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譏刺道:“哼,你還盡忠國家了,你是我們臉譜族人麽?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就不信你沒懷有二心。”
聶海棠冷笑道:“尚書大人是想和我鬥口拖延時間,以尋外援麽?”
夏敏歎了口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夫有老有小,自不會拚成魚死網破之勢。你們上來吧,老夫束手就擒就是。”聶海棠道:“大人高明,來呀,把尚書大人和這兩個奸細給我鎖起來,但不要傷了夏大人。”
白枋、紅橡不想有此一變,一時驚慌失措,急道:“我們是白楊首相派來的使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要見你們皇上。”
聶海棠冷笑道:“白楊此次派來的使臣可真不少啊。一塊帶下去。”上來六個漢子將夏敏三人綁了。聶海棠既擒三人,又命手下人細搜過屋內,見並無別物,便帶人撤了。
子文隱在暗處,提氣戒備,待眾人走後,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竄進室內,但見室內被翻的亂七八糟。子文心中一動,掀開八仙桌上的茶壺蓋,隻見珠光四射,寶氣縱橫。
心想:“那兩個九體人倒也狡猾的緊,匆忙之間竟有此一著,可惜王開疆的那幫下屬,就如此輕易的被瞞過。”連忙將壺蓋蓋上,將茶壺揣進懷裏。
暗笑:“熬了這麽大半夜,能有這麽大的一筆收獲,這也值了。”出了室內,聳身上房,但見四下火把通明,將各院照的亮如白晝。數不清的黑衣人,在宰相府四處搜查。正在這時,忽見聶海棠手持火把,押著那兩個九體人快步走來。
子文心想,八成是那兩個九體人見事已急,便企圖以那袋稀世珍寶賄賂聶海棠,隻可惜已被我搶先取走。
少時,果不其然,兩個九體人一踏進門口,但見八仙桌上盛著珠寶的茶壺不翼而飛,頓時呆若木雞。
“你們兩個居然敢騙我?”聶海棠怒不可遏,張目罵道。
“沒有的事。”二人被這一聲斥喝,驚回神來,苦著臉分辨著,又桌下、櫃裏,**四處亂找。
聶海棠道:“那怎麽不見了,要麽你們哄我;要麽就是你們藏起來了。”
兩個九體人翻找了半天,除了三盞殘茶還在桌麵上好好的放著,連茶壺的影子都沒見著。紅橡瞅了聶海棠一眼,道:“聶大人,會不會是你的屬下搜查這裏的時候,私下藏匿了。”
聶海棠微微一怔,似乎是對洞察門的那幫特工有些起疑,但嘴上絲毫不放過二人,道:“哼哼,若是尋不回贓物,你們二人罪加一等。出去!”押著二人走了出來。一出房門,長身而起,同時空中拔劍,挺劍向子文刺去。
子文本正蹲在屋頂,透過瓦隙,暗窺室內三人,因見三人出來,翻到屋脊後麵。他身手雖輕,但還是被聶海棠察覺,待見聶海棠一劍刺來,橫身躲過,口中笑譏道:“聶大俠變成了聶大人,誠為可喜可賀啊!”
聶海棠微微一笑,用劍指著他說道:“今日擒了你,我又可以加官進爵。”
子文歎了口氣,道:“ 你那會兒可曾留心夏敏的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夏敏能說此言,王開疆心裏未必沒有此意。但凡君王,都是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富貴。子今不去,禍必不免。你我皆是中土華族,此時身在異域,昔日一切恩怨,皆可算作家事,你我不妨暫息幹戈,我允你同乘敝教凶靈艦同歸中土之後,再從長計議咱們之間的恩怨如何?”
聶海棠聞聽此言,神色憂疑,目光閃爍不定。子文見話鋒已對上了榫頭,正要再進幾言,聶海棠突地長劍一挺,劍光輝輝,匹練般向他罩下。
子文吃了一驚,左躲右閃,奮力招架,他的武功本不遜色於聶海棠。隻因疲累了一天半夜,又顧慮著聶海棠此次帶來的人不少,萬一他的人端著他們新研製的連珠弩,躲在黑暗的角落裏,對他施加暗算,那可大為不妙,是以心裏有個突,不能和聶海棠凝神相鬥。鬥了三四十招,處處落於下風,終於被逼下房去。
聶海棠還劍入鞘,道:“今日饒你一命,下次你就沒這麽幸運了。”
子文清楚自己的那番話,對聶海棠起了效力,他想為自己留個後路,這才放了自己。又想夏敏和那兩個九體人既被抓走,這裏已沒有有價值的情報可探,倒是那兩個九體人說什麽飛獅人,暗中煽動大庸王朝各處軍閥叛亂,此事倒是非同小可。
王開疆大施新政,剝奪各王公大臣以及各地藩屬的權益,收歸中央,這必會激起他們的叛亂,若是各地藩屬再得飛獅人相助,此次波瀾想必不小,那王開疆定會招架不住。於是離了這裏,作速趕往謝雪痕養病的那家客棧。
及至客棧時,天方破曉,仔細環顧四周,卻不見了諜影堂留在門首柱子上的的那塊暗記。子文心中一驚,知道出了異況。縱身躍進園內,奔至謝雪痕的客房,卻見室內空空如也,早已沒有了謝雪痕的人影。再搜尋四下,自己的那六個得力屬下,也已不知去向。
子文慌忙奔至客棧前堂,向掌櫃細詢謝雪痕的去向。
客棧掌櫃道:“昨日巳牌時分,突然來了三十六個人。他們一下馬,便快步進堂,好像很熟悉那位姑娘的住處似的,就直奔了過去。我正要上前問他們是做什麽的?不想領頭的不待我開口,從懷中拿出一紙緝拿書,說是前來抓捕朝廷叛逆的。我一見是官府的人,就沒敢再說話,隻是跟上去細看究竟。見他們和昨日與客官同來的六個人打了起來,最後將他們六個全殺了。然後就用一根繩子綁了謝姑娘,給帶走了。”
子文聽到這裏,心頭頓時一震。謝雪痕被擄,非但會使性子桀驁不馴的鳳舞遷怒於自己,而且謝雪痕是謝凜兒的姐姐,雖說謝凜兒不是一個刻薄寡恩之人,但日後在教中還是難免於己不利。
又問掌櫃的道:“那位鳳公子可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