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勸融雙爪如飛,招招要置秦海天於死地。

謝凜兒看著秦海天左支右絀的模樣,心道:“他這也是自討苦吃,英郊這些人又如何能信?可惜等他死了,接下來隻怕就要輪著我了。上官英狐和趙異誌不知道去了重慶府沒有,倘若在那裏與熊超相遇,自免不了會有一場衝突,到時反成全了白楊,秦海天這一下竟壞了我兩件事。”思及此處,當真是憂心如焚。又運力想將穴道衝開,但他這時才覺出自己的內力實在不濟。一直以為隻要有了終結神話,就不必再費大力氣,去練那些尋常的武功內力,不料在關鍵時刻,需要救命的還是要用尋常的武功才行。

想到這裏,不由得歎了口氣,不想偶一動意念,發覺自己還能驅動鶴翅。心下暗喜,覷定英郊和董大千都在關注著正自激鬥的二人。雙翅一展,衝天而起,英郊首先發覺,一按折扇機括,射出五枚鋼針,向謝凜兒飛去。謝凜兒但覺右腿上一痛,也不知中了幾枚,所幸不是要害部位,也不管他。

但升上空中之後,這才發覺自己雖然能飛起,但因穴道被製,上身僵硬,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平衡身體。這般在空中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四處飄**了半個時辰,也不知到了個什麽所在,一頭紮了下去,接著隻覺穿進了樹林。在枝葉間,蹭蹭掛掛,身上好不疼痛,接著“噗通”一聲,栽進水裏,便人事不省了。

上官英狐和趙異誌協助公孫戰把黑水旗安紮好之後,二人策馬馳往重慶府。進了城裏之後,上官英狐道:“咱們先打探一下,看看這裏的高官有什麽喜好,好作應對。”

“不用打探。”趙異誌笑道:“我以前在朝中為將時,跟這裏的知府邱葦關係倒是很不錯,我現在就投個貼子,將他約出來,一談便知。”上官英狐道:“前麵那個雙慶酒樓還挺大,約他來這裏如何?”趙異誌道:“那裏就很好,這邱知府很隨和,甚至有點懦弱,其所愛者隻有書畫。”

二人奔到酒樓前,翻身下馬,夥計見二人錦衣華服,知是有錢人,忙將馬接過,牽進後院去了。上官英狐和趙異誌上了樓,訂了一個雅間,趙異誌要了筆墨紙硯,寫好請貼,命夥計送往邱葦府裏。

那邱葦接了貼子,見是趙異誌送來的,因趙異誌現在已是幽家高管,本不想與之接觸,但貼子上寫的明白,若不前去,便到府上拜見,若是派人前去捉拿,又知道惹不起幽家匪類,思慮再三,隻得乘轎微服來到雙慶酒樓。到了雙慶酒樓前,取出二兩銀子,命轎夫在對麵小飯店裏用飯吃茶,他自己便走上雙慶酒樓,上官英狐訂的那個雅間。

上官英狐和趙異誌見知府前來,忙起身迎上,彼此敘禮落座。

邱知府道:“不知趙將軍喚下官來何事?”趙異誌道:“在下現在乃是朝廷欽犯,邱大人就不必再叫在下什麽將軍了。”邱知府道:“趙將軍既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喚下官來?下官可是要擔著風險哪。”

上官英狐疾命小二上菜,須臾之間,珍饈佳肴,羅列滿桌。

邱知府也不動筷子,沉默半晌道:“下官還有公務在身,恕不奉陪了。”說著起身欲行。

趙異誌道:“邱大人可知道重慶府馬上將要大禍臨頭了。”邱知府霍然轉身,神色微變,說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麽?”

趙異誌道:“倘若我們要動重慶府的話,我們還會提前跟大人打招呼,讓朝廷好做防範麽?”

上官英狐站起身來,挽住邱知府的手臂,讓他坐下,笑道:“大人且請坐下,這一次要動重慶府的人,不特是朝廷的對頭,也是我們幽家的對頭,所以我們請知府大人屈尊前來,告訴大人應付之策。大人且請坐下來,咱們一五一十的說給大人。”

邱知府見他二人的神情不似作假,便又坐了下來,沉吟了一陣,道:“那是什麽人要來重慶府搗亂?朝廷還對付不了嗎?”上官英狐道:“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可不僅僅搗搗亂就能打發得了的。”

趙異誌道:“我先不說那幾個為首之人有多厲害,就說他們的兵。它們在天上飛著時,就是黑鷹,落下地來,就變成了鷹眼鉤鼻,身披鋼羽的妖人,打起仗來,那可真叫一個凶殘。還有一種兵,身高五尺,瘦削如猴,身捷如鳥,更詭異的是,他們全身是透明的,隨便藏身一個地方,就極難發現。大人覺得重慶府的兵馬,可對付得了這樣的凶物麽?”

邱知府喃喃地道:“你說的是他們?”趙異誌道:“大人莫非見過那些人?”邱知府道:“五日前有人來報,說有幾萬妖怪攻占了金堤鎮,他們說的那些妖兵,跟你適才所描述的差不多。”

上官英狐道:“沒錯,就是他們,他們這一次想入駐進重慶府,將此地建成一個可以長期駐紮的巢穴,他們奸計倘若得逞的話,不特危害這一方,隻怕到時朝廷怪罪下來,大人的身家性命都難保。”

正說著,忽聽外麵大街上喧聲大作,接著便響起幾人的痛呼,間或夾著棍棒之聲。室內三人頓時皺起了眉頭,上官英狐起身走向窗戶,裂開了一條縫朝外望去,隻見街心有七個蒙麵人,各持著一根五尺長的短棒,正自毆打四個人。這四人是兩個漢子,一個女子,一個七歲的小孩。那七個蒙麵人下手著實是狠,沒幾下就掄的這四人頭破血流。

上官英狐瞧行凶之人的手段,並不似是江湖中人,那四個人也不像身懷武功,心裏一時間頗為驚異。邱葦和趙異誌也湊過來看,邱葦打開窗子喝道:“住手,本官在此,居然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凶?”誰知那七人聽了這話,抬頭向他看了一眼,又狠命朝身上淌血,滾倒在地的四人頭上,猛砸了幾下,才掉頭快步去了,當街圍觀之人,竟無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