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界的其他三皇想要借此和水皇結盟,而下界的人自然就不用說了,若是能得中界一皇撐腰,將會是祖上的榮光,雖然此番每個人心中都知曉,三皇子是這水築內的儲君,也是一直被水皇最為器重的,而成為三皇子妃也是無數女子的夢中所求,可就算是當不上三皇子妃,她們也會退而求其次。

畢竟水皇一共有四子,隻要沾親帶故,也算是拉攏到了水皇這個靠山。

礙於水築環境特殊,那些流浪在外的中界子民實在是受不得這種環境,所以一般來到這裏住上幾日之後,便會前往其他築,久而久之,便是沒有子民願意留在水築,相比於其他子民成群的築內,水築倒顯得尤為寬敞。

水築內的百姓,早已聽聞了水皇四子邀親的消息,這段時間隻要是沒事兒的,便會站在雲竹上,朝著河流上望著,打量著那過往船隻上的妙齡女子,猜測著那又會是誰家的小姐亦或是哪個國的公主殿下。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劃過,也有早已抵達水築的小姐們,整日坐在窗邊往河流的方向張望著,畢竟每個人都想要看看和自己爭搶未來夫婿的女子是何模樣。

長此以往,水築內等待著水皇傳召的女子們,表麵上看著和和氣氣,其實心中已經開始互相打量和算計。

宿淺塵在安庭的陪伴下,坐在傳送門前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水船。

宿淺塵安靜地坐在船上,打量著水築內的別致景色,沒想到在這種異世界裏竟還能看見水城,而且所有的地麵均以雲竹代替,所有的建築均是竹子,冷眼望去,倒是頗有一種詩情畫意的味道。

安庭可沒宿淺塵那麽好的心性,本就天生有些暈船的他,恨不得現在就去下界扛些土來,在自己的腳下堆出一個落腳的地方來。

隨著水船一路順著河流往下而去,在路過每一道一個河流的轉彎處,總會有人攔下水船,詢問安庭和宿淺塵是從哪裏來的,久而久之安庭實在是煩的不行了,索性就將蟲築的牌子掛在了水船中間的船柱上。

如此一來,倒是沒有人再攔下水船,不過卻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宿淺塵的身份。

“你們看見了麽?又來水船了。”

“你們看那船上掛著的是蟲築的牌子。”

“如此說來,便是蟲皇和淩華夫人的嫡小姐了,隻可嫡小姐怎得如此寒酸?就這一隻小船,連個陪嫁的船隻都沒有?”

站在雲竹上的百姓們議論紛紛著,竹樓上正開窗往外打量著的小姐們,聽得更是陣陣譏諷。

不管那船上坐著的究竟是什麽人,就看著她那寒酸的模樣,想必定是與這次的聯姻無緣了,說到底,機會都是留給她們這種有準備且拿得出手的人的。

此番前來水築,她們其中的所有人,可以說是連自己的嫁妝一並都帶了過來,隻為了能在定親之後直接過禮,一來是省去了後續的一些囉嗦,而來,也是彰顯她們身後家族亦或是國家的實力。

安庭暈船暈的要死不活,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那些人譏諷的目光。

宿淺塵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將那些人放在眼裏,索性就由著那些人看著,笑著,自己則是繼續看著蟲築內的風景以及地形。

水船一路緩慢行駛,最終停靠在了一處竹樓的外麵。

這竹樓很高,一共有五層,算是整個水築內最大的客棧了,水皇一早便是將這客棧騰了出來,專門負責接待此番前來迎親的小姐們。

此時並非飯時,一樓大廳內坐著的人並不多,隻有靠著窗邊的一桌坐著幾個穿戴精致的年輕女子,年紀與宿淺塵現在所易容的緋絮相仿,均在十三到十五歲之間。

宿淺塵和安庭剛一進去,便是聽聞那桌邊傳來了毫不加以掩飾的竊笑聲。

“真是奇怪了,聽聞蟲築內蟲皇隻有一個嫡女,怎麽會如此寒酸?”

“既然拿不出像樣的嫁妝出來,就幹脆不要來的好,省的出門丟人,這下可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蟲築的嫡小姐有窮又酸了。”

“人家丟人,幹我們何事,也許人家覺得丟人丟習慣了,並不在意唄。”

安庭本來還覺得,既然跟著宿淺塵來了這裏,就應該收一收自己的暴脾氣,畢竟這裏不比曾經碰見的對手,都是一些文弱的小姐。

可是現在,當那些針紮似的的話飄進耳朵的瞬間,他立馬就炸毛了。

特奶奶的,一群嚼舌根的長舌婦!

我,我還……收?

我收你奶奶個孫兒的暴脾氣!

安庭擼著袖子就要上前和那些人理論去,卻被宿淺塵一把拉了回來。

“小白臉你放開我,讓我用銀票砸死那些嘰嘰喳喳的花鸚鵡!”

其實在來的時候,淩華夫人並不是沒準備嫁妝,相反的,正因為心知宿淺塵此番前來水築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更是傾心傾力的準備著,差點沒將整蟲築給搬空嘍。

最後是宿淺塵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東西,便是將那些東西都扔了回去,可是淩華夫人還是不放心,最後將一疊厚如兩個掌心的銀票塞給了宿淺塵,讓她防身用。

當時,安庭還覺得那些銀票太多了,現在,他深刻地意識到那些銀票太少了,最好比城牆那麽厚,好直接砸死這群濃妝豔抹的妖豔貨!

“沒有必要在沒必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宿淺塵抱著懷中的桃桃,聲音很平靜。

安庭見宿淺塵都這麽說了,還能怎麽辦?

當即,深呼吸一口氣,老子忍!

宿淺塵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掌櫃的道,“要兩間房。”

客棧的掌櫃的打量著麵前的宿淺塵和安庭,穿的都是普通的料子,又不如其他小姐一般闊綽,站在這裏根本就沒有打賞紅包的意思,不由得嫌棄地擰了擰眉。

伸手,從身後的牌架子上,取下了一塊牌子,連看都沒看,就砸在了宿淺塵和安庭的麵前。

安庭瞅了瞅,“掌櫃的,你那眉毛下麵的兩個窟窿眼是用來喘氣的?沒看見我們是兩個人麽?你扔一個牌子是什麽意思?”

“就一間下等房,愛住不住。”掌櫃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