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聽了夷陵之戰的情形,說道:“英郊、白楊經此一敗,也夠他們煩惱一陣子了,咱們也有了一些準備的時間。”
謝凜兒道:“他們還要在重慶訓養幻形猿,這可是一件大事。你看要消滅他們需要多少人?”
林康驀地抬頭,吃驚道:“他們要訓養幻形猿麽?”謝凜兒點點頭。林康道:“程旗使在隔世島海域,發現了太叔鱗的聯合艦隊,大約有七十多艘。程旗使便伏擊了他們後麵的三艘艦,並擊沉了兩艘。艦船沉沒後,漂浮出很多指頭大,連毛都沒有長出來的小怪猴,看來他們是要把幻形猿運到中土來。”
謝凜兒道:“一定要設法讓程旗使狙擊太叔鱗的船靠岸。他們的妖船能擊沉多少,就是多少。”
林康道:“那是當然。但是幽家一艘鬼獄艦,即便再厲害,終究寡不敵眾,不能完全阻止得了他們。”
謝凜兒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隻要程旗使盡力就可以了。看來解決問題,還得在陸上,靠黑水旗。”林康點了點頭。謝凜兒又問道:“各堂現今是什麽情況?”林康道:“各堂傳來消息,經過這些時日的整頓,他們下麵的生意都有起色了。隻是那些鷹妖三番五次的騷撓,讓他們吃虧不小。”
謝凜兒道:“讓他們多加小心,倘若遇到敵人勢大,切不可以硬碰,免得被他們各個擊破。”林康道:“這說的也是。對了,白虎堂堂主公子方來信說,蘇閃的鷹妖前些日子,從草原上抓了許多的狼,提著向南飛去,不知作何用途。”
謝凜兒驚異了一下,也想不通這些妖物要做什麽。在教皇宮大殿上踱著步子,向林康說道:“林總管覺得,咱們如何才能殲滅了這些異域妖孽?”
林康道:“如不能短期內消滅他們,咱們就要做長期打算。黑水旗在倉促之間,不可能將這些新進弟子訓練的,如帶往魔域的那些弟子,那般的戰鬥力。那隻有靠數量上來彌補這一點。”謝凜兒道:“那得需要多少人?”林康道:“非五十萬不可。”
謝凜兒吃驚道:“要那麽多人?”
林康道:“蘇閃鷹妖三萬,白楊的變色軍有五萬,再過三個月,他們又能征召十多萬人。若是到了明年開春,又不知他們會培育出,多少幻形猿化成的妖兵來。我現在還是保守估計,倘若白楊的進展,超過了我的估計,五十萬黑水旗隻怕都不夠用。”謝凜兒這才不吭聲了。
謝雪痕出了店,尋到鳳舞,看他臉色冷淡,知道他是以為自己避著他,跟謝凜兒商量自家仇人的事。於是向他笑道:“這謝凜兒可真是讓我操心。司徒天工走了那麽久,他心裏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到現在也不想成個家,唉!”
鳳舞不冷不熱地道:“上路吧!”謝雪痕抱著鳳舞的兩隻胳膊盯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像我兄弟一樣,也對我念念不忘?”
鳳舞看她俏臉微紅,一雙漆黑,奇大的水眸,透著無限深情,不由得發癡,心想若是她死了,隻怕自己非瘋了不可,但他不想讓自己的心思讓他看透,便轉過頭去,說道:“你們就沒有說點別的?”謝雪痕道:“我們還能說什麽?”鳳舞道:“背著我,你姐弟倆猜想你家的仇人,會不會是我媽?”
謝雪痕柳眉一豎,兩手鬆了他,左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有二心,在這裏胡思亂想。”鳳舞道:“行了,趕路吧。”這一句話,口氣親近了許多。
謝雪痕由鳳舞背著飛往重慶,及至在望時,便見有許多鷹妖,在空中結隊盤旋滑翔。二人心想若是這樣大搖大擺地飛過去,勢必又與他們發生衝突。好在此處離重慶已不算遠,不妨落下來,騎馬而行,也好遊覽遊覽這裏的風景。鳳舞看到東麵有一個鎮子,便飛到鎮子上空,落了下去。兩個人在鎮上吃了飯,買了兩匹好馬,馳往重慶。
此時正值盛夏時節,大路兩旁,綠草成茵,百花吐蕊。行到下午申時,進了重慶。隻見街上市肆繁盛,熱鬧非凡。這時經過一家客棧,匾上寫著“福緣客棧”。
謝雪痕往裏麵歪了歪頭,裏麵顧客盈門,布置也很是整潔。正要與鳳舞商量是否在此打尖。便有一個十七八歲,身著粗布灰衫的店夥迎了出來,笑向二人道:“兩位客官是住店,還是用飯?快裏麵請。”一麵說著,挽住謝雪痕馬的轡頭。
謝雪痕向鳳舞道:“咱們想來要在重慶待些日子,我看就先在這裏住下來吧。”鳳舞點點頭,道:“也好。”二人翻身下馬。那店夥又伸左臂,接住鳳舞的馬韁,將馬牽往後院去了。
二人進了店,又有一個店夥走上前來,點頭哈腰的把二人迎到靠窗的一張桌子上,笑向二人道:“二位要用些什麽?”謝雪痕是首次來重慶,便問道:“你們店裏有什麽?”那店夥當即背起了菜譜:“有毛血旺、辣子雞、回鍋肉、清燉牛尾湯、樟茶鴨子、陳皮兔丁、萬州烤魚、白汁雞糕。”
謝雪痕又問:“有什麽酒?”店小二道:“忠臣堂、玉髓、錦江春、梟花堂、還有陳年的女兒紅和竹葉青。”謝雪痕轉頭向鳳舞道:“咱們要什麽?”鳳舞道:“陳皮兔丁,白汁雞糕,再來一壺梟花堂。”謝雪痕道:“給我來一份白法雞糕就行。”那小二道:“二位稍待,酒菜馬上就來。”說罷,轉身要走,口中喊道:“一份陳皮兔丁,兩份……”
謝雪痕道:“回來。”那小二刹住步子,扭過身來,道:“不知姑娘還有什麽吩咐?”謝雪痕道:“給我們收拾……,一間客房。”鳳舞一怔,抬頭看謝雪痕時,隻見她顏飛桃花,美眸澄澈,向他瞟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