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亨利的這麽一記橫掃,景小天有一種極其危機的感覺,在現實世界的劍術協會裏麵,似乎還沒有人具有這種淩厲的氣勢,讓景小天不敢直搠其鋒,他在魔方世界更加銳利的雙目,在此刻起到了前所未有的作用,他把握到亨利這一棍之間的軌跡和所蘊含的無數後著,景小天彈身後撤,同時手中的木棍在退後一寸之後,又遞出去,和亨利的棍頭相碰。

景小天渾身一陣劇震,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從亨利的棍頭處傳來一種可怕的震擊力,讓他的雙手都有一種趨近於斷裂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數的非洲食人蟻瞬間爬滿了他的手臂,然後張口齊咬,讓他雙手有種痛入骨髓般的針紮感,差點要忍不住拋下木棍,放聲大叫。

這還是他隻不過在亨利的棍頭上短暫交擊所產生的後果,如果是正麵交鋒,他或許一個照麵就被打趴下,這難道就是原力的力量麽?

靠!這次麻煩大了……景小天看到亨利的臉上,已經洋溢出了一層笑意,就像是看著一隻在麵前毫無反抗能力掙紮的年獸。

手中的麻疼逐漸的消去,景小天握著木棍,除了一手心的汗水,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握著一支劍,和別人拿著一支手槍對打,對方有原力這種完全占據優勢的力量,他景小天有什麽?劍術協會裏麵三腳貓的打鬥技巧?

終於體會到了夜曜給自己定下的難度,這個死不要臉的夜曜,還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人呢,用一種近乎於耍賴的態度,扣押自己的魔方。

亨利心頭的驚訝,並不亞於景小天,甚至於猶有過之,按照他的計算來看,景小天身體之中沒有原力,他的力氣能夠有多大,加上自己這麽蘊含原力的一擊,景小天手中的木棍必然脫手。

然而景小天卻以非常微妙的行動,避開了他的正麵攻擊,和他點到即止的退開,手中的木棍還穩穩的拿著,根本沒有半分落地的意思。

那一刻,亨利的心頭像是蒙上了一層恥辱,在他兩棍的範圍下,還不能夠將景小天擊倒,使得他改變了追加攻擊將景小天擊倒的主意,他想要將景小天的棍子挑下來,他要看看,景小天究竟有多大的扭勁!

想到這裏,亨利的臉上又露出一陣不明不白的笑意,他看向貝茵,然後轉頭看著景小天,故作大度的攤了攤手,“我可以不用原力和你交手,免得說我占你便宜。”

“嗬!不用原力啊……”外圍有人冷不丁的插上了一句話。

“無論怎麽樣,你放馬過來……”景小天做出戒備的姿勢,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木棍。心裏麵卻在不斷的祈禱,你別過來啊,我說得隻是客套話,更何況,亨利應該不知道什麽是馬吧……“放馬過來?”亨利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

一個圍觀的背景群眾喊了一聲,“應該就是盡管放‘騎鳥’過來的意思!”

景小天差點要轉移目標,舞著棍子衝入圍觀群眾。

貝茵噗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在回味,“放‘騎鳥’過來……景小天你真不知死活,到這個份上了還表現你的輕佻……”

“找死!”亨利似乎被這句話所激,手中的棍勢再變,照著景小天的頭部劈上去,逼得景小天硬拚。

咚!咚!咚!

景小天慘哼一聲退後,差點一跤摔在地上,雙手震麻,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武俠小說裏麵毫無內力的路人甲,在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的和一個武林高手挑戰,最苦惱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撤棍不打。

接連幾下,亨利都成功的利用局勢,引得景小天不得不擺棍回防,亨利沒有食言,他這次的攻擊的確沒有加注原力,然而就算是憑著力氣硬拚,景小天的雙手都傳來震痛的發麻。

對於擊劍這個門道,曾經在大學校園裏麵練習過,也曾經和韓淑媛去專門的道館裏麵互練過,這些一想起來就無比甜蜜的日子,現在卻化成了景小天拚死抵抗的動力。

亨利是越打越心驚,他用上了自己的全力,竟然也沒能將景小天手中的棍子敲走,他還能夠堅持多久?是十擊,還是一百擊擊!?

周圍的人似乎也看出來了亨利和景小天之間一個打一個防的較勁,嘴裏卻在不斷的數著,“三下,四下……七下,八下……”

這些人每數一下,景小天和亨利每一次棍棒的交擊,就讓貝茵心頭莫名的一跳,景小天如此硬咬著牙關和亨利動手,讓她對景小天的生氣,已經轉成了一些微微的擔憂,然而無論怎麽樣,景小天當眾頂撞自己,那種無禮的模樣和說出來的話,光光是想起來,貝茵就覺得沒有那麽容易的去原諒景小天。

景小天知道自己這樣堅持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對方擊敗,他不能夠認輸,他隻能夠利用對方的空隙,然後進行攻擊,隻要找到一個機會,他就不會這麽窩囊的被壓製住,他會反擊!

亨利一個恍惚,他甚至於不敢相信自己接連擊中了景小天手中的木棍十二次,都被景小天硬生生的扛了下來,這個男子的倔強勁,讓他暗暗心驚,甚至於出手之間,都帶著一些滯停,然而就在這麽出手之間滯停的那一刹那!

就在這一刻,機會來了,亨利抬起木棍的那一刻,出現了本該沒有過的滯停,景小天腳邁出去,踩在他們兩人的側麵之上,同一時間身體一個旋轉,這是曾經韓淑媛擊敗他的招數,不過現在被景小天重新運用了而已。

景小天一個轉身,在亨利的正麵視野之中消失,然後出現在他的側麵,手中的木棍沒有任何停留的,朝著亨利的腦門上削去!

“吖!”貝茵雙手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

牛特為首的預備一隊少年們,在那一刻的眼睛瞪得比波羅大陸冬季降落的雪彈子還要大。

環繞著訓練場的其他二隊和四隊的預備隊員們,手支著插在土中的木棍,身體一歪,平衡相當不穩的摔倒在地上。

如果這一棍景小天敲中亨利的腦袋,那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從夜曜的手中拿回魔方,他也能夠平穩的回到現實世界之中。

蓬!

景小天倒飛而出,手中緊緊的握著木棍,跌落在五米之外的地麵上,身體在地上摩擦了一陣之後,一個倒翻,姿勢相當不雅觀的摔在地上。

亨利的姿勢定格在原地,單手平伸出去,五指虛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麵臨危機所爆發出來的原力,讓他的身體一陣疲憊,而他眼睛裏麵所湧現出來的,是一種無法相信的驚恐,他緩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地上的景小天,手收了回來,吞了一口口水,喉結起伏。

此刻現場的眾人,幾乎都伴隨著他這個動作,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