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兒心道:“不讓別人打到你的家裏,那你們就打進別人的家裏。” 女皇向長橋伯爵道:”雪魔呢?快讓她過來招呼客人,別淨瞎忙活了。”長橋伯爵答應一聲,拜辭出去。
飛獅女皇隻和謝凜兒聊些中土風物,以及謝凜兒對魔域感覺如何,談笑風生,絲毫不因魔軍攻進國土而變色,亂一絲方寸。
聊不多時,長橋伯爵隨著一個高挑豔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頭頂金冠,身著短小金鎧,腰懸寶劍,麵龐與明妖公主有幾分相似,隻是一臉的倦容。
長橋伯爵向她引見謝凜兒,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幽家教皇謝凜兒。”那女子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我弟弟和妹妹多次向我提起過你,還有你的本領和事跡,本公主久仰你的大名了。”
長橋伯爵向謝凜兒道:“這位是我們飛獅帝國的新任首相,雪魔·獅皇二世公主。”謝凜兒拱手道:“幸會!”那女皇道:“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老了,動一會就累,我就不打撓你們了。”三人忙恭送女皇走向後殿。
雪魔公主目送母皇離去後,說道:“我實在是坐不下,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如何?”謝凜兒和長橋伯爵自是無有異義。
三人出了大殿,向東行至通往東浮山的索橋處,踏上索橋,上了東浮山。原來中間這一座孤峰,名為觸天峰,處在島的東岸。東浮山則懸於海上,往西看那觸天峰時,懸崖峭壁。
東浮山是一個飛獅軍營。這裏的飛獅人除了少許女兵外,皆脅生巨翅,時而起飛,飛向遠處,時而從遠處飛來落下。下麵練兵場上的飛獅人,都在苦練那感應箭法。謝凜兒看到這般嚴整軍容,確實是一支能征善戰之師,隻不過太少了些,難以抵擋白楊那二十萬魔軍。
雪魔公主道:“你看我軍威如何?”謝凜兒道:“訓練有素,果然非同凡響。”雪魔公主道:“這全是長橋伯爵大人之功,他現在是飛獅帝國本土防禦軍團突擊隊總司令。”
謝凜兒向那長橋伯爵細瞅了兩眼,這長橋伯爵甚是年輕,英氣勃勃。心想此人的感應箭術了得,必是習自明妖公主,他又傳教飛獅人。雪魔公主道:“教皇在想什麽?”
謝凜兒道:“我在驚歎貴軍竟有那麽多人精熟感應箭法。”長橋伯爵插口道:“感應箭法是我們飛獅人祖上所創,之後代代相傳,飛獅人自小都必須要習練此技。”
謝凜兒驚道:“這箭法不是源於魔域麽?”
長橋伯爵搖著獅頭,道:“是我們傳給了魔域,魔域絕學高深於此技者甚多,魔域弟子自是願習練更高深的武功,冷於此技。但這感應箭法若普及整支軍隊,那情形便不一樣了。我們正是靠著此技,才得以稱雄夜晶蘭洲。不過嬌娜王國的白楊家族和青苔家族均能培育出妖兵,與我們抗衡了一千多年,最近大庸王朝又研製出連珠弩,對我們來說也是極大的威脅。”
雪魔公主道:“長橋伯爵的父親便是嬌娜王國青苔家族的人。”謝凜兒格外詫異,道:“青苔家族也有飛獅人麽?”雪魔公主笑道:“青苔家族當然是九體人,長橋伯爵的父親也是九體人,難道他不能娶飛獅女人為妻麽?”
謝凜兒看著長橋伯爵的獅頭,隨即省悟飛獅女人不論懷的是哪個種族的孩子,隻要是男的,全是獅頭人身的模樣。”
不覺行至東崖,有亭翼然。進入亭中,山下景色綺麗的風景,盡收眼底。
雪魔公主斜倚雕欄,望著碧油油的疆土,道:“這白楊,我真是挺佩服他的,以往都是我們打到他們的家裏,從來沒有任何人能靠近我們的國門,現今他做到了。”
謝凜兒心裏牽係著聚魂鬥,卻又無從尋找,彷徨失措,哪裏有心思理會她的多愁善感。雪魔公主以為他累了,便吩咐兩個飛獅人侍衛,送他到招待客人的慶雲閣去休憩。謝凜兒取水將渾身帶血的衣服洗了,晾在衣架上,便倒在**,立時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到午時將屆,洗漱一畢,便尋到雪魔公主,向她辭行。但飛獅女皇已整治了酒席延賓,隻得留下,席散過後,再度請辭。雪魔公主將他邀至偏殿,說道:“你如果想見你的朋友,就請你再待幾天。”
謝凜兒一驚,道:“你什麽意思?”
雪魔公主道:“是這樣,你們幽家的那些人,在向西航行的途程中,遭到了太叔鱗劍鰭艦隊的襲擊,它的那支艦隊,一直部署在夜晶蘭洲的南部海域。”
謝凜兒大驚,霍地站起身來,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沒事,你先坐下。”雪魔公主擺擺手,說道:“幸好他們被我們的海軍發現,我皇弟派艦船將他們救了上來,他們現在就在太子的船上。我已傳書於太子,將你的人給送過來。”
謝凜兒沉重的坐了下來,幽幽地道:“那,多謝你們了。”心中暗道:“如此一來,幽家人眾又將被卷進,飛獅人與白楊魔軍之間的戰爭了。
“在海上能跟我們飛獅人的艦隊相抗衡的,隻有太叔鱗的聯合艦隊。”雪魔公主道:“那幫海妖跳進海裏是魚,蹦到甲板上便是妖,是天生的水手。他們的船由嬌娜王國訂製,船身鐵鑄,每一條艦便有一條海龍拉動,所以不用槳也不用帆,便能航行的極快。我想如果不消滅他們,你非但不能尋回聚魂鬥,隻怕你們也難以回到中土。”
謝凜兒思忖片刻,道:“魔皇的遺誌尚未消滅,我們和魔域的仗還未打完,你以為我會袖手麽?這麽吧,我的人既然在太子殿下的船上,我就幫太子殿下從海上對付魔軍。”
“你們武功雖高,在海上未必能有多大用處,何必以己之短,擊妖之長呢?”雪魔公主道:“莫如你留在這裏幫我,五日後,你那些朋友便會來到這裏。為你,為我,咱們並肩作戰,如何?”
謝凜兒聽說,隻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