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盯梢
此刻，章君浩正和便宜姐夫相談甚歡呢。
葛長林走過來，插嘴道：“君浩，劉老剛剛又提起你了，一個勁的誇讚。我跟著他工作時間不短了，還是頭一次聽到他對一個人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和讚美，年輕人，了不得啊！”
章君浩忙說道：“領導客氣了，我隻是一名普通的醫生。”
“別一口一個領導的叫了，這樣顯得生分。”葛長林突然板起麵孔道。
章君浩微微一怔，自己跟他好像原本就不怎麽熟啊？
葛長林笑眯眯的說道：“我比你年長，跟你父輩的年齡差不多，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叔叔吧。”
“啊？”吳明輝微微一驚，心說葛長林這是怎麽了？莫非是得了劉建柱的授意？這是鐵了心的要給章君浩撐腰啊。
章君浩的反應倒沒吳明輝那麽激烈，稍微的一愣神後，已經親熱的喊葛長林做叔叔了。
“葛叔叔好。”章君浩笑著說道：“小子真是受寵若驚！”
葛長林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劉老的子侄，自然也是我的子侄，有什麽受寵若驚的。我跟你說，以後別跟我客氣啊，你若是再跟我這麽客氣，我跟你急。”
吳明輝見葛長林如此這般，對章君浩羨慕得要命。
不過他也知道，這全是劉建柱的意思，他就算嫉妒、羨慕，也是無濟於事的，還不如跟章君浩把關係打好。
姐夫，小舅子，這關係也是不錯的。
客套幾句後，葛長林鄭重其事的詢問章君浩道：“君浩，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你說說，想要什麽獎賞？”
章君浩想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一個大膽的要求，隻是不知道提出來是否合適。”
“有什麽要求你就盡管提吧。我跟省政府幾位領導溝通過，對於你的要求，省裏這次會盡量的給予滿足。”
“省裏能不能給我們林瑤衛校支援一些優秀的老師啊？”章君浩問道。
葛長林搖搖頭道：“這個要求沒法滿足，你們屬於企業辦學。教師沒有編製，屬於合同員工，一般情況下，優秀的老師都集中在公辦學校裏，我們沒辦法進行行政幹預。”
章君浩對此倒也有些心理準備。國內對公職編製十分看重。他事先已經了解過，現狀的確如葛長林說的那樣，很少有公職老師會離開公辦學校在企業就職的。
他沉吟道：“葛叔叔，你看能不能改變一下我們企業辦學的性質，解決一部分編製啊！比如讓衛生廳牽頭，讓林瑤衛校轉製，成為衛生廳旗下的事業單位？”
吳明輝微微一驚，這個便宜小舅子好大的胃口啊，先前隻是說讓自己做個名譽校長，現在居然還想成為事業單位。
事業單位雖然不是行政編製的公務員。但對於學校這一類的單位，也是需要吃財政飯的，
也就是國內所說的鐵飯碗。
就林瑤衛校目前的規模來看，至少得需要一百個左右的編製，
這可不比衛校升格容易啊。
國內財政撥款的編製控製得很嚴格，吳明輝覺得這事不怎麽可信。
葛長林沉吟了一會兒，笑著說道：“要說起來，你的要求也不高，不過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了財政和編製名額，我可沒法馬上答複你。需要省裏開會討論才行。君浩啊，我看你們林瑤衛校企業辦學挺好的，為什麽突然要改製啊？”
章君浩道：“我們要發展，要壯大。就必須得進行一些改製。不瞞你說，這段時間，我已經通過私人手段籌集了一些地皮，資金方麵有蘇氏海通和蕭筱支持，也不是問題，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人才。剛才你也說了。國內的教師隊伍人才都集中在公職院校，他們對吃財政飯情有獨鍾，想要吸引人才，我隻能從編製下手……葛叔叔，其實我也不需要太多的名額，林瑤衛校目前的情況，師資隊伍中有三分之一的教職工有編製，就足夠了。”
