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無極靈虛的所有長老,包括各個分派的一些比較受到重用的一等和二等弟子們,在門派裏的禁地齊聚一堂。

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樹林的同時,也將長老們比夜還黑的臉照的異常醒目。

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郭浩林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驚到腳。

曾經並不是沒有弟子誤闖進過禁地,可卻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的,甚至有的連屍首都找不到。

他不死心地地盯著宿淺塵,想要看見她的狼狽,她的丟人現眼,可是不管他怎麽看,宿淺塵仍舊毫發無傷,最終他隻能將驚訝轉變為憎怒,看向藏在人群之中另一邊的劉偉傑。

“你們兩個平安就好。”唯獨遲映寒焦急地走出人群,親自上前將宿淺塵和正從土坑裏往外爬的何君乙仔細地打量個遍。

“這兩個忤逆弟子擅闖門派禁地,根本就是死有餘辜!”有另外的長老開反駁。

遲映寒轉過身,將宿淺塵與何君乙擋在自己欣長的身後,溫潤的麵龐肅然一片,“以往有弟子誤闖,均身首異處,如今既有弟子平安歸來,我等且欣慰還來不及,又何來的懲罰?”

“遲長老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視門規為兒戲不成?”其他的長老也跟著開了口,要說,其實這事兒與分門派並無幹係,可宿淺塵和何君乙早已‘遺臭萬年’呢?

現在各個長老是恨不得借著這個機會,為門派清理門戶。

“門規二字,我遲映寒自不敢忘,可誰若想借此傷我弟子,我定不會袖手旁觀!”此刻的遲映寒一臉凜然,傲然而立,哪裏還是那個溫潤翩翩的清秀男子?

遲映寒在門派裏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長老們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如此優秀的人卻非要偏袒兩個活廢物!

無奈之下,這些人隻得轉頭看向馬梓裏,“馬副長老,您看看這……”

馬梓裏冷哼了哼,“還想各派長老放心,遲長老此番說,不過是想查明事實真相,一旦水落石出,我靈能派自不會偏袒,不管是誰犯下錯誤,定秉公辦理!不管那個人是什麽身份,什麽背景!”

這一席話,讓其他的長老們麵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們的話雖然無足輕重,但馬梓裏的身份地位就不同了,靈能派的二把手卻揚言要秉公辦理,這明顯就是實在是容忍不下那兩個廢物了。

遲映寒皺眉看著馬梓裏,靜默著。

不是他無法反駁,而是不能反駁,若當眾佛了馬梓裏的麵子,豈不是讓旁人看了靈能派內訌的笑話?

宿淺塵冷冷地看著對麵的人,火光下,那一張張落井下石的臉孔是那樣的猙獰又讓她惡心。

“我,我是親眼看見何師兄進禁地的……”劉偉傑顫顫巍巍地走出人群,抬手直指向宿淺塵身邊的何君乙。

他敢背地裏陷害,卻不敢正麵挑釁,可是郭浩林那凶狠地目光一直瞪著他,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開口,以後也定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