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界的其他人來說,血雲宗仍舊是死一般的沉靜著。
但是再此刻的介子空間裏,卻是難得的熱鬧。
好在宿淺塵並非是第一次設下介子空間,眼下雖然是將中界的五合殿全都搬了進來,卻也是能夠住的下的,且為了能夠讓其他人快速融入進介子空間,宿淺塵這次所設下的介子空間,完全是按照當初中界五合殿內所複製,就連其中的一個簡單的陳列和擺設,都是與五合殿如出一轍。
如此一來,五合殿的弟子們便是完全不需要指引,很容易便是能夠找到他們所居住的院子。
隻是為難了夫諸,一下子見到了這麽多的人,竟是有些害羞的不知該往哪裏躲了。
她去給四築的四皇傳話時,便是知道宿淺塵的朋友有很多,但是她沒想到,宿淺塵的朋友沒有最多隻有更多,眼下這些來到介子空間的人,雖其靈法是比不過其他四築的四皇的,可是他們的靈法等級也遠遠是在中界旁人之上的。
“麻煩安嫂子告知宿姑娘一聲,我們在這裏住的很好,明日開始我們便可以自行操練,與在五合殿一般。”
“雖然是在介子空間,可凡事還是小心為好,安嫂子遠比我們對這上界熟悉,不知安嫂子何時有空?好好告知我們一聲在這介子空間應當注意些什麽?”
“安嫂子無需驚慌,您既是我們安師兄的夫人,自然便是我們的嫂子,我們一定會敬重您的。”
五合殿內的弟子們,對宿淺塵和某三隻簡直可以說是崇拜的,所以眼下對夫諸自然也是可以而尊敬的。
隻是夫諸自從認定了安庭以來,一直都是被安庭否定的狀態,眼下被一群弟子接連一聲聲地喚著安嫂子,她不光是怕了,更是慌了。
幾乎是逃也似的,夫諸一陣風地尋著宿淺塵的味道追尋而來,可是等她終於看見宿淺塵的時候,卻又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介子空間主寢殿的院子裏,宿淺塵確實正坐在石桌旁,可是此刻卻並非她一人,在她的身邊還圍繞著好多好多的人,而且那些人對宿淺塵並沒有任何的敵意,每個人的眼裏都流露著溫柔和笑意。
“真是沒想到,我們又能夠坐在一起了。”玄臻後輕笑著。
“這倒是都虧了曲墨白,一早便是算出上界會對咱們五合殿動手,所以回來之後,便是叫咱們準備著隨時前往上界。”楚柳拎著酒壺喝了一口。
站在一旁的曲墨白聽聞此話,笑著道,“我又哪裏有那種本事?是在上次分別時,宿姑娘提前叮囑了我,我不過是照辦而已。”
玄黃帝看向宿淺塵,“你如何知道上界一定會對五合殿動手,而並非是四築?”
宿淺塵淡然道,“既上次靜言能夠假扮成我的模樣回去,就說明五合殿與我的關係已經暴露了,現在上界的人既抓不到我,自會想到引我現身。”
最主要的是,金悅菱能夠知曉五合殿和她的關係,是因為從炎皇的手記,而從她開始前往四築時,炎皇便是已經被抓了,所以金悅菱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四築也早已與她站在了一起。
說白了,四築內現在唯一所暴露的隻有炎皇一人而已。
但是宿淺塵卻並不擔心金悅菱再次將炎皇抓走。
對於上界的其他宗門來說,早已不相信現世魔尊的存在,既魔尊都不存在,那麽炎皇作為魔尊的生母自也沒有利用的價值,金悅菱若是執意再次將炎皇抓到上界,上界各個宗門的宗主們自不會坐視不理。
中界四築的四皇常年被上界欺壓,若是炎皇再次被抓到上界,其他的幾皇如何不心驚?
上界各個宗主們一直對中界四皇軟硬兼施,而非一直強壓,就是害怕中界四築的四皇暴動,雖說中界的四皇一定是輸的那一方,但上界的各個宗主們卻是最不願意勝的。
“據我說知,炎築這些年一直都有給上界各個宗門進貢銀兩和稀有藥材,恐怕其他的築也是如此,而上界的宗門一直都是靠中界的進貢作主要開銷,若是中界四築一旦覆滅,上界的各個宗門定會陷入無法開銷的窘迫。”曲墨白擰眉道,眉眼之中則是根深蒂固的厭惡之色。
炎築內之所以稅收如此高,就是因為上界的各個宗門一直都在榨取。
這些自詡站在最為頂端的仙之一脈,卻做著蛀蟲一般最為惡心的勾當。
“中界的四皇已經在中界三百年之久,若是一旦要重新換人,上界各個宗門必定要正選前往四築的人,誰都希望自己宗門的人能夠成為中界的四皇,如此一來,上界必定內訌大亂才是。”容隱分析道。
“難怪金悅菱寧可恨得小塵塵牙癢癢,也是再不敢找炎皇的麻煩。”蘇扶恍然道。
宿淺塵點了點頭。
正因為他們說的都沒錯,所以現在不論是炎皇還是其他的三皇,都是安全的。
別說金悅菱現在不知道她跟其他幾築的關係,就算金悅菱知道,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的話,不如我們就先放出消息,就說其他的幾皇與小白臉有關係?這樣等金悅菱那個娘們忍無可忍的派人攻打中界,咱們不是就可以反守為攻,直接和四築聯手與上界對抗?”
安庭如此說,是因為他很清楚,現在中界四築的實力之強,而且還有宿淺塵所提前部署的其他隊伍都再四築內蟄伏著。
玄黃帝思慮了半晌,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楚柳也是跟著道,“如此這樣甚好,早就想跟上界這些人渣一較高低了。”
元修點了點頭,“我真是受夠了天天提心吊膽的躲著上界了撒,若是能夠直接跟他們對打,不管是死還是活,總是會痛快一些的撒。”
某三隻聽聞此,也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反正他們早晚都是要和上界麵對麵的,不如現在就趁早,也總是好過一直躲在後麵被動著,再者,四築那邊宿淺塵已經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現在分法陣也已經被徹底破壞,再無後顧之憂。
“不可。”
不料,就在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的時候,一盆冷水卻是當頭朝著眾人潑了去。
而這潑冷水的不是旁人,正是宿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