底氣,畢竟當年若是沒有金悅菱出手,他的兒子怕是早就入土為安了,再者,他一早便知道魔帝沒死,而他也早就答應幫助金悅菱找到魔帝。
說白了,被金悅菱拿捏到死的辛如海,現在連生氣的底氣都沒有。
屋子裏,在所有宗主的怒視中,金悅菱在全身纏繞著黑布條的男子的陪伴下,緩緩從裏屋而來,不緊不慢地坐上了軟塌,眉眼輕輕掃過麵前的所有人。
辛如海在看見那纏繞著黑布條的男子時,目光黯了黯。
“如此深更半夜,不知各位宗主可有設那麽重要的事情?”
纏著黑布的男子,靜默地站在金悅菱的身邊,雖一句話不曾說,但全身散發的陰寒氣息,就連屋子裏的空氣都在跟著一並降溫。
“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晉陵上尊不是要比我們清楚嗎?”其中一名宗主,將手中的畫像扔向了金悅菱。
其他的宗主見此,也是將手中的畫像紛紛朝著金悅菱扔了去。
漫天的畫像飛舞之中,金悅菱一眼便是看出了那畫像上的人,而她那一直悠然而笑的紅唇,也順勢僵住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金悅菱不動聲色地冷下了雙眸。
其他宗門的宗主聽聞此話,臉色難看的更是快要滴出水來,到了現在還跟他們裝傻充愣?真當他們是傻子不成?
金悅菱等了半晌,不曾等到其他宗主的回答,隻得看向了辛如海。
辛如海皺了皺眉,被迫開口解釋道,“昨日不知為何,各大宗門均是接到了現世魔尊出現在了中界炎築的消息,各大宗主為了能夠盡快抓到現世魔尊,便是派弟子前去中界,打探消息,隻是沒想到他們收到畫像時,那畫像上的人卻是……”
不等辛如海把話說完,金悅菱便是明白了。
昨日給個大宗主傳出現世魔尊在中界的消息,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各個宗門的宗主早已被九曲混元拘魂陣弄得心力憔悴,正是因為如此,這些人才開始動搖,甚至有人已經在暗中懷疑她放出魔尊現世的消息是假的。
為了能夠讓眾人信服她,她才會特意放出了現世魔尊就在中界炎築的消息。
當然,她也想看看,那個丫頭究竟還在不在炎築。
本來,她是想借此重新樹立起各大宗門宗主們的信任,結果沒想到,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竟是畫滿了司冥那張絕美容顏的畫像!
“或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金悅菱壓住心裏的一絲慌亂,漫不經心地笑了。
“若是一個看錯了還有情可原,可總不會所有宗門派出去的弟子都看錯了吧?”
“晉陵上尊,如果我要是沒記錯,魔帝早就應該死在三百年前了才是。”
“晉陵上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各大宗門的宗主沉著老臉聲聲質問,那陰氣沉沉的模樣,很顯然是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