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雲的小弟子明文清,望著漸漸離去的峨嵋派三人,向華青雲道:“師父!此次峨嵋派掌門洗心師太是因為你,才與那姓鳳的魔頭相鬥而喪命的,這些峨嵋山的尼姑都潑辣的很,萬一日後她們打不過那些魔頭,報不了仇,會不會遷怒於我們華山派?即使不遷怒於我們華山派,那你也欠了這些尼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華青雲回答他的卻是一巴掌。

鳳鳴挾著謝無雙躍上樓頂,展開輕功向北疾行。

謝雪痕從未被一個男人這樣抱過,而且自己豐腴堅挺的胸脯,緊挨著鳳鳴的左脅,被擠成了兩塊厚厚地肉餅。心中登時騰起一股惱怒,向鳳鳴喝道:“你這是幹什麽?”隨後心中又湧出害羞、緊張、還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活似幾隻小兔子鑽進她的心窩,突突亂跳個不停。

過了一會,鳳鳴躍進一條小巷。

此時夜幕降臨,但仍有許多勤勞的人們在忙碌著。他們忽見一個白發怪人,負著一個女孩從天而降,頓覺驚奇,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

鳳鳴一鬆手臂,謝雪痕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要走了。”鳳鳴一眼也沒看她,隻是淡淡地用四個字,算作道別,然後一縱身,瞬間消逝,仿佛從未出現過。

謝雪痕坐在地上,恍若夢中,心中一陣失落。忽聽一個人說道:“姑娘能不能讓一讓路?”她轉頭一瞧,隻見說話的是一個趕車賣梨的老頭。謝雪痕這才發覺自己正坐在道路中央,擋住了他的去路。

“給我來二斤梨。”謝雪痕冷哼了一聲,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那老頭的車前。

有生意為何不做?老頭就給她拿出一個竹籃子。謝雪痕心不在焉的挑了二斤梨,但一伸手入懷,才發現懷裏分文沒有。

“不要了!”謝雪痕丟下籃子,順帶著冷冰冰的三個字,轉身就走。那老頭將梨倒出來,衝著她斥責道:“你閑著沒事了,浪費我的工夫。”

謝雪痕噙著淚水,失意的向前行去。到底要行向何方?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夜色已深,街麵上的行人也逐漸稀少。

英郊訂下的那家客棧所處位置甚是偏僻,她從客棧出來時也沒有看客棧的名字。鳳鳴帶著她在房屋頂上飛簷走壁的行了一陣,卻讓她忘記了那家客棧的位置,於是,她循著街道胡遊瞎**。

正自憂傷煩亂,卻差點和一個人撞個滿懷。謝雪痕“呀”的一聲驚叫,被嚇了一大跳。她撫著胸口向那人看去,隻見那人身著一襲白衣,搖著紙扇,正是英郊。

“姑娘好雅興啊!這麽晚了,還在外麵賞賞夜景,吹吹風?”英郊笑著戲謔謝雪痕。

謝雪痕此時心情極壞,也不搭理他,斜身從他身邊走過,繼續前行。

“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因為你弟弟的事,才心情不好的吧?”英郊從後麵跟著,緊走兩步,拉起她的手臂,將她帶回客棧。

二人回到客棧,守著蠟燭吃過飯,坐在桌旁閑聊。謝雪痕把今日遇到鳳鳴的事,告訴了英郊。英郊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個人。”

“我聽那個尼姑說,這個叫鳳鳴的殺了自己的父親,這是怎麽回事?”謝雪痕心裏非常好奇這件事。

“你好像很關心這個人?”英郊抬眼注視著她,說道。

“你這是什麽話?我隻是覺得一個人竟然殺死自己的父親,挺不可思議的。而且聽說他居然還……還有三個父親。”謝雪痕一怔,麵上隨即紅了一下。

英郊細看謝雪痕,但見她在燭光的映射之下,秀發如油,一張俏臉越發顯得嬌媚,尤其露出這嬌嗔的模樣,不由得心裏一**。

“你不說算了。”謝雪痕見他拿眼斜視著自己,一動不動,因心裏有鬼,頓時潮紅雙頰,低下頭去,喉間低咳兩聲。

英郊道:“這個鳳鳴和那個浴火畢方鳳舞是雙胞胎兄弟。”

謝雪痕驚道:“什麽?怪不得乍一看,二人非常的相似。但他怎麽那麽個怪樣子?”她指的是,鳳鳴白頭發,滿臉皺紋。

英郊隻是點了點頭,繼續道:“他們的母親是魔域的大公主魔靈,父親是幽家大總管鳳智,魔靈跟著鳳智好像並不幸福,二人在一起沒多久,她懷著身孕離開了鳳智,嫁給了祝融島的祝不凡,在祝融島生下了鳳氏兄弟。

就在第二年,鳳鳴卻不知被什麽人給拐走了。魔靈和鳳智發動了好多人都沒找到他的下落,不到一年,魔靈為此鬱鬱而終了。但不料十四年之後,鳳鳴忽然在中原出現,還練就了一身高深的武功。

原來當年把他給拐走的是魔域九傑中的老四夏意,他也算是魔靈的師兄,從小就對魔靈一汪情深,隻因魔靈嫁給了別人,所以他在嫉恨之下,偷偷來到中原,把鳳鳴給擄到了夜晶蘭洲的大庸王朝。為了報複當年的情敵,他教會了鳳鳴魔域的第一流武功‘冰河傳說’。

待他武功練好,便讓他回來誅殺自己的情敵,也就是讓鳳鳴殺死自己的父親。鳳鳴尋到鳳智之後,鳳智原是先認出了他,但他還是死在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裏。鳳智在臨死時,告訴了他真相,並將他托負給了自己的好友,當時的幽家教皇南宮帝君。

鳳鳴痛苦之餘,把滿腔怨恨遷怒到了祝融島島主祝不凡的身上,心想若不是祝不凡把魔靈從鳳智身邊搶走,他又怎會過的如此淒苦,又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當下尋到祝融島去,又把祝不凡給殺了。但不想又失手殺了祝不凡的女兒,由此又跟自己的同胞弟弟鳳舞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鳳鳴辦完了這兩件事,回到中庸王朝,殺了罪魁禍首夏意。此事在當年,轟動一時,鳳鳴為此飽受折磨,至使人未老,頭先白。”

謝雪痕聽了唏噓不已,心想,原來這個人竟然如此不幸。又尋思英郊把這事說的很是簡單,但當時的經過,一定充滿了種種曲折離奇。

“一個人若是受過多次打擊,就不再是一個正常人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有任何的交集。”英郊輕歎一聲,提醒謝雪痕。

“我明白,謝謝你給我說這麽多。對了,今天我在街上怎麽沒有看到你?你去哪裏了?”謝雪痕點點頭,又隨口反問英郊,想起今日被那三個無賴製住,苦喊英郊卻不應,心裏不免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