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獅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拚了數百人的命,總算有二三百人登到艦上,使得無極·獅皇等人緩了一口氣。不過飛獅人眾將已被幽家弟子衝散,分開圍攻。

趙異誌見魔岩候爵武功了得,於是搶上前去,刑天劍一遞,向魔岩候爵刺了過去。魔岩候爵揮刀一格,劃個圈子,向下趙異誌當頭砍下。趙異誌身材矮小,魔岩候爵的身材差不多比趙異誌高大了一倍,一輪刀的猛砍,極為威猛。

趙異誌不敢與他兵刃相撞,隻是奮力與他周旋,和他鬥了三四十招,發現他招式簡練,迅捷,但力氣極大,先誘他一陣搶攻,忽然掠至他的身後,一劍刺中了魔域候爵的肩窩。

魔域候爵痛叫一聲,右手的刀拿捏不住,掉在地上。趙異誌從他肩上拔出劍來,又一劍刺在他的右膝。魔岩候爵站立不住,單膝跪下。被眾幽家弟子一湧而上摁住,綁了個結實。

謝凜兒逼得眾飛獅人不敢在艦上空存留,連忙抽隙變回原身,低頭一看,隻見艦上戰勢極為激烈,深恐幽家弟子不敵,慌忙取出聚魂鬥,又投下五百黑水旗弟子增援。

忽然艦兩側火炮齊發,“咚咚咚咚”把正從艦兩側飛上艦來的飛獅人,轟的血肉橫飛,因主帥艦兩側的軍艦與主帥艦,相隔隻有三十丈遠近,也被火炮一陣猛轟擊中,艦側破了幾個洞,被海浪掀起,再沉下時,海水頓時湧進破洞中,艦身立時傾斜。

原來公孫戰見飛獅人援軍不斷從艦兩側飛來,遂率領幽家弟子肅清了艦艙裏的飛獅人兵將,將兩側艦舷炮發起,轟擊飛獅人,不想擊毀了兩側的兩艘軍艦。

飛獅人艦隊各艦將領見主帥艦上戰個停,半天不歇,而且又有兩艘艦,被擊的要沉沒,便不敢再小覷起來,一麵派更多的飛獅兵飛過去增援,一麵調整艦隊隊形。

眾飛獅人見謝凜兒化成的光環不見了,瞬間又撲天蓋地飛來。謝凜兒慌忙又展起終結神話,再行驅趕,但仍有數百飛獅人俯衝而下,落到甲板上救援皇太子和飛獅人諸將。

謝凜兒化作鋸齒環,再次把眾飛獅人驅散開,再次化作原身,向下看時,隻見甲板上雙方兵刃相擊,痛呼慘叫震天,屍首不停地向海中拋下,已成相持不下之勢。惟恐飛獅人再次湧來,不敢稍緩,正要化成鋸齒環,忽見波濤起伏中,無數藍影躍到艦上。黑暗中雖看不甚清,也覺出那是水晶人。艦上隨即大嘩,慘叫聲中,又多了尖厲地“吱吱”叫聲。

謝凜兒情知如此一來,戰勢更亂,擒拿無極·獅皇也將更加艱難。便在這時,其他艦上也傳來騷亂之聲,想是水晶人也撲向其他各艦了。

謝凜兒暗道:“先下去看看吧。”當即向艦上落去。果見確是無數水晶人躍了上來,黑水旗、飛獅人、水晶人齊集在甲板上廝殺,混戰。

正要落下,忽有幾個飛獅人從甲板上飛了起來。其中一人身材甚長,依稀正是艦隊總司令無極·獅皇。心中叫道:“啊喲,決不能讓他逃走,否則這戰事將無休止之日。”心想趙異誌等人想來還能支應,那無極·獅皇這一飛離,在這漆黑的風雨之夜中,可就轉瞬即沒了。當下不及多想,一轉身,同時將身形隱去,向無極·獅皇追了上去。

無極·獅皇本沒飛多遠,謝凜兒霎時間,趕到了他的上空,然後俯衝而下,一下撲到皇太子背上,將其抱住,口中喝道:“趕緊停戰吧,不然得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時風雨似乎無數條鞭子,抽在二人的身上。無極·獅皇性子極為倔強,雖被謝凜兒抱住,但仍是極為暴厲,吼道:“你以為抓了我,飛獅人便會投降麽?哼哼,別妄想了,我死了,立時有下一級,補替上來,繼續作戰。”說罷,將身子一擰,束翅栽下,向海裏紮去。

謝凜兒大吃一驚,不由得鬆了無極·獅皇。那無極·獅皇一頭紮進海裏,但頃刻間,又從海裏躍出,雙翅一展,撞著風雨騰空而起。

謝凜兒哪裏肯放,振翅急追。無極·獅皇被他擒住了一次,自是對他萬分留心,而且他的獅眼在夜中又能視物,嗅覺又極為靈敏,一鑽出海麵,環顧左右,見謝凜兒追來,忙不迭得向前疾逃。

二人前後相隔有七八丈,在艦隊上空冒著瓢潑大雨前後追逐,仿佛是潛在水中飛翔一般。無極·獅皇被謝凜兒緊咬著不放,因擔心碰上艦上的桅杆,是以不敢飛得太低,匆忙中觀看下方,漆黑中隻朦朧看到各艦輪廓,傳來雷轟一般的廝殺聲,想要落下去躲避,卻又深恐看不清,一頭撞下去,那定然是粉身碎骨的。

謝凜兒也是焦急萬分,無極·獅皇就在前麵不遠處,卻始終追趕不上,心裏又惦記著艦上的趙異誌、公孫戰等幽家弟子,雨水雖泡地他渾身冰涼,但心裏卻似火烤一般,心焦萬分。又追趕了無極·獅皇一陣,天色漸漸朦朧,四下清楚了一些,原來天色漸亮。

謝凜兒見無極·獅皇在前方揮著巨翅,在大雨中沒命般地飛逃。忽然想起飛光鐲,心中一動:“我怎麽不用飛光鐲打他?是了,我此次前來,隻為了突襲飛獅人,生擒無極·獅皇,四下又是一片漆黑,看不甚清敵人,一上來,又展起終結神話,突施殺手,是以忘了運用此物。”隨即取下飛光鐲,覷準無極·獅皇右脅,擲了過去。

飛光鐲快若疾電,正中無極太子右翅根。無極太子驀覺翅根劇痛,徹於骨髓,獅口一張,痛吼一聲,右翅再也使不得力,不由得撲了下去,墜進海裏。

謝凜兒猶如打中了獵物,心中大喜,忙收了飛光鐲,束翅而下,以蜻蜓點水之勢,攔腰抱住了無極太子。展翅而起,剛剛離開水麵,驀覺水中湧動,暗道:“不好。”急忙向上仰身。但聽下方“噗”地一聲,一張五尺寬,張開有七尺的尖吻血盆巨口,含著七寸長的森森白牙,向二人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