葛長林道：“這樣吧，你們打一個報告上來，說明情況，然後把衛校的發展情況詳細介紹，我可以幫你們嚐試一下。至於編製名額，我得跟省裏的編製委員會和公務員局進行溝通一下，看看今年還能擠出多少。另外，我的意思是，林瑤的發展還是要靠你們自身，如果改製成功的話，你們還是要拿住話語權……當然，這方麵我也會為你爭取的。”
葛長林的最後一個許諾，對於許多事業單位來說，都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當前的體製下，即便是事業單位，也沒多大的自主權。
章君浩點了點頭，說道：“多謝葛叔叔提醒。”
停了一下，他又說道：“葛叔叔，我還有個擔心，改製成功的話，相關部門回不過會伸手過來搶我們的發展資金啊？”
葛長林眼睛一瞪，說道：“誰敢搶？君浩，你記住一點，衛校即便真的可以改製，相關的投資你這邊也要控製好了，但凡有誰敢來伸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協調！”
“多謝葛叔叔，日後遇到麻煩，我一定去向你求助。”章君浩說道。
“君浩，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麽要求嗎？這次手術成功，劉老康複，對於省裏，乃至全國都有著很大的意義。未來劉老主持的高新技術企業落戶省裏，對我國的相關產業都有很大的幫助……你的功勞誰也不能抹殺和無視。”葛長林示意章君浩獅子大開口。
章君浩想了想，說道：“葛叔叔，別的要求我也沒了，我就是希望省裏能不能別再相信那些韓醫了……韓醫不過是中醫的一點皮毛，他們憑什麽來國內賣弄啊？”
“嗬嗬！”葛長林笑笑道：“君浩，你還是個憤青啊！”
“君浩，劉叔叔讓你過去一趟。”這時，蕭筱走了過來。
葛長林忙笑著說道：“君浩，你趕緊過去吧，劉老這會兒有一肚子的感謝話要說呢。”
章君浩忙和吳明輝，葛長林道別，跟著蕭筱來到劉建柱麵前。
劉建柱恢複得很好，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人已經看起來很精神了。他見章君浩過來，在楊雪的攙扶下坐起身子，臉上帶著笑容道：“君浩，謝謝。謝謝你……我知道，這次如果沒有你，我怕是要去見馬克思他老人家了。”
劉建柱對章君浩的稱呼很隨和，很熱情，明顯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這樣的殊榮。除了楊雪，旁人是沒有的。
章君浩心裏清楚，這次手術，他算是將劉建柱拉向了自己的陣營，蕭筱的初衷也是如此，從此後，他在省裏也有人了。
楊雪忙說道：“爸，不許你胡說。”
“嗬嗬！”劉建柱不以為然的笑笑道：“我是無神論者，不忌口，說說也無妨。反正有章醫生這樣的神醫在，我以後也不怕生病了。”
楊雪說道：“人家章醫生還能一直在你身邊啊？”
劉建柱笑著說道：“君浩能不能一直留在爸爸身邊，就看我的乖女兒有沒有魅力了。”
楊雪聞言，臉蛋頓時就紅了，羞答答的不敢看章君浩。
章君浩頓時就慌了，心說老劉這是什麽意思？亂點鴛鴦譜啊，
他可是名草有主了。
蕭筱聞言，心裏有點吃醋，不過也沒說什麽。
“怎麽？害羞了？”劉建柱似乎有意撮合兩人，故意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麽好害羞的。”
楊雪聞言，略微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勇敢的抬起頭來。美目緊盯著章君浩。
章君浩一臉的坦然，沒有刻意的回避，也沒有刻意的迎合。楊雪不由想起了蕭筱跟她介紹的情況，章醫生是有家室的男人。
奪人之美？楊雪怕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君浩哥哥！”楊雪突然喊了章君浩一聲哥哥。
章君浩應道：“哎！”
劉建柱暗暗歎息一聲，心說丫頭還是臉皮太薄了，幸福就這麽溜走了。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強求。
罷了，既然成不了親人，那就從事業上對他進行幫助吧。
章君浩的抱負，蕭筱已經告訴了他，未來他將全力支持章君浩的中醫振興事業。
“君浩，你的理想我很清楚，回去後放手去做吧。”劉建柱很正式的給出了一句承諾。
“嗯，我知道了。”章君浩的神情間並沒有大喜大悲，顯得很淡定。
