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如你所說?”

“兒臣不敢對父皇有任何隱瞞。”

禦書房內,土梵君主聽完了容雲皓的話,莊嚴的臉上乍現出一抹愁容。

這麽多年,季潤秋服用的藥裏加了多少的手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侵骨之毒不治而愈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不管宿家請了誰來看季潤秋的病,想必心中已明了季潤秋的病因,與其留下隱患的禍根,不如趁此連根拔起。

“宿家人,留不得了。”土梵君主臉上的愁容終凝成了陰狠,“你可會舍不得那個宿淺塵?”

他並不知宿淺塵已毀容,他隻知宿淺塵的美貌有目共睹,又對容雲皓情有獨鍾。

“宿淺塵身無半分靈法,一個無法調動魄軍衛的廢物對兒臣而言毫無用處。”容雲皓的俊臉上不但沒有半分往日的情分,一想起那張醜臉對自己的忽視與冷漠,更是陰狠的猙獰。

“兒臣願親自動手殺了那廢物一家,以讓父皇寬心。”那個張揚跋扈的醜陋女人,與他心中高貴清雅的臨風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你有這心意便好。”土梵君主滿意點頭,“宿家雖日暮窮途,現在的你卻並非對手,想要除掉宿家,唯有請尊曦王幫忙。”

尊曦王二十年前突降土梵,手握直屬的強大軍隊,且精通夜觀天象,占卜凶吉之法,在幫土梵化解了幾大災禍之後,徹底讓土梵君主信服,贈‘尊曦’二字封為王,以表土梵君主的重視和尊敬。

隻是這尊曦王不但來曆不明,行蹤更是不定,從不上朝參政不說,十年前又以身體不適為由,連土梵君主的覲見都回絕。

“你且先下去吧,有空多臨風雅四處轉轉,若能得天香宗扶持,他日你登基之後必定如虎添翼。”

“兒臣明白。”

待容雲皓離開之後,土梵君主直接讓太監總管準備了馬車,直奔尊曦王府,原本還擔心尊曦王會不會閉關不見,不料馬車不過剛剛停靠在了門口,府門上的燈籠便被點亮。

府門緩緩打開,門童麵無表情的道,“茶已備下,土梵君主裏麵請。”

土梵君主莊嚴的臉上露出崇尚敬重之色,看樣子他的到來已是尊曦王意料之中的事。

門童領路到內廳的門口便無聲退下,土梵君主邁步而入,但見內廳裏擺著一個巨大的屏風,而尊曦王本尊正躺在屏風後麵的軟塌上輕瞌雙眸似睡非睡。

根本不用土梵君主開口,便聽聞尊曦王緩聲響起,“你對於除掉宿家真的是很迫不及待呐。”

“尊曦王果然料事如神。”

土梵君主在尊曦王的麵前不敢也沒有必要有任何的保留,索性將自己心裏所想盡數表明,“數年間我一直以毒控製著季潤秋的靈法,為的就是壓製宿家,可是眼下……”

“宿家也是倒黴,攤上你這麽個善於猜忌的君主。”不等土梵君主把話說完,尊曦王便是低笑出聲,話中的譏諷毫不掩飾,“說說看,你想求我什麽?”

土梵君主咬了咬牙,沉了目光,“再過幾日便是太子生辰,尊曦王隻需在那日將宿淺塵悄悄引出宮外方可。”

宿震疼愛孫女兒是出了名的,隻要用宿淺塵威脅,無論是要宿震還是季潤秋的命都易如反掌,隻是宿震對皇宮太過熟悉又有自己的勢力,宿淺塵無論被藏在哪裏都有被找到的可能。

唯有尊曦王出麵將人帶走,既能瞞得住宿震的眼睛,又不會髒了他的手,除掉宿家之後他仍舊是土梵勤政愛民的君主。

“你們人族的君主還真是狠絕呐。”

屏障後的尊曦王輕哼,隨後便是沒了聲音,土梵君主心機難耐又不敢催促,堂堂一個君主帝王就這麽被不鹹不淡的晾在了一旁。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內廳裏鴉雀無聲,就在土梵君主以為尊曦王是不是已然入睡了的時候,隻聽屏風後麵再次傳來一句話。

“太子生辰那日,我自會出席。”

“我這就回宮命人準備尊曦王喜愛的膳食。”土梵君主轉身離去,唇角含笑勾起,宿家這個心頭大患總算是可以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