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菁兒露出笑容,道:“給我帶封信給他。”謝凜兒道:“好,我一定帶到。”慕容菁兒轉身回房去了。謝凜兒和聞華說了會堂內事務。少頃,慕容菁兒從後堂帶了封信出來。謝凜兒接過信小心的收進懷裏,辭了他二人,負起魔文飛往飛碧崖。

此時已是黃昏,夜色漸濃。到得飛碧崖時,已是深夜。謝凜兒帶著魔文回到自己的住處,派兩個巡夜的紫電旗弟子,去溢香居吩咐廚子,去做幾樣菜來。謝凜兒和魔文折騰了一天,早就乏了。謝凜兒親去打了一盆水熱水,魔文便過去洗浴。

少時,那兩個弟子走來,奉上酒菜。謝凜兒讓他們擺在榻上,吩咐他們下去,見魔文還沒有出來,便自己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過了一會,魔文裹著睡衣出來。二人吃了幾杯酒,便在榻上依偎在了一起。謝凜兒摟著魔文坐在自己的腿上,狠灌了她幾杯酒。魔文睡衣敞開,酒汁從嘴角流出,淌了滿胸滿腹,媚惑無限。當晚,謝凜兒自是曲盡丈夫之道。

次日起來,謝凜兒在教皇宮見了林康和子文,告知他二人唐氏子弟已知道了唐蠱在飛碧崖,隻怕今日或明日就來。林康和子文相覷一眼,道:“不知教皇準備如何處理此事。”謝凜兒道:“我還沒想好,正要請教你們二位有何高見?”

林康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謝凜兒當下把在洛陽黑龍幫廳中,暗聽昆侖派的青鋒子,華山派的李文海和司馬瑋、唐羿幾人的談話擇要,詳述給林康和子文。子文驚道:“熊傲被人綁走?”

謝凜兒點了點頭,說道:“我當時就想,他們抓走熊傲是為了滅口,所以我當時就想到,其他門派從夜晶蘭洲生還的,除了熊傲外,還有一個葉飄雲,便趕緊趕到了青城山,但不想他早就遇害了。”

林康道:“殺葉飄雲,擒熊傲對英郊幾個人來說,不是難事。”子文道:“葉飄雲的事我已經得報了,他的首級被掛在朱雀堂,本就是讓他的死跟咱們扯上關係。誒,我有了說服讓唐蠱跟咱們合作之計。”

謝凜兒道:“什麽計策?”子文當下說了出來。謝凜兒皺眉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子文道:“唐蠱心狠手辣,作惡多端。如此一來,唐門弟子將會把一切仇怨,算到英郊等人的頭上,於咱們最為有利。”

謝凜兒沉吟半晌,免強應允了,便和子文、林康行到飛碧崖的東崖。傳令兩弟子拿著他的手令,把唐蠱抬到這裏來。少時,唐蠱便由四個紫電旗弟子用一架藤椅,順著鎖橋抬了過來。謝凜兒和林康、子文均向唐蠱拱了拱手。

子文道:“唐先生整日在屋裏,隻怕也憋壞了吧。”唐蠱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三人。子文道:“唐羿唐翃他們聽說你在這裏,要見見你,不知道老先生見是不見。”唐蠱這才轉過頭來,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子文笑道:“你的子孫千裏迢迢跑來見你,如果他們見你不著,那是決不肯走的,我們隻好也要將他們給留在幽家了。”唐蠱聞言,氣得雙手直發抖,話都說不出來。子文道:“我們想請老先生給咱們製作出,一種厲害的毒來,一起對付那些魔頭。但老先生一直不肯如我們所願,那我們隻好求諸於霸王蠱了。”

唐蠱聽了這話,不禁笑了出來,顯然深覺這話實在荒謬。

子文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可是那霸王蠱又怎肯為我們製作(毒)藥,然後再拿去對付他們?這要給他們點好處才行。金銀財寶他們雖然稀罕,但也不會拿這毒藥來換。所以我想……”唐蠱嘴角掛著冷笑,看也不看他。子文道:“老先生和那霸王蠱也是老朋友了,倘若把老先生移交給他,他會不會依允我們的要求呢?”

唐蠱聽了這話,臉色驀地變了。

子文又道:“對於霸王蠱來說,這樣做雖說會壞英郊和白楊的事,但想到老先生能落到他的手裏,我想他也不會再顧忌什麽的。”

謝凜兒走上前來,子文退了下去。謝凜兒向道:“霸王蠱是什麽人,唐先生想必比我們更熟悉,若是你落到他的手裏,那還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咱們為什麽就不能聯起手來,一起除了這些禍害,於公於私對唐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唐蠱雖然心裏狂怒之極,但不敢衝撞了謝凜兒,把此事搞的毫無回旋的餘地,心裏暗暗盤算,他們若是當真把自己移送給霸王蠱,那自己隻好自行了斷。但又一轉念,我若就這樣死去,讓幽家的人傳出去,霸王蠱那老鬼還以為我是因懼怕他而死,那老鬼還不知會怎樣嘲笑我,而唐門的顏麵又將何存,日後又何以在江湖上立足?而唐門子弟也定然為此與幽家拚個你死我活。那時,唐門同時樹下兩大巨敵,哪裏還能再有東山再起之機?權衡及此,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謝凜兒見他沉默,知道他的心裏已經鬆動,便也不再強逼,以免適得其反,說道:“老先生好好掂量掂量吧,我們就不打撓了。”隨令那四個弟子把他抬回去。唐蠱忽道:“慢著。”謝凜兒和林康子文齊轉過身來。

唐蠱道:“我若是答應跟你們合作,你們能放我走麽?”

謝凜兒聽了這話,歎了口氣,瞟了一眼遠方,但見山川雄奇,層巒滴翠,頓覺心曠神怡,向唐蠱道:“老先生離開飛碧崖,不是四處奔波,便是要躲到地下。你看飛碧崖四周風景秀麗,在此頤養天年,豈不更好?”唐蠱頓時麵露失望之色。

謝凜兒道:“隻要老先生肯起誓,決不離開飛碧崖半步,那麽飛碧崖就任憑先生自行走動,唐門弟子也可以每月定期來看望先生一次,我也保證決沒人敢來這裏騷擾先生,尤其是霸王蠱,先生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