當天晚上，他就跟劉建柱、蕭筱、楊雪等人辭行。楊雪擔心幹爹的病情，希望他能再留幾天，章君浩說手術很成功，很快就會徹底康複，而且這幾天他人暫時不會離開省城，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
楊雪這才跟章君浩依依惜別。
臨走的時候，蕭筱對章君浩說道：“這段時間你小心一點，汪直雖然突然偃旗息鼓，我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那個人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他突然選擇避開你，或許是回去求援了。”
章君浩大大咧咧的說道：“我不怕他……幸虧他走了，否則我還想好好的揍上一頓呢。”
“你啊，總是那麽衝動！”蕭筱苦笑一聲，說道：“君浩，你的脾氣要改改了，有些事情不是單靠武力就能解決的。”
“好吧，我盡量。”章君浩淡淡的說道。
其實他心裏未必就認可蕭筱的話，武力並不是萬能的，但是當武力的絕對值無限強大的時候，武力就能很直接的解決問題。
章君浩走後不久，蕭筱站在楊雪身後，低聲問道：“怎麽？舍不得？後悔了？要不要追過去？”
“不要！”楊雪臉色有些黯然，淡淡的說道：“他已經有愛人了。”
“沒有結婚之前，大家是平等的。”蕭筱說道。
“是嗎？”
“難道不是嗎？”
“你不想再嚐試一下？”
“不知道。”
“時候不早了，小雪，睡去吧……”蕭筱衝著楊雪笑笑道：“其實做妹妹的選擇挺好的。”
楊雪突然鼓足了勇氣，問道：“蕭筱姐，你也喜歡君浩哥哥嗎？”
“你覺得呢？”蕭筱並沒有給出直接的答案。
楊雪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具體的答案，她也不清楚。
……
陳茜之所以給章君浩打電話，那是因為她接到線報，尋到了聖手集團非法囚禁試藥人的蛛絲馬跡。
爆料的人叫高建軍，是她在省城物色的線人。
高建軍其人並沒有犯罪的前科，相反，他的職業很不錯，省報的攝影記者，不過最近一年有轉向狗仔的趨勢，專挖一些明星的花邊新聞，負責的是省報的娛樂八卦板塊。
高建軍跟陳茜電話聯絡後，兩人決定見麵後詳談。
互相通報了地址後，陳茜決定在省城丹霞路口的上島咖啡廳見麵。
高建軍之前見過陳茜幾麵，一直將她視作女神。他家裏有一張陳茜身穿警服的照片，上麵被他寫了四個字——鏗鏘玫瑰。
幾乎每天，他都要盯著那張照片看上幾分鍾，心裏默默的想念，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
接到邀約的時候，雖然天色已晚，高建軍還是跑到咖啡廳去找陳茜。
興許是去得早了，高建軍在上島咖啡廳並沒有看到陳茜，打電話沒人接，他隻好繼續等著。
等了足足有大半個小時，還是不見陳茜的人影，高建軍心說女神太忙了，看來這次白跑一趟了。
正要失望的離開，忽然一個美女走進了咖啡廳，直奔高建軍而來，沒穿警服的陳茜同樣美得令人心醉。
陳茜徑直走過來，坐在了高建軍的對麵。高建軍有點激動，急忙說道：“女神……不，陳警官，你好，你看你想喝點什麽，我請客……要不我們去麥考林餐廳吃西餐吧。”
陳茜一臉的冷漠，說道：“我為公事而來。”
高建軍說道：“邊吃邊聊啊！”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陳茜說著起身就走。
高建軍緊緊跟著她道：“陳警官，你著什麽急啊，電話裏我都跟你說了，我會把所有的消息都跟你分享的。”
“跟我走。”陳茜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還是先等等，我們最好是邊吃邊聊，為了盯梢，我連午飯都沒吃呢。”高建軍還是不死心，就想和女神共進晚餐。
“對不起，我在執行任務，真的沒時間。”說話間，陳茜已經走到了門口，從包裏拿出了汽車鑰匙按了一下，路邊的一輛車響了一聲。
不過這輛車子是陳茜租的，並非她自己買的。
眼睜睜看著陳茜坐進了車裏，高建軍真急眼了，大聲道：“等等，我也上去，車裏談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