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融見劍勢犀利,一雙肉爪盡管厲害,卻也不敢向劍鋒上碰,怪叫一聲,折身便逃。英郊、董大千、蘇閃的流星劍、判官筆和劍氣齊向謝凜兒化身的劍上擊去。
正在這時,北麵的宮門處,忽然湧進一夥人來。英郊四人扭頭一瞅,麵色微變,來人是林康、上官英狐等一幹幽家豪傑。
英郊向董大千、蘇閃和勸融喝聲:“走。”四人一溜煙般,從對麵的宮門竄了出去了。
謝凜兒現出原身,與幽家眾人會了麵。林康道:“教皇受傷了麽?”謝凜兒道:“沒關係,一點小傷而已。”林康從懷裏取出金瘡藥為謝凜兒敷了。問道:“可尋到謝姑娘和鳳公子沒有?”
謝凜兒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這裏宮室串聯,連方向都難以辨別,你看這可怎麽辦?”林康沉吟一下,說道:“可先將大軍集合起來,然後肅清這裏的妖孽,再作道理。”
這一次幽家軍團高效的組織,嚴明的紀律幫了大忙,此處宮室相串,十五萬大軍雖未能集合過來,但各級軍官已分別通報了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公孫戰親自前來與眾首腦相會,並詳細備述此處的戰況。
“鳳舞到了這裏,見長藤遮蔽,便放起火來,進到了洞裏之後,便將黑水旗人眾全放了出來。然後把聚魂鬥交給了我,於是全軍便由我統領,他和謝姑娘便深入洞裏去了。我見宮內如迷宮一般,未敢貿然深入。隻將把守洞口的三萬蝙蝠妖殺盡,又讓大軍去燒吊掛在洞口的樹藤,發現這洞穴竟是圍著山峰開鑿了一圈。”
“若是如此,大軍不得分散,否則在此等險地,必會遭到對方的暗算,需重回聚魂鬥才好。”林康向謝凜兒說道。
謝凜兒以為不錯,於是從公孫戰手裏接了聚魂鬥,費了兩個時辰,又將黑水旗弟子收進聚魂鬥裏。
這裏林康命鐵布華將擒來的一幹妖怪提上來,鞫問宮內的路徑,但這十數個妖怪卻眾口不一。
一條鬣狗妖道:“我身份低微,沒有命令是不得進來的,即便進來一下,也是在前麵的場地上串遊一下。”
鐵布華一掌劈在那鬣狗妖的天靈蓋上,迸得腦漿濺出老高。其他十數隻鬣妖嚇得狗急跳牆,發起瘋來。鐵布華吃了一驚,上去將群狗一一掌斃。
剩下兩隻已成人形的狼妖,麵上露出恐懼之色,含含糊糊地道:“隻要你們不殺我,我帶你們進去就是。”
鐵布弘威脅道:“你們兩個要是有什麽歪心思,我保證讓你們死的比這幫狗還要慘。”兩隻狼妖見這年輕人目光淩厲,便知他比適才屠狗之人要厲害的多,登時又把心提了提,說道:“不敢不敢。”
少時,謝凜兒收兵入鬥完畢,和眾人會了麵。此時他們幽家一幹首腦及小量教眾,再加上黑龍幫和青城派的人,共有四百餘人,由兩個狼妖在前引路,出了大殿,進入一條走廊。
這走廊很是寬闊,約摸近有兩丈,兩麵是一間間的宮室。兩妖說這些宮室是魔域妖魔的練功之處。起初,群豪並不相信,進去察探,但見室內擺設著重木製作的桌幾椅凳,青銅鑄就的燈架盆鼎,以及形態各異,麵目猙獰的雕像,壁上和地板上雕著奇異古怪的花飾。連進數十間,大抵如此,並無異況,便不放在心上了。
這條走廊好長,已經走了十裏,還不到頭,而且一路行來,連彎都沒有拐,竟是筆直的,看來魔窟是深入山腹了。賀耀煌一直辱罵兩妖,擔心二妖將他們帶進陷阱。更讓眾人疑惑的是,這一路之上竟沒發現一個妖類,好像蒸發了一般。
又行了個把時辰,忽見正前方的洞口內火光閃閃。眾人正在驚異,二妖猛然向前麵洞口發足狂奔。鐵布華罵道:“想跑?”右手連彈,兩朵酒盅大的金花,流星般飛了出去,但聽“啪啪”兩聲,雙妖兩顆狼頭,登時開了花。
群豪腹內已自了如,前麵必是最後的魔巢無疑。林康向眾人道:“此處也許是咱們在魔域的最後一次大戰了,咱們現在準備一下。”當下眾人紛紛運功調息,拔出兵刃,將衣衫整了整,大踏步向前邁去。
行不及十丈,忽聽背後哐哐之聲連起,接著咻咻獸息之聲不絕,在這昏暗之地,聽來不禁毛骨悚然。群豪急忙回頭去看,卻見狼、狐、豹、鼠諸般獸妖已擠滿了整條走廊,張牙舞爪帶著濃腥氣,向這裏狂奔而來。
林康道:“這裏狹窄不好迎敵,先進去再說。”眾豪各展輕攻,一溜煙般衝進了那火光閃閃的宮室。一進去,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見這間宮室極大。他們進來的是殿口,從殿口處到正麵的寶座竟有百丈,左右寬有七十丈,每五丈便有一根兩抱粗,雕著妖龍紋的黑鐵柱。
宮頂高有十丈,頂上是一個五十丈見方,雕著一頭巨大烏黑帶紫,栩栩如生的魔獸紋的方形澡井,上麵嵌滿了各種寶物,光芒四射,使得那魔獸幾欲飛竄而下。中間禦道一條寬達兩丈的,暗紅色地毯直通到寶座。禦道兩廂,支著精鑄的青銅鼎,裏麵火勢熊熊,發著“磕吧磕吧”的聲響,將大殿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
此時偌大的大殿當中,整整齊齊的列滿了身高丈二,魁梧雄壯,黑毛如刺,滿身披掛的怪物。它們一見有外敵闖入,沒有一絲妄動,由此可見,這幫怪物很是訓練有素。外麵的獸妖們,奔及殿口,也刹住了步子,隻將殿口堵住,並不進來。
群豪一時被這種情影驚得毛發直豎,再細看當中寶座上,則端坐著一個麵罩黑紗,頭挽雲髻,釵戴鳳冠,身著豔麗服裝的女人。台下站著白楊、英郊、董大千、蘇閃、勸融五人。
謝凜兒覺得座上女子頗為為熟悉,展翅飛了過去。英郊拔出劍來,劍尖指著謝凜兒,一旦他靠近,立時躍起攔截。但謝凜兒在台階前十丈處落了下來,向那麵罩輕紗的女子熟視片刻,隻驚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方道:“啊,魔文是你?”這個女人雖然坐著,但她的身材,風度和魔文別無二致。
那女子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一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