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兒聽說英郊關心魔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醋意,又想:“英郊論相貌,論才智,絕對是超一流之人傑,而魔文又是麗質天姿,端莊溫柔,二人確實相配,隻可惜英郊心術不正。”
次日,東方剛剛泛白,便見黃鷹又飛了過來,說道:“船就在下麵,你們趕緊上來吧,這裏火山隨時都會噴發。”群豪站在崖上,向下觀望,隻見北側果然泊著一艘船。
謝凜兒忙令林康、上官英狐、趙異誌組織眾人整裝登船。他展翅飛起,忽然遙見有五個飛獅人的四人小隊,在空中遨遊,其中一隊正朝這裏飛來。蘇閃也已看見,似乎不願與這些飛獅人發生衝突,返身向遠處渺如樹葉似的艦船上飛去了。
中土群豪各自拖著弱體,扶著山石樹木,向下攀到在海畔泊著的船旁。這艘船隻是一艘中等的木製客船,船上岑寂無聲,似乎並無人蹤,林康睜看神目,感應不出有何危難,便縱身躍了上去,隻見艙內糧米用具果然齊全,但確實無人,想來必是海妖駛來後,從水中離去了。當下出來喚眾人登船,拔錨啟航。
謝凜兒早隱了身形,在空中看著四個飛獅人在此飛了一圈,將登船的這些中土人看了個仔細,便飛走了。謝凜兒落到船上,向林康道:“真想不到這裏也有飛獅人,想必他們是住在那邊的浮山上的了。”
林康搖頭搖頭,在桌上展開地圖,道:“咱們現在正處在夜晶蘭洲南麵的海上,咱們剛離開的這座火山就是這。”幾個首腦也趴了過來,順著他的手指處去瞧。
這夜晶蘭洲是長圓形,除了北端的嬌娜王國和大庸王朝,以及東域諸國外,餘下的中南部均是火炙般的大沙漠,在這大沙漠東南端,三千裏的海麵上,則散落著一片群島,還有島上的浮山,這便是飛獅帝國的國土。
諸首腦都大為吃驚,萬不料自己居然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了。
鐵布弘道:“從地圖上看,咱們眼下所處的位置,往東八百裏,便是飛獅帝國了。以我看,咱們不妨往西走。然後沿著夜晶蘭洲海岸往北,如若遇上咱們的鬼獄艦,咱們就直接登船,若是遇不到,咱們便在嬌娜王國登岸。”
上官英狐道:“這麽遠的海路,隻怕糧食不夠,又不知道西方的海況如何。”
鐵布弘道:“如是往東走,咱們勢必會卷進白楊和飛獅人之間的廝殺,而路程也是要繞夜晶蘭洲大半圈。”
公孫戰瞪了鐵布弘一眼,吼道:“那黑水旗的弟兄們怎麽辦?我無論如何也要將聚魂鬥給奪回來。”
謝凜兒見雙方大起爭執,向林康看了一眼,他也是不置可否。心想:“聚魂鬥丟失,責任在己,自己必須將聚魂鬥尋回來才是,不能讓他們因此再去涉險。”當下說道:“往西走終歸穩妥一些,你們且行,尋回聚魂鬥之事,我自有計策。”
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齊說:“那怎麽行,你一個人前去,太過危險了。”
“這是我該做的事,我就應當去想法子解決它,你們不必勸我。”謝凜兒說的既坦然,又堅決。說罷,出艙,騰空而起,接著將身形給隱了。
謝雪痕和魔文均知幽家軍團隻所以能屢次獲勝,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憑此鬥快速調動軍隊。英郊此次奪得聚魂鬥,定然會嚴密隱藏,決不會讓謝凜兒輕易取走,搞不好還會借此物設下一個圈套,來引他入甕。故而很是擔心謝凜兒會出事,齊問林康道:“怎麽辦?要不咱們一起去助他。”
林康沉吟道:“在此種情勢之下,咱們過去,無異於送死,教皇有騰空隱身之能,自可全身而退,咱們若去了,非但幫不成他,搞不好反而成了累贅。”
謝雪痕想想也有理,但終歸對謝凜兒放心不下,想求鳳舞帶她前去,旋即又想,難道我隻擔心謝凜兒的安危,就不顧及鳳舞的安危了麽,他在我的心裏,難道輕過謝凜兒?
林康下令轉舵西行。及至夜間,謝雪痕和魔文、慕容菁兒三個女人睡在一間船艙。謝雪痕和魔文因擔心謝凜兒,俱是輾轉反側,難以入寐。這般迷迷糊糊至天亮,盥洗梳妝完畢,到了甲板上,卻發現不見了鳳舞。謝雪痕忙詢問船上諸人,是否看見他了,都說不知鳳舞是何時離去的。
熊狂嘲弄道:“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有畢方神火翅,自是不願在船上受這漂泊之苦,這才獨自飛走了。”
謝雪痕聽了,厲聲相叱:“你胡說!”但心裏也確實有點懷疑。魔文道:“鳳舞不是那樣的人,我想他知道你擔心弟弟,又不想讓你涉險,便獨自相助謝凜兒去了。”謝雪痕心裏非常感動,口中卻罵道:“這個混蛋,他這不是讓我擔心兩個人嗎?”
謝凜兒隱著身形,朝東飛行了三個時辰,遙見海麵上出現了一支艦隊,空中有飛獅人巡視,確定是飛獅人的艦隊,便加速飛了過去,就近一瞧,海麵上艨艟巨艦密密麻麻,大概有四五百艘之多。
甲板上飛獅士兵整齊列隊,帥艦旗上飄著“無極”兩個大黑字,心想:“原來這是皇太子無極·獅皇統領的無敵艦隊。”現出身來,向船上落去。眾飛獅人驀見半空中現出一個人,向艦上飛來,忙彎弓欲射。謝凜兒向上一升,同時朗聲說道:“請通報你們太子殿下,就說幽家謝凜兒來訪。”
飛獅人早已久聞他的大名,早有人跑進艙中,通報了艦隊總司令,同時也是飛獅帝國皇太子的無極·獅皇。無極·獅皇聽說,連忙出來,下令眾飛獅軍收了弓箭,恭迎謝凜兒。謝凜兒落下甲板,道:“太子殿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無極太子哈哈大笑,攜起謝凜兒的手,一同進了帥廳,寒暄過後,分賓主坐定。
無極·獅皇道:“教皇陛下怎得孤身一人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