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拉哼了一聲,心頭一陣狂喜,對於景小天突如其來的進攻,確實讓他手足無措,然而現在他的反擊,保證景小天失去了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他一棍指出,手臂和木棍之間繃得筆直,插向退出去的景小天。

尼拉的這一棍擊出,距離景小天的胸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一棍再次蘊含了他的冰寒原力,隻要一棍命中景小天胸口,他保證景小天在不可能站得起來,而此刻的景小天,應該是完全不能夠動撣,更遑論能夠避得開他的這一棍。

然而在木棍觸及景小天胸口的零點零三公分處,景小天的身體突然橫移開去,危急時刻避開了這一棍。

“不可能!”尼拉忍不住高呼起來。

尼拉握著木棍,在景小天微妙的橫移之下,朝著他身邊擦了過去,然而那一刻,景小天雙手已經握緊了木棍,冰寒原力被徹底的排出體外,景小天身體再沒有半分的停滯,一棍擊出,正麵命中尼拉的後背心。

傳來“蓬!”得一聲重響,帶著尼拉身體胸腔裏麵的沉悶的響動,尼拉朝著前麵明顯沒有了平衡的前衝兩步,然後噗啪一聲趴在了地上。

那一刻眾人集體屏住了呼吸,牛特詫異的長大了嘴巴,哈雷特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明顯看到了景小天吃虧,然而下一秒鍾,局勢就已經大變,被打翻在地上的,竟然會是尼拉!?

梵多的神色愣住,嘴巴更是不受控製的抽了一口冷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他的心裏麵傳來無限的疑問,這個男子不是不會原力麽,尼拉家傳的冰寒原力讓他都吃不消,然而對這個男子,他沒有任何的效果麽?這到底,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梵多一拍桌子,長桌上麵的木棍陡然跳了起來,然後他整個人同時一個旋身,出現在景小天的正麵,一拳揮出,朝著景小天的腦門揮過來。

景小天剛剛擊倒尼拉,此刻就陡然對上梵多,還好身體之中的原力效果不錯,將尼拉的冰寒原力排出的相當幹淨,讓他現在麵對梵多,也有些遊刃有餘,景小天手抬起來,木棍直接迎上了梵多的一拳。

雙方沒有半分花哨的硬拚了一記,景小天拿著木棍的雙手頓時傳來一種火辣刺痛的感覺,盤旋環繞著他的手臂,旋轉而上,仿佛朝著他的心髒侵襲過去。

景小天差點要狂叫一聲,那種宛如辣椒水被注入了血液的感覺,完全是一種摧心的火辣痛苦,這又是什麽原力!?

然而景小天卻連叫出來的機會都沒有,表情扭曲的朝後退去,雙手不住的顫抖,梵多的那種火辣原力,從手臂高速衝向心髒,然而在即將突破入手肘的那一刻,雙手手肘之間的脈輪突然有些悸動的跳動了起來,景小天的原力瞬時湧出,如同碉堡一樣阻隔了梵多火辣原力的**,將防線設立在手臂之上,擋住了衝入心髒的原力。

梵多一拳將景小天逼退,同時木棍已經在天空上劃了一圈拋物線,來到他的手中,更沒有半分停留的照著景小天撲了過去。

因為和尼拉的冰寒原力相互抵消的結果,在之前已經消耗了景小天不少的原力,現在麵對梵多火辣摧心的原力,景小天的恢複再沒有對尼拉的那麽快速,雙手宛如被火燎了一般,就連握住木棍都十分的困難,恍惚之間,梵多已經疾撲而至,手中木棍或敲或打,分出很多條影子,朝著他擊落!

景小天手臂略微恢複,木棍迎了上去,和梵多在半空硬拚了三記,景小天噔噔噔不斷的後退。

他的雙手完全已經麻木了,那裏淪陷成為了梵多火辣原力的地盤,若非他把對方的原力阻截在手肘的脈輪處,他現在已經火氣入心,倒地呻吟了。

對於景小天竟然能夠支撐到現在,梵多的詫異隻增不減,他每一擊都蘊含了自己的原力,現在已經消耗了他身體之中大部分的原力,而景小天竟然能夠接連的接下他這麽多招,這個不會原力的男子,他的身體,難道比正常的構造不太一樣,還是,這一切都是他忍受痛苦的結果!?

梵多不敢相信景小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更沒有絲毫停留的一步邁前,一棍正麵擊向景小天,和景小天越打下去,他越是心驚,明明自己的原力如同注水一樣的進入了他的身體,雖然看得到景小天痛苦的表情,但是卻他的身體依然如同鬆兔一樣的矯捷,雅鹿一般反應快速,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就算是一個正常人,被他的原力侵襲入身,沒有立刻蜷曲下來,全身顫抖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別提景小天還能夠好生生的站著和他相互交手。

梵多的一棍在景小天的麵前不斷的放大,他實在沒有勇氣再抬起手來硬拚他的一棍,梵多的原力,就像是一波一波的開水,無情的澆上自己的手臂,那種被突如其來燙入骨髓的感覺,讓景小天都產生了一種畏縮。

危機之間,景小天突然記起來了大學的時候,一次觀看武術協會的摔跤比賽,其中就有空手麵對別人正麵攻擊的辦法,雖然過程和摔跤的辦法景小天是想不起來了,但是那種將對手摔倒在地的場景,還宛如鉛筆畫一樣的出現在景小天的腦海。

