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道:“我和他們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他們一到魔域,勢必會先死於你們之手。我還不如趁此時機,勞駕你們幽家先送他們一程,也免得他們枉自辛苦。至於我嘛,我想謝公子一定會給我一個容身之處的。”謝凜兒道:“好,那就請唐夫人隨我來。”

登上飛獅人島嶼的趙異誌、子文等幽家諸人,將島上飛獅人所築的工事盡數搗毀。程侖派了小船將他們接回凶靈艦上。謝雪痕和司徒天工正站在甲板上擔心謝凜兒。忽見空中出現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背負著一人。林康額上神目向後麵那人射出一道白光,驚道:“後麵那人不是唐羽麽?”

謝凜兒帶著唐羽落下艦來,將葉飄雲也放了下來。謝凜兒雖救了葉飄雲的命,但是他堂堂一派宗師,被謝凜兒如攜帶嬰兒似的救了回來,總覺的臉上掛不住,一落到甲板上,向幽家諸人一拱手,便躍下一艘小船上,向青城派的船劃去。

謝凜兒不及理會他,向林康和程侖說了唐羽的事。

林康道:“這些倭人甚是可惡,應當及早將他們鏟除才是。”趙異誌當即令程侖調頭去滅倭寇。

行不多時,瞭望塔上的哨探道:“前方發現船隻。”程侖道:“是幾艘船?”那水手道:“一艘。”謝凜兒道:“咦,明明是三艘,怎麽會成了一艘?”說著,望了唐羽一眼,展起雙翅,騰空而去。在空中察看果見三四裏處,隻剩了一艘船,又四下探察,隻見東麵的海麵上有一黑點,時隱時現。

謝凜兒飛回甲板上,道:“原來他們已經分開了,那就把當先的這艘船給滅了。”凶靈艦猶如一頭海上巨獸,朝著那艘倭船飛撲過去,接近射程之內,炮火猛發,不消須臾,那艘倭船便冒著濃煙,燒成了碎片。

謝凜兒命人將落水的倭寇救上來。程侖道:“這些人殺人越貨,壞事做盡,怎麽連他們也救?”謝凜兒道:“不管怎麽說,都是人命,先救起來再說。”程侖隻得派人放下舢板,將落水的倭寇救上船來,總共隻有十三人活命。

謝凜兒向這些人盤問道:“你們的船為何分開航行了?”眾倭寇個個神色昂然,默不作聲。程侖道:“將這些倭狗吊起來,隻要不開口,就活活的曬死。”

謝凜兒看那艘船已經去遠,倘若前去追趕,必定要大費一番周折。隻好讓程侖轉舵掉頭,會合各派的船隻,繼續前行。

眾船航行一日,謝凜兒和幽家諸首腦在舵樓裏圍著海圖,研討如何前行。前方又是一片群島,從圖上看,猶如一條鎖鏈,緊緊地攔在前方。

子文道:“不消說了,這島上必有飛獅人把守,即便以前沒有,但飛獅人連吃了兩次敗仗,他們必定會聚集在這裏阻擊咱們。”

謝雪痕道:“咱們繞過去如何?”程侖道:“若要繞過去,那就又要耽擱二十多天的行程,而且那些飛獅人吃定了我們,即使我們想遠離他們,他們也會換個方位繼續截擊咱們。”

眾人都陷入沉思,飛獅人是插翅之虎,要想甩脫他們,確實很難。

謝凜兒道:“咱們現在離那些島礁還有多遠?”程侖道:“還有二百多裏。”謝凜兒道:“今夜咱們就先發製人,去突擊那些島,將島給占了。”眾人點頭同意,當下一起籌劃今夜的夜襲行動。

正在這時,隻見司徒天工站在門口,正呆呆地望著他。謝凜兒見他麵色煞白,沒有半點血色,不由地一驚:“這些天,我一直忙著和飛獅人交戰,沒能好好的陪伴她。在這船上她人生地不熟,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當下和眾人說聲,“你們先安排著,我去去就來。”走到門口,摟著她走了出來。

司徒天工偎在他的胸前,幽幽地道:“你不必出來,隻要能這樣時常地看你一眼,我就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謝凜兒撫著她柔軟的身體,感受著她身上幽幽的體香,心中充滿了愛憐之意,道:“你身子很弱,不要亂動。”

司徒天工抓著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快要死了?”謝凜兒笑道:“怎麽會,你都活過來了,又怎麽能隨便的死去?再說你這病又不是無藥可醫?”謝凜兒陪著她在甲板上玩到傍晚,將她扶進了艙裏。

到了晚間,海麵上突然起了颶風,海浪掀起數丈之高,大小船隻在浪尖上忽上忽下,撲在甲板上的海水幾如漲潮。不一時,又電閃雷轟,爆雨狂至。林康向謝凜兒道:“以我看,今夜的行動是不是取消了。”

謝凜兒看了看天氣,大喜道:“這樣的天氣實在太好了。飛獅人決不會料到,咱們會在這樣的天氣下,去偷襲他們。有這樣的大風,飛獅人也不敢起飛,而我用的是神翅,卻沒有影響。”當下用過晚飯,趙異誌安排了五千幽家精銳,在底艙城外候命。

熊霸天見幽家又有行動,也忙過來自告奮勇,道:“屢蒙幽家朋友搭救,此次行動不敢落後。”林康卻以聚魂鬥需要全體人員操練整齊,才可收入為由,婉言相拒。熊霸天本也不想離開自己的船,要求前去,無非是盡盡表麵意思,聽林康如此說,也樂得作罷。

艦上隻留下林康、程侖、上官英狐、慕容菁兒、謝雪痕、鳳舞、唐羽守艦。隨謝凜兒前去的,有趙異誌、公孫戰、子文、公子方、鐵布弘、鐵布海、鐵布雲、鐵布華、聞華、賀耀煌、燕無珠、雀鷹揚、杜衡、齊定國和那五千黑水旗弟子。

謝凜兒祭起聚魂鬥將眾人收進鬥內,亮起雙翅衝進了漆黑的狂風暴雨之中。凶猛的颶風將他卷得猶如斷線的紙鳶,在風中飄搖翻飛,差一點就紮進了海裏。

謝凜兒隻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使勁擺正姿勢,並隱了身形,方才的驚險仍然讓他的胸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因擔心四下一片漆黑,看不見那條島嶼,從爾越了過去,因此隻得擦著海麵的滔天巨浪向前飛行,雨水和浪花撲打在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想道:“我決不能死在這裏,讓聚魂鬥內的五千多人陪我送命。”又想到司徒天工,身上不覺又充滿了力量。取出羅盤針調了調方向,又飛了一陣,前麵似乎隱隱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片刻之後,逐漸清晰,正是海圖上所標的亮爪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