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喧賓奪主
“不錯，我會。”章君浩沒有客氣，現在的形勢也不需要他再客氣了，他必須得表現出跟高超的醫學手段出來，汪直、葛長林才會放心的讓他參與到其中。
得到章君浩肯定的答複後，凱薩琳最為積極，她當場就跟葛長林說，請盡快安排手術。
汪直說還有些必要的程序要走，畢竟這起手術已經得到了高層的關注。
章君浩對於這些程序和規矩並不了解，這方麵的事情，葛長林表示會親自來協調處理。
以葛長林的身份，原本是不會參與到這些具體的醫療程序中的，但此事關係重大，加上他對章君浩的表現充滿了期待，所以他親自來協調，推動程序的完成。
說是程序，其實就是一些免責條款，凱薩琳、葛長林，乃至章君浩，都要在一份免責聲明中簽字。
大體的意思就是手術的風險最後有他們來承擔，而且必須要保證手術的成功率。
跟古代的軍令狀差不多。
葛長林敢於簽字，完全是因為蘇老爺子的那句話，他很看好章君浩。
凱薩琳則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她始終覺得章君浩是個神奇的醫生，
他的醫術就跟神奇的功夫一樣，讓人著迷。
終於，所有的程序都已經完成，手術的前期準備工作，也被京城來的專家保健組完成了。
“開始吧。”章君浩用銀針做幌子，趁機用瘟符封印了劉建柱的痛覺神經，達到了麻醉的效果。
凱薩琳來自梅奧診所，他們診所的醫療管理是全世界醫療係統中最為嚴格，也最為進步的。
出於安全考慮，凱薩琳讓自己的助手做了一個痛覺測試，事實證明，劉建柱已經進入了高度麻醉中。
凱薩琳再次見證了奇跡，心裏更加的激動起來，真希望能把這個神奇的醫生帶回去。讓他成為梅奧診所的在職醫生。
關於手術，凱薩琳跟章君浩的看法是一致的，必須進行腎盂、腎聯合切開取石術。
手術的先期準備工作雖然已經完成了，但按照梅奧診所的醫學管理程序。凱薩琳和她的醫學助手還有幾件事情需要去準備。章君浩也不理會他們的準備，自顧自拿起手術刀，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
說實話，此刻他的心情還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劉建柱的病情已經拖了有段時間了。而且他身份顯赫，更主要的是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很糟糕了，給這種身體孱弱的高齡患者做手術，其實是很危險的。
屏住呼吸，章君浩將手中的手術刀穩穩的落在了劉建柱的身上，經第十二肋床顯露途徑進入，分離腎及輸尿管上段。
隨後，他在劉建柱的腎上作兩個切口，一在腎盂，一在腎皮質。腎盂切口用於手指探查結石。
章君浩摸到了結石，可是卻不能順利取出。
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將切口延長到腎實質的部位。
“天啊！”凱薩琳原本一直在指揮其他助理做一些必要的準備，誰知剛剛一轉身，就發現章君浩已經將病患的腎盂切開了。
而且，看他的架勢，似乎還想繼續擴大切口至腎皮質。
問題是，在切開腎實質前，難道不先用針刺入結石部位，沿針頭切開嗎？
不確定結石的位置。胡亂延長切口，隻會增加手術的風險。
“住手，住手！”凱薩琳頓時就急了，過去攔住章君浩說：“章醫生。你不能這樣做！”
“凱薩琳，手術已經開始了，不能停止！”章君浩心平氣和的說道。
“章醫生，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叫你來，是想讓你擔任我的助手。這台手術，應該是我來主刀！”凱薩琳有點生氣了，這個年輕的醫生太急於表現自己了。
原本她對這台手術還有九成九的把握，現在被這個冒失鬼這麽一鬧，估計中方這位高官的命有點懸了。
手術前，除了醫務人員以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被清場，葛長林、汪直也不例外。
忽然，兩人看到病房裏兩位醫生開始了爭吵，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事實上，他們比凱薩琳更早發現章君浩已經在開始手術了。
他們以為那是正常的程序，現在看來，凱薩琳似乎並不滿意章君浩的作為。
章君浩說：“凱薩琳醫生，我無意冒犯你的權威，隻是這台手術並沒有多少難度，我可以處理。”
“你能處理？”凱薩琳氣呼呼的說道：“我問你，你有沒有確定結石的位置？你知道不知道胡亂延長切口，隻會增加手術的風險，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說到感染，凱薩琳急忙叮囑梅奧診所的助理將她的特效藥拿出來，章君浩這麽胡亂操作，病人並發感染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但願現在吃藥還能來得及。
趁著凱薩琳給劉建柱喂藥的時候，章君浩已經完成了切口延長，經腎皮質切口伸入手指，準確的找到了結石，瘟氣微微發力，將結石跟器官組織分離，輕鬆的取了出來。
