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氣氛不但詭異,更尷尬!

一向被中界眾人捧在手心裏的候大小姐,竟然被當眾佛了麵子,這跟被抽巴掌有何區別?

最主要的是,還不是一下,而是三連抽!

這事兒,恐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被氣到吐血。

果然,侯芊月的臉在眾人的注視下由白轉黑,又由黑轉紅,那通紅到發紫的麵頰連胭脂都不用抹了,估計一錐子下能紮出半盆血來。

而侯芊月的這種尷尬的處境,徹底激怒了南方殿的一眾弟子們。

有弟子忍不住發聲怒問,“你們既然沒有答應去南方殿,幹嘛與候小姐走的如此親近?”

安庭眉毛一挑,毫不畏懼,“你們也說了那是你們的大小姐,別說是我這種剛剛進帝殿的實習弟子,試問就是在場的其他人,有人敢拒絕南方殿候大小姐的命令嗎?”

又有弟子質問,“既然不想來我們南方殿,為何不早說!你們現在這樣,明顯就是想讓我們大小姐下不來台!”

蘇扶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這事兒……不是我不說,而是候大小姐從來就沒有問過啊,主動回答別人沒有問過的問題,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病好吧?”

南方殿的眾弟子被蘇扶和安庭噎得險些沒背過氣去,和著他們現在把她們小姐弄成這樣還有理了不成?

容隱見此,不慌不忙的最後開口道,“不知是什麽原因,會讓南方殿的候大小姐誤以為我會來南方殿,雖然我還是西方殿的實習弟子,但既選擇了西方殿,便不會易主,除非西方殿不再需要我,不然我永遠都是西方殿的弟子。”

好一番堅定不移的話,讓原本看熱鬧的那些西方殿弟子心中登時燃燒起了陣陣酸楚的暖意,“沒錯,我們西方殿沒有叛徒!”

中央殿和東方殿自是不甘示弱,“我們中央殿,東方殿也斷不會中途易主,我們定會死守在帝殿之中為帝效力!”

殿中的其他弟子們從看熱鬧變成為了對某三隻的維護,在他們看來,某三隻拒絕了侯芊月是抗拒了很大的誘,惑,他們於感動之際,終於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他們帝殿中的這幾名實習的弟子,並暗自發誓,以後定要好好與他們相處。

隻是這樣的轉變,徹底讓侯芊月變成了不仁不義,威逼利誘,挖牆腳不成的卑鄙小人,而原本溫柔可人的候大小姐也終於在其他帝殿弟子們的心裏大打折扣。

這下,本就尷尬到不行的侯芊月,徹底在本殿弟子的推波助瀾下尷尬到要死了!

宿淺塵看著此刻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的侯芊月,唇角輕輕勾起了一個弧度,仔細端詳著侯芊月那張被虛汗弄花了的臉龐,心中陣陣發冷。

當初楚柳發病,是她一路背著楚柳從東方殿走到了北方殿,她清楚的聞到了楚柳身上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若是常人怕不會在意,因為那香味慣於與歡,愛之後的味道相互融合,但很可惜,哪怕是一絲再微弱味道,也逃不出她的鼻子。

九轉迷魂香,下界的迷幻藥,香異且濃鬱,隻需在封閉的環境吹散在空氣之中方可,此藥能夠快速融入進空氣之中,而中香的男性會亢奮異常,迷亂心智,甚至會在興奮到最高漲的時候做出許多極端的事情,以此來滿足體內被異香迷,惑的欲,望。

這位藥,因曾是無聊時在書上見過的,宿淺塵便順手做了幾顆,雖然隻是為了方便觀察和了解,卻沒想到在中界又再次遇到。

雖然男性會在事後通過汗液將身上的香氣徹底揮發,但異香的味道多少會沾染在女人的身上與施藥著的身上。

這香味,她隻在兩個人的身上聞到過,楚柳和侯芊月。

這,便是當初她在楚柳身上找到的另外一樣東西。

而這樣東西的主人便是侯芊月!

宿淺塵並不知道侯芊月怎麽會撞見靜言和楚柳,也不想知道侯芊月為何會對楚柳下手,但隻要傷害了她身邊的人,便要做好被她討要本利的準備。

此刻,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所有人觀望,頂著各種厭惡,譏諷,甚至是看好戲的眼神的侯芊月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她現在所經曆的,便是當初她加諸在楚柳身上的!

當初若非她悄然出現在窗邊對靜言的屋子吹入迷,藥,靜言就不會在楚柳毒發時對楚柳淩虐,而楚柳也就不會徹底昏迷被發泄了獸,欲的靜言再次送到擎天帝的房間裏。

她並非主謀,但楚柳一路從東方殿背負到西方殿的恥辱,卻有她的推波助瀾!

趴在宿淺塵肩膀上的司冥,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見他家的小丫頭看戲看的入神,他便是也沒有打攪。

閉眼正要小憩,卻忽然發現了一抹危險的味道飄進了帝殿之中,藍眸朝外凝視,在殿外某房簷上的一角,看見了正雙手負後,悄然而站的曲墨白。

曲墨白不過隻是閑來無事來這裏看看,不想竟是讓他看見了如此一出鬧劇。

簡直是狗血到讓他五體投地。

這三個人的身手如何,曲墨白還是很清楚的,帝殿試煉的並列第一,於百十來號少年之中佼佼而出,侯芊月想要拉攏他們去南方殿也是情理之中。

如若說這三個人之中有人會拒絕美女邀請的好意,他倒是也覺得是情理之中,畢竟每個人心裏的想法不同,但三個人同時拒絕,這樣的事情似乎怎麽看怎麽都與情理之中沾不上邊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劃過曲墨白的腦海,若是有人刻意針對南方殿,而這三個人都聽令於那個人的話……

未曾想完,曲墨白忽感覺到一股涼薄的殺意朝著他圍繞而來,挑眉尋去,卻隻看見了一隻正閉合著眼睛昏昏欲睡的狐狸,而那抹無名的殺意早已隨之煙消雲散。

曲墨白微微皺眉,他對於氣息的探查尤為敏感,應該不會感應錯才是,尤其是剛剛那殺氣,冷而冰,寒且利,強大到連他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看樣子,他要盡快將自己感受的氣息告訴給炎皇才是,而至於剛剛那還沒有想完的事情,早已被他拋之腦後,他並不知道,他距離真相隻有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其實別說是曲墨白,就是任何人恐怕都想不到,能夠一下調動三個試煉第一的人,竟然是試煉的最後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