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天暗道:“隻怕她和你說話時也有這種感覺。”冷哼一聲,並不答言。

聶海棠又道:“唐羽的流金蜂有多厲害?我敢斷言,江湖上無人可以敵得了那種東西,太厲害了。我聽她多次提起你修過一條秘道,熊幫主您可要當心些。”

熊霸天雖明知這個人在刻意調拔,但他此時所說的這一句話,卻一直是他所擔心的,隨問道:“聶兄在她身邊這麽久,想必一定有了破解那流金蜂之法了吧?”聶海棠道:“以唐羽之為人,就是有破解之法,她又豈能泄露給我知道,我此次前來,為的是給熊幫主提個……”

熊霸天漸覺眼睛發花,腦裏發脹,渾身發軟,骨子裏都是涼嗖嗖的,聶海棠後麵所說的話,就再也沒有聽清,但意識中明白是體內的毒已開始發作。接著便見公士庸上前扶住了他,聶海棠也站起身來,問道:“幫主這是怎麽了?受風寒了麽?”

熊霸天大聲道:“我沒事。”他下意識裏擔心,聶海棠乘機向他下毒手,故而說的聲音如大吼狂喝一般。眾人聽來,隻覺耳際嗡嗡發響。 便在這時,忽見嵩山分舵主嶽表,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隱隱聽他說道:“大公子渾身發燙,暈倒了。”

熊霸天喊道:“快想辦法讓那小賤人說出解毒的法子,若是她不說,便殺了她。”說著,已趴在了桌子上。

聶海棠聽說熊霸天中毒,忙問公士庸是怎麽回事。公士庸心想:“他既然已知老熊中了毒,不妨便告訴他原委。這人素來狡猾,倘若他是真心和老熊合作,說不定他能說出好的辦法來。”一念及此,當下將熊霸天向魔九逼取解藥不成之事,告訴了他。

聶海棠暗暗忖度:“真是個取他性命的良機,隻可惜眼下他對我還有些用處,不如我想法子幫他解毒,也好取得他的信任。”遂向公士庸道:“帶我去見那狐狸精。”公士庸先命人將熊霸天扶到房裏,又向聶海棠道:“聶大俠請隨我來。”當下領著聶海棠到了關押魔九的牢中。

魔九此時被鐵鏈縛在了牢室內的一根銅柱上,見他們二人進來,將頭扭過一旁。聶海棠向她瞧了瞧,笑道:“魔姑娘可惜了你這麽一個公主般的標致美人,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魔九看也不看他一眼。聶海棠溫言道:“姑娘咱們做個交易怎麽樣?”魔九一言不發。聶海棠道:“你和那位英公子關係甚好,如今他的妹妹被人藏在一個地方。你如果給熊幫主解了毒,我便告訴你那姓英的姑娘被囚禁在哪裏,你看怎樣?”

魔九冷冷的道:“她是生是死和我有什麽關係?”

聶海棠麵色一沉,向公士庸高聲道:“公舵主,不用給她費勁了。扒光她的衣服,吊在路邊的大樹上讓人觀賞兩日。”魔九神色大變,叫道:“你……你敢?”眾人見她滿麵驚恐,又有什麽不敢的,當下便有兩個黑龍幫弟子走上前來。魔九嚇的花容失色,一聲尖叫,驚道:“不要!”

公士庸喝道:“慢著。”那兩個弟子停了手。公士庸道:“快說,怎樣才能解毒。”

魔九定了定神,道:“那謝凜兒用的那種怪蟲,其實並不是什麽毒物,那是解毒用的。”公士庸道:“你說熊幫主並沒有中毒?”魔九道:“應該是這樣。”她此時滿心驚恐,平時的冷言冷語,此時說起來竟有了一些顫抖。

公士庸道:“那熊幫主和大少爺為什麽會暈倒?”

魔九心想:“不知那姓謝的小子給他搞了什麽鬼,竟讓我在此吃苦頭,待日後我非宰了這小鬼不可。現在我必須先找出個理由,來穩住他們。”她本性極為聰明,腦內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說道:“那毒蟲雖是解毒用的寶物,但其身上必然也會帶些副毒,你們先放開我,我弄出幾味藥來,保他藥到病除。”

公士庸和聶海棠相視一眼,均想這女子雖生的冷豔嬌柔,但實負驚人的藝業,萬萬不可對她存了輕視之心。公士庸向聶海棠道:“聶大俠,你說怎麽樣?”

聶海棠道:“讓她說該配什麽藥,熊幫主吃了,若是好了,咱們決不為難她?”

魔九當下問熊霸天和熊傲的情形,覺得隻是風寒發燒的症狀,當下便開了一些去寒降火的藥方。公士庸和聶海棠二人看了看藥方,均是將信將疑,卻也不敢繼續耽擱,連忙派人去煎了。

熊霸天和熊傲吃過藥,又用大厚被子蒙上,發出一身汗,但覺好了許多。公士庸將魔九所說的話,向熊霸天說了。熊霸天聽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謝凜兒不是狠毒之輩,莫非那姓魔的姑娘所說的是真的?”但為了以保萬全,還是一麵命人嚴加看押魔九,一麵派人盡快尋到謝凜兒。

到得黃昏酉時,熊霸天再見聶海棠,當麵謝道“多謝聶兄費心了,差點被這小妖精給耍了。”聶海棠歉道:“區區微勞,何足掛齒。”二人閑談一陣,熊霸天道:“我聽說聶兄來時,說什麽一個人沒命,那是怎麽一回事?”

聶海棠一拍額頭,笑道:“熊幫主若是不提起,我就忘了。是這樣,前幾日唐羽為了報幽家火燒唐家堡之仇,準備到飛碧崖上放火。但我們上去之後竟被幽家的人發現了,於是我們就繞到崖後半山腰處,籌劃計策。卻不料竟有兩個女娃在那裏遊玩,幫主你猜那是誰?”

熊霸天道:“幽家賊子素來行為反常,我又怎能知道那是誰?”

聶海棠嘿嘿一笑,道:“那兩個女子,一個是英郊的妹子;另一個熊幫主你難道真的想不到?”熊霸天忙問:“那是誰?”聶海棠道:“是令千金。”

熊霸天霍地站了起來,道:“是歡兒?她怎麽……。”說到這裏,臉色一沉,又坐了下來,冷冷的道:“莫非你將她給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