凱薩琳再次傻眼了，她實在難以想象，結石就那麽被他用手拽了出來？難道不應該用取石鉗夾住後不斷嚐試，不斷調整方向，慢慢拉出嗎？
凱薩琳仔細看了章君浩手裏的結石一眼，天啊，結石居然還是鹿角形，臨床醫學上這種結石是很難取出來的，一般情況下還需要硬膜剝離器幫助撬出來。
他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是使勁拽拉？
凱薩琳不敢想象了，如果那枚鹿角形結石是被他用大力硬拉出來的，問題就嚴重了，拽拉的過程中肯定會損傷患者的器官。
章君浩似乎不理會凱薩琳的震驚，繼續取出結石，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連續取出了五塊比較大的鹿角形結石。
凱薩琳仔細的觀察了那些結石，結石表麵並沒有粘連任何器官組織，甚至連粘液都沒有。
顯然，這些結石並非是大力拉扯出來的。
同時，凱薩琳還很奇怪。他如何確定的結石位置？
每次伸手，他都能在瞬間取出結石。
章君浩的手術過程，完全顛覆了她的所學。
“你是怎麽做到的？”凱薩琳好奇的道：“你有透視眼？”
章君浩沒有透視眼，但是他有靈眼。
靈眼開啟。他能感知一切氣息，尤其是病氣。
結石部位的病氣十分的濃鬱，憑借這一點，章君浩就能輕鬆的確定結石的位置。
“我摸到的。”章君浩回答道。
凱薩琳有點不相信，她走過去說道：“我來試試！”
劉建柱的心脈。大腦和主要器官，已經被章君浩用瘟符、法相本源護住，此刻也不擔心有並發症。他往左側移了一步，示意凱薩琳可以嚐試一下。
凱薩琳戴了無菌手套，兩隻手分別在腎盂、腎實質摩挲，幾分鍾過去了，並沒有找到結石。
“你來試試？”凱薩琳讓開。
章君浩點了點頭，把手探了進去，瞬間就拿出了一塊結石。
凱薩琳完全傻眼了，她無法理解。章君浩是怎麽做到的？
頓了一下，她說道：“再拿一塊我看。”
章君浩搖頭：“沒了……剩餘的都是顆粒狀的微小結石，用水衝一下就可以了。”
凱薩琳不信邪，示意章君浩讓開，再次親自尋找結石，依然是一無所獲。隨後，她讓助理用生理鹽水衝洗腎盂，一些顆粒狀的小結石果然出來了。
“你有透視眼，你肯定有透視眼，神奇的東方神醫！”凱薩琳對章君浩的醫術佩服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忽然。她意識到章君浩在手術的時候，居然沒有戴無菌手套。
“完了，完了，結石取得再好。病患一旦並發感染，還是個死！”凱薩琳有些頭疼，早就聽說中醫很神奇，但是卻沒有科學、規範的操作程序。
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在醫學上最適用不過了。
“不會感染的。”章君浩似乎看出了凱薩琳的擔心，主動解釋了一句。
“你是怎麽做到的？”凱薩琳始終在追問這個問題。
“中醫很神奇。有些事情，即便我解釋了，你也不懂。”章君浩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確定手術是成功的？”事到如今，凱薩琳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章君浩的身上了。
“成功了。”章君浩說道：“結石已經全部取掉了，梗阻的危機也解除了，好好休養一下，腎髒功能就會恢複。”
“對了，凱薩琳醫生，讓你的人過來縫合吧。”章君浩笑笑道：“我差點忘了，你們才是主角。”
凱薩琳苦笑一聲，吩咐助理過來善後。
“算了，我親自來。”凱薩琳對這台手術始終有些不放心，決定親自縫合，趁機再做個最後的檢查。
凱薩琳再次被震驚了，腎切麵、腎盂部位沒有一絲滲血，如此高超的止血手段，簡直就是神乎其神。
她刻意在腎實質部位摸了一下，同樣沒有血跡，毫無疑問，之前取出結石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撕扯，腎髒組織真的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損傷。
凱薩琳做過十幾台腎髒切口手術，成功率是百分百，術後都是痊愈，但是沒有一例能達到如此完美的地步。
沒錯，在凱薩琳看來，這就是一台堪稱完美的手術。
她已經想好了，等忙完了這裏的事情，一定要讓神奇的章醫生給她講講，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她甚至想拜師。
針刺麻醉，針刺截血……如果她也學會了這兩樣魔法一般的手段，今後的手術肯定都會百分百的成功，不管患者有多麽危險，她都不可能失敗。
因為手術過程沒有出血，縫合的時候，凱薩琳省去了很多原本麻煩的步驟，直接將腎盂、腎盞縫合，最後將腰部的切口也進行了縫合。
章君浩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凱薩琳醫生的縫合技術很好，甚至比天虹醫院的劉雨晨還要好一些。
“現在換我來。”
雖然劉建柱年紀大了，即便傷口留下傷疤也沒什麽，但章君浩還是決定對傷口處進行推拿按摩，趁機滋養一下他的腎髒、胃部等器官。
否則這把年紀恢複起來。速度會很慢，
這樣也彰顯不出來他的手段。
