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宗的大門重重被關上了,而那三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弟子也均是各自鬆了口氣。
不知是誰,當先看見了其他兩個人那腫如豬頭的樣子,當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他兩個人在彼此看了看之後,也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估計門外那些還愣著的弟子怎麽也想不到,這幾名被打的弟子不但沒有絲毫的怨氣和不甘,反倒是相互笑得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門外那些久久不曾回神的弟子也根本不知道,這三名甘願被他們打的弟子,並不是打不過,而是根本就沒打算要打得過。
而所有人更加不知道的是,這三個被打成豬頭的弟子,正是當初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
對於某三隻來說,他們跟著宿淺塵一路往上走,已經很久沒有遇見如此靈法微弱的對手了,就剛剛那些對他們掄起拳頭的弟子們,別說是現在的他們不能動手,就是他們想動手也不會動手。
那些弟子弱得簡直跟豆腐渣一樣,他們可沒有欺負幼小的習慣。
而他們三個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原來在所謂上界最為讓人趨之若鶩的門派之中,竟也有這種扶不上牆麵的爛泥,最主要的是,那些爛泥還心甘情願地在那些宗門 裏給人家做牛做馬還覺得挺耀武揚威的。
麵對如此傻到透腔的人,他們自然是覺得好笑的。
當然,他們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目的達成了。
某三隻一路說說笑笑的往回走,完全沒有一丁點被打的陰霾,隻是他們三個不過是剛剛走進屋子,便是見一股狂風朝著他們卷了過來。
還沒等蘇扶和容隱反應過來呢,就見夫諸已經鑽進了安庭的懷抱裏。
這次,安庭可是笑不出來了。
安庭的頭又開始疼了……
“你趕緊下去,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一個姑娘家不要臉,我一個大老爺們也得要臉。”安庭說著,就要把懷裏的夫諸往外推。
夫諸卻再次鑽進了安庭的懷裏,並且伸手捏住了安庭的下巴,在看見安庭臉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跡時,一雙眼睛也跟著徹底的冷了下來。
“哎呀我的媽呀!你跟人打架了?”
安庭皺了皺眉,“不用你管。”
“我關心你,你自己感覺不出來?你是不是傻?連關心都分不出來?”夫諸也跟著皺起了眉,死死地盯著安庭,滿眼的委屈。
“我這麽大個人了,有手有腳的,用不著你關心。”對於安庭來說,夫諸別說是盯著他了,就是在他的身上戳出兩個窟窿出來,他都是絕對不會搭理她的。
夫諸被噎得滿臉通紅,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更委屈了。
安庭也懶得再跟她吵了,也直勾勾地盯著她不肯讓步,兩個人就這麽大眼瞪著小眼。
此情此景,讓在一旁的容隱和蘇扶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們兩個都是已經品嚐過情是什麽滋味的人,一想到若是自己的媳婦兒如此關心自己,卻被自己不領情,便是心疼的難受。
再者,夫諸雖然脾氣是衝了一些,可是她的心卻不壞,而且為人十分單純,這段時間不管是容隱還是蘇扶,都跟夫諸相處得很好。
眼看著氣氛僵持不下,容隱不得已開口道,“夫諸你冷靜一些,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安庭不過是被門外那幾個靈法微弱的弟子給打了幾下,你也知道安庭的本事,這點傷……”
‘嗖!’
還沒等容隱把話說完,隻覺得眼前又是一陣狂風卷過。
“哪個不長眼睛的混蛋敢打我家老爺們?有本事都別走,我親自你看看你們長什麽鬼孫樣!”夫諸猩紅著一雙眼睛,瘋了似的就要往宗門外的方向衝。
容隱其實想說的是,就憑安庭的本事,這點傷根本無足輕重,可是眼下看著夫諸那要出去找人拚命的盡頭,那卡在嘴裏的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再看一旁的蘇扶,嚇得臉都白了。
這哪裏是要出去看看啊?
這根本就是要找人去血拚啊!
好在安庭眼疾手快,一把將夫諸給摟住了,“我的姑奶奶,你別可別出去鬧了。”
夫諸怒著掙紮,“不是我說你,你挺大個老爺們,幹哈人家打你不還手?你擱那嘎達杵著是死人麽?行,你不打我給你打回來,你給我放手!”
安庭聽此,更是死死地握住了夫諸,若是現在撒手那還得了?
夫諸被安庭那如同鐵鉗一樣的兩條手臂勒得差點沒昏過去,為了能夠掙脫開,她猛然轉身就朝著安庭的胸口推了去。
安庭這次倒是有先見之明了,趕緊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夫諸那雙不安分地爪子,剩下的一條手臂則是繼續死死摟著夫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這條大魚便要躥出去危害人間。
這一個推,一個攔的兩個人,隻顧著忙活著眼前了,等兩個人總算是回神的時候,兩個人早已貼近在了一起,就連鼻尖都碰上了鼻尖。
夫諸愣了愣,那原本充滿著怒氣的雙眼,驀地平添了一絲羞澀之意。
安庭看著她那臉紅如熟桃的模樣,便是知道事情不好,想要鬆手卻又不能,僵硬地摟著懷裏的夫諸,一臉的視死如歸。
宿淺塵走進來的時候,便是瞧見了這麽一副曖昧的畫麵。
宿淺塵倒是好心的沒有去打攪,而是繼續朝著前麵的屋子走了去,蘇扶和容隱也很是自覺地跟在了後麵。
很快,院子裏就隻剩下了滿臉羞紅的夫諸,以及那作死都不敢撒手的安庭。
“一天一次。”宿淺塵坐在凳子上,從懷中掏出了幾個藥瓶,放在了桌子上。
“不過就是一些皮外傷。”容隱不以為意地道,這些傷跟他們以前所受的傷比起來,根本就不算是傷。
“小塵塵,你都不知道,那些弟子的拳頭軟得跟棉花似的。”蘇扶也是笑著道。
宿淺塵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則是又重複了一遍,“一天一次,還是說你們想我親自動手?”
容隱和蘇扶見此,趕緊將桌子上的藥瓶劃拉了個幹淨。
宿淺塵確實是妙手神醫,可是她的治療手段可是連他們都不敢恭維的,隻治病不顧及人,不管病人叫的多撕心裂肺,她仍舊麵不改色的該幹嘛幹嘛,這誰頂得住?
以前他們也不是沒受過皮外傷,那時的他們還是很單純的少年,本著對宿淺塵完全信任的一顆赤子之心將自己全部交給了宿淺塵。
結果……
結果!
不過就是幾處紅腫的皮外傷,可宿淺塵塗了藥不說,還要用手將那些藥全部推開,順道將他們紅腫的地方一並舒筋活血,那滋味何止一個酸爽了得,簡直是痛到他們懷疑人生!
與其讓宿淺塵給他們塗藥,他們寧願讓門外的那些廢物再打他們一頓。
“小塵放心,那些弟子恐怕這個時候已經迫不及待的跟各個宗主學舌去了。”容隱將藥瓶揣進懷裏之後,對宿淺塵露出了一個很是自信的笑容。
宿淺塵點了點頭。
對於某三隻辦事的方式和效果,她還是信得過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蘇扶問。
“等。”宿淺塵還是隻回答了一個字。
眼下消息既已經放出,該有反應的不是她們,而是那些宗主們,而她們隻要坐在這裏遠遠地看著熱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