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穎涵有些愣,“合作?”
四方城的城主雖然都在棲雲那邊,且都是為了天神而效力,但是四個城池的城主,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和諧可談。
或者可以說,為了討好天神,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禍害其他城主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在如此自私自利的亂世之中,若穎涵是第一個聽見有人說要合作的。
“你似乎與威城的城主有些許過節,當然,我不會問你過節是什麽,但是我會幫你除掉威城的城主,幫你實現你想要實現的想法,這便是算我對你跟我合作的傭金吧。”
宿淺塵這話說的很平靜,除掉一個城主,在她的眼裏,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若穎涵卻是聽得陣陣驚心。
四方城的城主能被天神看上,又怎麽會是泛泛之輩?
當然,宿淺塵的實力她是見識過的,所以她此刻更加心驚的是,為什麽她隱藏在心底的秘密,會被宿淺塵知道。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說過……
宿淺塵看著若穎涵那驚慌的神色,輕聲道,“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在主殿的時候,每當宗政燁磊提到自己的哥哥,若穎涵的眼底便是會翻滾起一股濃濃的憎恨和無可奈何。
她雖不是很喜歡打探屬於別人的秘密,但是有些事情,隻需一眼,便是也能夠知道個大概的。
“你既能與我合作,為何不能與威城的城主合作?”若穎涵忽然反問。
宿淺塵知道若穎涵對她仍舊有所防備,她覺得這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便是直接告知她,“因為他拿走了不屬於他的東西,而很不巧,那個東西是我當做寶貝的。”
她與宗政燁磊的哥哥無冤無仇,她確實是可以如同拉攏若穎涵一般,將宗政燁磊的哥哥也拉到自己的陣營裏。
畢竟她的目標是天神,而且她不是很喜歡殃及無辜。
隻是很可惜……
宗政燁磊的哥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十七帶走。
就如同宗政燁磊一般,若是他隻是單單的想要成為第五城的城主,那麽她絕對不會加以幹涉,因為她沒有那個時間。
但是宗政燁磊卻惹了不該惹的人。
所以沒有如果……
隻要是動彈了她身邊的人,就必須要付出成倍的代價。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若穎涵仍舊不遠踏出那一步。
先不說違抗天神會迎來怎樣的災難,若是麵前的這個女子事後反水,反而與威城的城主聯手,那麽她失去的不單單是她自己的性命。
“你還有退路?”宿淺塵反問。
若穎涵瞬間僵硬。
是啊,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宿淺塵則是從懷裏拿出了一顆丹藥,擺在了若穎涵的麵前,“隻要你服下這顆丹藥,你我之間的契約便成立,當然,你可以不用如此著急答複我,等你收到我給你的見麵禮再決定也不遲。”
若穎涵並不知道宿淺塵所謂的見麵禮是什麽,不過既然宿淺塵如此說,她便是當先將那顆丹藥收進了懷中,而並為層服用。
她不怕死,但是她絕對不能讓那些人也跟著她一同陪葬。
宿淺塵對於若穎涵的顧慮並不覺得意外,在將辛如海那張臉皮再次覆蓋在臉上之後,這才起身走出了房間。
剩下若穎涵一個人,坐在軟榻上掙紮著,糾結著,於相信和不相信之間徘徊著……
而宿淺塵不過是剛剛走出院子,便是又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懷抱便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宿淺塵看著司冥那掛著淡淡笑意的俊美麵龐,輕聲問著。
“見你鬧騰的厲害了一些,怕你累了,便過來接你。”司冥漫不經心地說著,大搖大擺地朝著天機宗正門的方向走了去。
宿淺塵無奈,“我能自己走。”
她既然能夠進的來這裏,自然是有辦法出去的。
司冥沒有放開手的意思,反倒是摟緊了她幾分,感受著她那柔軟的身體,笑眯眯的道,“照顧夫人是我應該的。”
宿淺塵,“……”
第一次見占人便宜,占得如此滿口大道理的人。
血雲宗的陣法內,蘇扶已經醒了過來,當司冥抱著宿淺塵走進屋子的時候,剛好就看見安庭和容隱正陪在蘇扶的身邊,楚柳也是坐在凳子上,跟他們閑聊著,那桌子上還擺著元修親自出品的雞湯。
不知道屋子裏的人在說些什麽,某三隻連同楚柳都笑的很是開心。
宿淺塵看著蘇扶臉上再次洋溢起的笑容,終是漸漸地安心了。
“小塵塵,你,你怎麽才,才回來,我,我想死,想死你了……”蘇扶的聲音,仍舊有些遲鈍。
宿淺塵從司冥的懷裏跳落在地上,走到他的麵前,熟練地掏出了針包,桃桃也是很配合地跳了過來,任由宿淺塵在它的空間內摘取著藥材。
蘇扶乖乖地躺在了床榻上,一副任由魚肉的模樣。
屋子裏的人雖然都沒有離開,可是卻都下意識地靜默了下去,就這麽靜靜地陪著,看著……
一直到宿淺塵將插入蘇扶穴位上的銀針全部取出收回,又扶著蘇扶把丹藥服下,隻是就在她想要將蘇扶攙躺回床榻上的時候,蘇扶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小塵塵,十,十七她,夫諸,夫諸她……”
宿淺塵自知他的擔憂,輕聲安慰,“放心,一切交給我。”
安庭也是主動開口道,“就是的,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不然如何去跟著小白臉接媳婦兒?”
蘇扶抱歉地看著安庭,“可,可是夫諸,夫諸……”
安庭笑著道,“夫諸那娘們結實厲害的很,哪裏是別人想碰就能碰的?或許她是去哪玩了,沒準過幾年自己就回來了。”
這話,任由是誰都能聽得出來是安慰的話。
可是蘇扶卻還是開心的笑了,那壓在他心裏的大石頭雖然沒有落下,但是他知道,安庭並沒有怪他什麽。
容隱輕輕拍了拍安庭的肩膀,想要說什麽,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宿淺塵卻忽然開口對司冥道,“我想你帶著安庭和容隱幫我辦件事情。”
司冥淡淡地笑著,“僅憑吩咐。”
剛剛走到門口的玄黃帝和曲墨白,看著某位魔帝那心甘情願任由差遣的模樣,汗顏的不行。
若非是親眼所見,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原來高高在上的魔帝,屈尊降貴起來竟是如此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