“你這是在做什麽？”凱薩琳見章君浩雙手在患者傷口處、腹部、胸腔部位按摩，一臉的不解。
“這是中醫的推拿，按摩。可以有助於傷口的恢複。”章君浩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這樣啊！”凱薩琳不是很理解，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患者傷口的異常，原本很明顯的傷口，在他的按摩推拿的作用下，慢慢的愈合了。隻留下一道紅色的印痕。
“天啊，魔法，魔法，這絕對是魔法！”凱薩琳難以抑製她心中的震驚，大聲的嚷嚷起來。
門外等候的眾人突然聽到凱薩琳的尖叫聲，還以為出事了，嚇了一跳。尤其是聽到凱薩琳一直在喊魔法，汪直、葛長林、楊雪再也坐不住了，推門而入。
章君浩此刻正好完成了推拿按摩，楊雪著急的問道：“章醫生。怎麽樣了？”
“幸不辱命！”章君浩笑著說道：“手術在我和凱薩琳醫生的通力合作下，已經圓滿的完成了！”
“太好了！”楊雪激動的來到劉建柱的病床前，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答，滴答”的掉落下來。
葛長林問凱薩琳道：“凱薩琳醫生，手術真的成功了？”
“應該吧。”凱薩琳其實也不能完全肯定，雖然事先定好的主刀醫生是她，但是章君浩卻擅自開刀取石，她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的情況是，結石確實都取了出來。術後的縫合也沒問題，連出血都沒有。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並發感染。
汪直聽出了凱薩琳言語中的擔心和不由衷，急忙道：“凱薩琳醫生，你是不是沒有把握啊？”
“這……”凱薩琳欲言又止。
汪直趁機說道：“凱薩琳醫生。按照程序和規定，我們需要了解你們整個的手術過程。”
汪直也是科班出身，雖然手術的時候，他們在門外，但是他依然從窗戶中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情況，手術的主刀應該是章君浩。而且，章君浩在手術過程中至少犯了十幾個錯誤。
他後悔沒有在病房裏安裝錄影設備。
不過凱薩琳已經答應親自複述手術過程了，結果是一樣的。
隻要凱薩琳將事情和盤托出，簽字確認，他就可以憑借這份資料將章君浩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在他看來，劉建柱是沒救了，作為主管領導之一，他必須得找到一個可以背黑鍋的人。
凱薩琳點了點頭道：“這是應該的。”
“那麽，現在我想請你和你的助理，敘述一下整個手術的過程，可以嗎？”汪直問道。
“沒問題。”在梅奧診所，每一台手術都會被錄影，很多事後，專家組都會通過錄影進行抽查，一旦發現手術過程中有違規的地方，就會受到很嚴厲的製裁和處罰。
今天的手術沒有錄影設備，但是凱薩琳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將手術的過程告知中方，形成文字記載。
事實上，今天這台手術，並非是她主刀。
汪直似乎有意忽略了章君浩，在進行手術過程記錄的時候，他並沒有通知章君浩。
事實上，章君浩也沒空理會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他的手段他自己清楚，劉建柱的這台手術是成功的。
雖然，他借助了凱薩琳的名氣和便利，但手術確實成功的，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就在汪直意氣奮發整理手術資料的時候，劉建柱已經蘇醒了，楊雪激動的將章君浩抱住，在他的臉上親了幾口，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感受到了楊雪的真誠和天真，章君浩也善意的抱了抱楊雪。孔念露見狀，開玩笑的說：“君浩，不帶你這麽占便宜的。”
楊雪聞言，臉蛋一紅，掙脫了章君浩的擁抱，有些羞澀。
章君浩忙說：“露姐，你看，把小雪都弄得紅臉了……”
孔念露正要說話，卻見汪直興奮的跑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封資料，衝著章君浩直嚷嚷：“章君浩，你這個庸醫……劉建柱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要你償命！”
眾人聞言，頓時就傻眼了，京城來的大處長這是怎麽了？
章君浩正要過去給他幾個嘴巴，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陳茜的手機號碼，章君浩停下腳步把電話接了起來，話筒中傳出陳茜的聲音：“君浩，你忙完了嗎？我想我可能已經找到了聖手集團藏匿非法試藥的失蹤人口了，你能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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