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謹俞隻剩下半條命的時候,幾個蠢物玩夠了,最後由狸藻,如同拎小雞一般地將司馬謹俞扔在了宿淺塵的麵前。

司馬謹俞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不管麵前的這個女子來自哪裏,都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我錯了,錯了,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司馬謹俞遞在地上渾身發抖,灰敗的臉上早已被冷汗所打濕。

不但擁有仙符,更是能夠讓這附近的空氣之中說靈氣全無就靈氣全無,若非站在麵前的是個明晃晃的大活人,司馬謹俞簡直會以為自己是看見了什麽怪物。

司馬謹俞的狼狽,讓原本就心驚膽戰的上界弟子們,更是害怕地抖如篩糠,他們不知道那個能將司馬謹俞逼迫到如此絕境上的那個女子是誰,可連淩華夫人和景羽寂都打不過的他們,又哪裏再敢去戳宿淺塵的黴頭?

另一旁的景羽寂也從不想到,宿淺塵所謂的硬闖,竟是如此的勝券在握,眼下,當局勢自一次徹底傾向他的時候,他對宿淺塵除了震驚便是隻剩下震驚了。

再看他身邊的淩華夫人,淚如雨下,是慶幸,也是感恩。

這些從上界來的人,目無章法,根本不將中界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可就連四皇都要敬畏的他們,卻被宿淺塵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她活了這麽久,從來不相信奇跡。

可是現在,奇跡就活生生地擺在了她的眼前!

宿淺塵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司馬謹俞,對著小白等聚靈吩咐,“殺,一個不留。”

她的聲音冷而寒,聽得人不寒而栗。

小白,窮鳥和狸藻領命,當即如同三陣巨大的旋風一樣,卷向了附近的那些上界弟子們。

頃刻之間,哀嚎聲交織!

片刻之間,鮮血四濺!

那些昨日還為虎作倀的弟子們,不曾想到這報應竟來的如此之快,快到連給他們認錯的機會都沒有。

緋絮那摟在桃桃脖頸上的細弱手臂,猛地收緊了些許,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夾雜著那些弟子們的鮮血,模糊了雙眼。

司馬謹俞蜷縮著的身體愈發顫抖,那弟子們的每一次哀嚎,那不停加深而刺鼻的血腥味,不無不是在提醒著他,現在的他們有多慘,一會的他就會有多慘,甚至是要比他們更慘!

片刻後,來自上界的所有弟子,在小白,窮鳥和狸藻的屠殺下,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匯聚在一起的鮮血流淌成河,沒過了所有人的鞋底。

宿淺塵忽然邁動腳步,朝著跪在地上的司馬謹俞走了去。

司馬謹俞悄悄循聲抬頭,正好看見宿淺塵正腳踩著鮮血,步步朝著他緊逼而來,這一刻,他的心髒險些沒從口中跳出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有著如此花容月貌一張臉的女子,卻可以冷到如此地步,就她的殘忍,連身為在上界的他都不敢恭維!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隻,隻求你饒我不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誰能想到,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上界尊者,現在卻卑微地如同一顆塵埃。

“理由?”宿淺塵站定在司馬謹俞的麵前。

司馬謹俞的身體一僵。

宿淺塵又道,“你們啟動分法陣,不惜以旁門左道的修煉術法迷惑中界四皇,威逼利誘讓中界四皇為你們所用,四皇為了練就你們所謂的強大靈法,從而聯手洗禮中界的子民,不但讓他們流離所失,更讓他們為你們的殘忍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說,我若是留下你,要如何堵得住這悠悠之口?”

司馬謹俞的身體又是一僵。

宿淺塵繼續道,“連一個小女孩兒都不放過的你,又何談讓我放你一條生路?”

司馬謹俞像是終於抓到了問題的關鍵,猛地轉過身,朝著空地上的緋絮看了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緋絮小姐放我一條生路,隻要您願意放過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司馬謹俞覺得,小女孩兒麽,心腸都軟,而且如緋絮這般天真的女孩兒,哄一哄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隻是,就在他以為他終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時候……

那稻草卻折了!

“殺!了!他!”不過隻是三個字,卻好像用盡了緋絮所有的力氣。

司馬謹俞暗自一驚,就連心都跟著一哆嗦,他又怎能想到,他曾經的一時爽快,卻堵死了他唯一的一條活路。

宿淺塵的手,已然握緊在了司馬謹俞的後脖頸上,隻需稍稍一動,司馬謹俞便會瞬間頭顱分家。

“別,別殺我,你,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這樣,就算你破壞了上界的計劃,也可以躲過上界的追殺!”司馬謹俞還在掙紮。

“為什麽要躲?”宿淺塵卻悠悠問出口。

“難,難道你就不怕上界的追殺?”司馬謹俞大驚。

宿淺塵忽然就笑了。

“我今日能殺你,他日就能殺了他們。”

如果上界便是隻手遮天的存在,那她便親手捅破了這個天!

司馬謹俞愣怔地看著宿淺塵臉上揚起的笑容,明明那麽美,可他卻如同看見了死神一般,驚恐地顫抖著雙目。

“哢嚓!”

但聞一聲脆響響起,宿淺塵的五指終猛然收緊。

司馬謹俞的脖子,在那股極大的力道下,被生生掰斷,他甚至是連再次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便是徹底沒了呼吸。

整個禁園之中,都被鮮血的黏膩味所彌漫,上界的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預示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景羽寂看著那被屍首分家的司馬謹俞,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感念著勝利的眷顧,同時也心畏著宿淺塵的手段。

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光是在一旁看著的他,都止不住地心驚。

淩華夫人終於快步跑向了緋絮,並一把將緋絮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隻是緋絮的目光有些呆滯,愣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感受著淩華夫人的氣息,小小的身體僵硬而冰冷著。

今日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一些,也許她需要很長時間的一段消化,才能將此事徹底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