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臻後在宿淺塵的精心調養下,身體很快得到了恢複,雖然上次的事情,宿淺塵已經徹底與玄貅後劃清了界限,不過礙於有玄黃帝的誇讚,殿內的弟子並不敢再找宿淺塵的麻煩,就連以前那些總是習慣了吃飯,睡覺,打琥珀的女弟子們,見了宿淺塵也都是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接連的幾天,宿淺塵過得算是難得的平靜,每日不是去看望玄臻後,就是去藥圃閑逛,時不時為那些草藥澆澆水。

所有人都以為風浪就此過去,中央殿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卻不知道宿淺塵其實是在等。

上次事情之後,玄黃帝就閉關了,而蘇扶作為玄黃帝比較得意的弟子,自然要日夜守護在屋門前不得離開半步。

宿淺塵想要知道的答案,在百結萬鈴陣之中,所以她必須等玄黃帝出關之後,與蘇扶再去一趟。

“沙沙沙……”一陣輕輕地腳步聲響起在身後。

宿淺塵回頭望去,隻見十七正路過附近,隻是在走到她的身後時,特意加快了腳步。

“等等。”宿淺塵淡然開口。

“琥珀,有,有事?”十七頓住腳步,聲音有些生澀。

宿淺塵緩緩起身,走過去,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藥瓶遞給了十七,“一日一次,睡前塗抹,不要沾水。”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和十七也算是同,居住在一個寢殿裏,隻是不知為何,十七對她卻沒了以往那種親切的感覺,反倒是多了一些說不出的距離,甚至總是躲著她。

宿淺塵對此並不介意,隻是見十七的臉上還殘存著那日珠釵的刮痕,才會主動走過來,畢竟那傷口是因她而起。

“不,不用了。”十七本能的拒絕著。

“女孩子臉上有傷總是不好的。”宿淺塵將藥瓶塞進了她的手裏之後,便轉身再次回到了花圃裏。

十七看著手中的藥瓶,呆愣了很久,才垂眸離去。

一路上,她隻顧著匆匆走路,沒想到竟是走出了玄臻後的寢殿,等她再次停住腳步的時候,是因為撞在了不知是誰的身上。

“哎呦!”

十七疼得擰了擰眉,抬起頭時,一絲鮮血,劃過麵頰。

她知道是自己臉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可根本來不及擦拭,便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十七見過玄貅後。”

一隻手,拉住了十七的手臂,輕輕將她扶起來。

“怎麽臉還流血了呢?走,你趕緊跟我去處理一下。”玄貅後不由分說,拉著十七就往自己的寢宮走。

其實就在不久之前,玄貅後對十七一直都挺好的,或者說,玄貅後對帝殿裏所有的弟子都十分的和顏悅色,遠要比玄臻後更加關心殿內弟子,所以十七雖然是玄臻後的人,對玄貅後的印象也還是不錯的。

再有就是,她初來乍到中央殿的時候,也同樣遭遇了老弟子的欺負,是玄貅後出麵幫了她,雖然隻是一個小忙而已,她卻一直感恩至今。

隻是眼下進了玄貅後的寢宮後,十七難免比以前拘束了不少,她雖然為人直率單純,但還不傻,上次發生的事情,她難免對玄貅後產生了抵觸,所以等玄貅後親自給她處理完了臉上的傷口之後,便忙著要離開。

“十七,現在就連你也要遠離我了麽?”玄貅後並沒有阻止十七,隻是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歎了口氣。

十七停住腳步,小聲道,“我隻是想不明白,玄貅後那日為什麽要那般的將琥珀推出去,玄貅後難道不知道,若是那日琥珀沒有救活玄臻後,等待著她的將是比死還要恐怖的殿刑。”

玄貅後聽著十七如此耿直的話,心中滿是厭煩,不過很快,她便是走到了十七的身邊,再次沉痛地歎了口氣。

“我對那日的事情也很驚訝,沒想到琥珀竟然會如此做。”

“玄貅後是說,是,是琥珀想要?可,可是……”十七驚愣,雖然那日的事情最後誰也沒有說明,可她不相信琥珀會毒害玄臻後的,況且琥珀現在還跟玄臻後那麽和平的相處。

“如果要是以前的琥珀自然不會如此,可若她並非琥珀呢?十七,你和我都知道琥珀是什麽樣的人,可是現在的那個人你真的覺得她是琥珀嗎?我早就已經派人查到了,她為了混進中央殿殺了琥珀,那日我是想要揭穿她的,可沒想到玄臻後竟然如此包庇她,估計玄臻後也是害怕她日後的報複吧,所以才在被她下毒,又被她救星之後,選擇了沉默。”玄貅後一臉的無奈。

十七徹底僵硬住了身體,萬沒有想到此琥珀非彼琥珀!

“你是你們元家族唯一的後人,我若是沒記錯,元家族是唯一一個在中界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的人,琥珀死的那樣慘,而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為琥珀報仇的才是。”玄貅後趁機握住了她微微發抖的手,聲音幾近哄騙。

十七的臉色逐漸發白,無力地開口道,“琥珀她……”

隻是話還沒說完,便是被玄貅後打斷,“我要是沒記錯,你喜歡蘇扶那個弟子吧?若非是她的出現,蘇扶也許早就與你情投意合了,你可是殿內資曆最好的弟子,又是元家族唯一的後人,那個蘇扶有什麽理由拒絕你?除非,是有人一直在蠱惑他,誘,惑他。”

那日玄貅後去做活的寢殿找尋蘇扶,無意看見了十七看蘇扶的眼神之中充滿著渴望,原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現在反倒是派上了用場。

“謝,謝謝玄貅後為我處理傷口,我,我先走了。”大腦一片空白的十七猛然回神,驚慌無措地跑出了寢殿。

“玄貅後,用我去將她追回來麽?”寢殿外,一名女弟子走了進來。

玄貅後搖了搖頭,“不用,該說的已經說了,接下來咱們隻要等著看就行了。”

那名女弟子卻不放心的又道,“說琥珀不是琥珀真的沒問題嗎?”

“琥珀的變化可是我親眼所見,現在的琥珀哪裏還有曾經一絲的模樣?再者,十七對琥珀因為那個叫蘇扶的弟子本來就有隔閡,我剛剛的話,不過是在給她殺琥珀準備一個完美的借口而已。”玄貅後看著那被十七撞開的寢殿門,冷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