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昊天趁著炎皇養胎之際,不但大肆對魔族人洗腦,讓魔族人支持他成為下一任的魔尊,更是仗著自己擁有了老魔尊一半的靈法,在魔族大肆招攬不下為其效力。
炎皇的父親和母親也終是察覺到了北冥昊天的野心,炎皇的父親更是想要收回北冥昊天體內的靈法。
隻是沒想到北冥昊天竟然早已偷偷練成了魔族的秘術,不但毒殺了炎皇的母親,更是當著炎皇的麵前,取出了炎皇父親的心髒。
一時間,魔族少了頂梁柱,魔族大亂。
北冥昊天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借此成為魔族的魔尊,卻沒想到自己竟被炎皇出手打傷,並且炎皇根本不再顧忌往日的情麵。
北冥昊天見此,隻得離開魔族。
隻是同樣的,他也帶走了那些早已被他所控製了心智的魔族弟子。
炎皇說道此處的時候,早已泣不成聲,“淺塵,並非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希望你知道,原來你的父親竟然是如此的禽獸,隻是我沒想到,這三界竟然會小到如此程度,該碰見的終究還是碰見了……”
宿淺塵靜默地聽完了曾經的一切,黑眸陰沉的厲害。
難怪從她記事起,仙之一脈能夠如此的放肆,不停地對魔族施壓欺淩,原來都是因為她那個所從未曾見過麵的父親。
“淺塵,你可是會怪我的隱瞞?”炎皇上前幾步,握住了宿淺塵的手。
宿淺塵卻搖了搖頭,“我相信娘親的決定。”
無論是隱瞞還是告知,隻要是炎皇決定的,她便是就會尊重。
炎皇聽此,更是哭得淚流不止。
那段往事,可以說是她根本抹去的恥辱,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如她一樣背負著那所謂的恥辱,所以才決定隱瞞。
因為她覺得,她的女兒不該為此付出代價的。
隻是沒想到,一別這麽多年,北冥昊天竟然成為了四方城的城主,更是天神的心腹,她擔心若是她再不說出來的話,她的女兒會吃虧。
後頸,忽然一陣悶疼。
才剛還哭到顫抖的炎皇,順勢雙眼發黑地昏睡了過去。
宿淺塵伸手抱住炎皇的身體,直接將她帶進了裏屋,將她放在床榻上之後,為她蓋好了被子,又輕輕抬手擦拭掉了她那滿臉的淚痕。
轉身走出屋子,才發現屋子裏的人都還在靜靜地等著她。
司冥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那藍眸之中的寵溺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不管對於別人來說她的身份是誰,但是他知道,她從來不屬於任何人,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三界。
現在三界內一切的人,或者連同他都算在內,隻不過是她的一個過客而已。
所以他並不擔心宿淺塵會為此而傷神。
甚至是對北冥昊天心慈手軟。
隻是同樣的事情落在其他人的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蘇扶都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從他認識宿淺塵開始,宿淺塵確實從未提及過曾經的事情,若不是後來碰見了炎皇,他一直都是知道宿淺塵隻有下界土梵君主一個爺爺的。
可是現在多了一個母親不說,竟是還有了一個父親……
最主要的是!
那個所謂的父親是怎麽渣怎麽來的好吧?
說實話,他一直都覺得他的父親就夠可以的了,但是跟宿淺塵的父親比起來,他的父親似乎瞬間就被洗白了。
而一向冷靜的容隱,此刻也是有些無法冷靜了。
不過相對於蘇扶的震驚,他對於宿淺塵更多的是心疼。
宿淺塵這一路走來,看似是平步青雲,可其中究竟經曆了怎樣的曲折,卻隻有親眼看見的人才知道。
可是誰又能想到,就是這好不容易快要走到頂峰的宿淺塵,卻再次引來了天譴,多出了這麽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
再看弗歆,則是直接崩潰地哭了出來,“祖宗大人,我,我心疼死了……嗚嗚嗚……這世上怎麽會有比咱爹還要渣的存在啊,果然是一渣勝過一渣,沒有最渣,隻有更渣,嗚嗚嗚……”
容隱聽著這話,眉心一直抽搐個不停。
他自然知道弗歆口中所謂的咱爹,是當初在術法之中,宿淺塵還是弗縋的時候,和弗歆共同擁有的那個爹。
隻是此爹非彼爹,那個隻是術法之中的一個幻影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現在這個……
“小塵,你打算怎麽辦?”容隱擔憂地看向宿淺塵。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他在心裏已經想好了,畢竟是血濃於水,不管北冥昊天是怎樣的存在,但隻要是宿淺塵一句話,他們定會放北冥昊天一條生路的。
隻是,讓容隱沒想到的是,在宿淺塵的心裏,北冥昊天根本翻不起任何的波瀾。
或者說,對於宿淺塵來說,北冥昊天和當初的弗遠臨,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容隱。”宿淺塵忽然開口道。
“嗯。”容隱點了點頭。
“今晚你便是前往月城和洛城,給兩城的城主傳我的消息,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至於洛城那邊,若是他當真不來也無需勉強。”
“……你確定?”
容隱不是在質疑,而是根本不敢相信。
如此冷酷無情,毫無任何情麵的話,就是連蘇扶都震驚了。
才剛還張口大哭的弗歆,也是直接沒了動靜。
那,那怎麽說也是親爹……
可,可到了宿淺塵這裏怎麽就陌生的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了?
蘇扶當先開口道,“小塵塵,若是你當真心軟了,其實不用藏著掖著的,我們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說了……”
人這這一輩子,誰還沒遇到過幾個渣男了?
雖然是爹,但也是渣男!
容隱咳嗽了一聲,“小塵,你再考慮考慮也不遲。”
弗歆也是跟著點頭,“是啊祖宗大人,反正咱們現在也不是沒有時間。”
他們並不在乎北冥昊天的死活,但是他們都不想讓宿淺塵後悔。
說白了。
他們在乎的從始至終都是宿淺塵。
但是宿淺塵卻麵色不便,那漆黑的眸甚至是連動搖都沒有,“我沒有父親。”
她這一世,所追求的東西並不多。
她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相對的,她覺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