最關鍵的不是景小天記住了場景,而是他記住了摔跤的兩個人,都是長相美麗身材突出的女生,所以那一幕特別的清晰,然後他的視網膜之中,梵多的一棍在麵前出現。

景小天猛地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木棍緊急拋下,這一舉動看得周圍的眾人為之詫異,景小天的這一聲大吼,相當的提神,就連梵多都被直愣愣的嚇了一大跳,從來雙方比劍,呼來喝去的不是沒有,但是卻沒有這麽冷不丁故意嚇人一樣的一聲暴喝。

梵多出棍的手在那一刻出現細微的停滯。

對於景小天來說已經夠了。他身體挺了過去,梵多這麽一滯的空隙,讓他足夠躲開他的一棍,景小天背過身去,肩膀在他的手臂之下穿行,然後貼到了梵多的胸口,與此同時,景小天雙手抱上去,牢牢的反抱住梵多的手臂。

“你……幹,幹什麽……”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瞬間,梵多突然冒出一句驚恐萬分的話。

這也是他最後說出來的話。

景小天屁股一挺,身體前送,梵多的身體貼著景小天的後背,宛如假人一般,沒有絲毫阻礙,相當順利的被他一個背摔甩翻在地上。現實世界的回憶,和魔方世界的現實相互重疊在一起,定格成同一個經典的畫麵。

蓬!

梵多身體重重砸在地麵,四周的碎草和灰塵**漾,輻射狀的散開。

現場的人群,集體駑大了眼睛,一雙雙的眼睛看著此刻站立的景小天,他的神情狼狽,他的衣衫不整,他的嘴角和手臂現出一些打鬥出現的血跡,他的頭發在和臉龐,在這樣夜光的照耀之下,卻顯得有一種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現場很平靜,夜晚的風沒有吹熄燈心草的火光,卻帶來了燈心草燃燒淡淡的烤香味,有煙霧從人們的麵前晃過去,伴隨著頭頂上麵的光芒,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不能夠相信的表情。

牛特剛剛麵對兩大高手的悲壯感還沒有消失,看著地上的尼拉和梵多,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然後有一些陸陸續續的聲音,從安靜的人群之中傳出。

“剛剛……是真的吧……?”

“尼拉和梵多……不是預備護衛隊之中最強的兩個人麽……地上的,是他們的假人吧……?我聽說原力達到一定的程度,甚至於能夠製造分身呢……”一個人伸出腳去,踩了踩地上的尼拉。

“滾蛋吧,要是他們兩個能夠製造分身,夜曜大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在眾人都神情恍惚的那一刻,地上躺著的尼拉動了動,然後站了起來,剛剛踩了他一腳的人頓時魂飛魄散,慌慌忙忙的躲入了人群之中,周圍的一幹人頓時露出戒備的神色,謹防他突然發難。

尼拉的表情出奇的平靜,和剛剛的蠻橫判若兩人,他拍了拍身體上麵的灰塵,然後撣了撣頭發上的衰草,轉過頭來,看著景小天,臉色卻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你叫做景小天是吧……這個恥辱,我記下來了,鷹眼村的勇士,會用各種方法,維護自己的聲譽!”

街頭混混的打架方式景小天見多了,誰不是打輸了拋下一堆狠話,然後走也走的相當有麵子。

景小天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一副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模樣,“隨便你。”

周圍的眾人,在那一刻頓時忍不住,轟然歡呼起來,平時間眾人受到尼拉和梵多所在二隊三隊的諸多人壓製,這一口氣,憋得也太久了。

尼拉的臉色在那一刻紅白相間,難看的就像是屍體腐敗的鼴魚,他眼睛流露出深刻的恨意,扶起地上雙目還呈現暈眩狀翻著白眼的梵多,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再也沒有最初出現時候的那種淩人盛氣。

哈雷特的神情激動起來,拳頭揮向天空,“景小天!”

周圍眾人紛紛響應,夾雜著努力呼喊出來男男女女的聲音,“景小天!景小天!景小天!……”

牛特來到景小天的身邊,臉上卻寫著擔憂,“尼拉是村子裏麵奧曼治安官的兒子,他平時間相當縱容這個兒子,現在景小天你公然把他們打了回去,接下來,或許有麻煩了。”

景小天想到魔方,看著尼拉和梵多蹣跚遠去的背影,絲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從來就不怕麻煩。”

哈雷特上前用力的拍拍景小天的肩膀,“尼拉也就是在奧曼隊長的這種庇護之下,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蠻橫,他奧曼算什麽,在鷹眼村裏麵,古塔才是我們真正的隊長!”哈雷特轉過頭,對旁邊侍立的眾人喊道,“何必擔心這些,把礙眼的人掃除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大家的時間了,讓我們舉起酒杯!”

眾人紛紛響應,一時間氣氛頓時再次熱烈了起來。

景小天儼然已經成為了眾人的偶像,且能夠擊敗尼拉和梵多,保證明天景小天這個名字,就會傳遍整個鷹眼村,在酒杯和烤年獸肉的香味交錯之間,在牛特和哈雷特兩人挽著自己脖子唱歌跳舞的時候,景小天環顧周圍,腦子裏麵突然不可抑製的冒出一個想法,如果他拿到了魔方,他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是否會因為有一些舍不得,而導致他的離開並不那麽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