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時光飛逝,酒裏歲月短,山中時日長。
恍恍然之間,時光恍然而逝,四年時光已經度過了。
冼肆月隻覺得腦裏一團漿糊,自己的意識仿佛被包裹成了一團,對外界的感覺都是模模糊糊,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現在又是什麽時候?
我又是誰?
月...
驀然,他睜開了雙眼,隻覺得胸中鬱鬱,似乎有一股氣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呼...”
肆月長長的呼出一口渾濁的氣息,崖壁的碎石突然之間被強大的氣流掀起,陣陣的枯枝落葉紛飛,驚起一陣的飛鳥,撲騰撲騰翅膀,紛紛飛遠了。
四年的歲月,足以讓這裏變了一番摸樣,原本荒蕪的土黃色的山崖,已經長滿了植物,這全因肆月在此修行吐納,天氣元氣流轉,此處就好像是一個漩渦一般,將方圓數十裏的元氣都盡數的吸引收納,這也為此處的植物帶來了頗大裨益,原本光禿禿的山崖,因為這些泄露而出的元氣,讓得一些植物都是生長迅速,藤蔓植物已經爬滿了整片山崖,山崖之上,綠色盎然。
這一日,山間前後掠過兩道人影,呈追趕之勢,迎頭一人身著青衣,但是衣裳上多處破碎,有鮮血流出,氣息紊亂,似是傷勢不輕。
而後一人目光陰冷,他身穿黑衣,目光如電,腳下輕點地麵,身輕如鴻,急追在前麵一人身後,一絲絲肅殺的氣息散發而出。
“陳光!你難道真的就要下死手嗎!?須知我冼燃也不是好對付的,不過是為了一株素元白蓮嗎,你居然追我上千裏!”黑衣男子麵色慘然,聲音嘶啞,說話間還噴出了一口鮮血,似是傷到了內髒。
陳光神情一陣譏笑,臉上帶著不屑,悠悠然說道:“我青石城大比就在眼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這等盛事,你說說如果我被淘汰了,那該是多麽悲傷的結局啊!我還想著去主城參加天光大比呢。但是呢,小弟也是有自知自明的,小弟本來是完全沒有機會在青石城大比取得名次的,但是呢......”
冼燃聽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了,元氣已經所剩無幾,對方持續不停追趕,真的讓自己難以應對,倒不如在此停下,恢複元氣,同時盡量拖延時間。
這樣想著,冼燃到了一處山崖下,停下了逃竄,往口裏灌了一些回元丹,隻覺得胸口紊亂的元氣才開始逐漸的恢複次序,他也不敢打坐運息,就這麽立著,持劍看向飛掠過來的陳光,厲聲喝道:“就你還想著去取得名次,我青石城轄內的區域,何止千裏,能人之多,那七個名次,哪裏是你能夠想的!”
陳光展顏一笑,也不惱怒,笑嗬嗬的說道:“老哥啊,要說那正式的七個名次,我自然是得不到。但是耐不住還可以帶領隨從啊,每個正式者,最多可以帶九人。我嘛,也就爭爭這個九人的名額。”
冼燃感受著經脈中緩緩流動恢複的元氣,心中大定,沉聲道:“哦,你追隨的那又是誰?陳關?還是陳遠?”
陳光顯然有持無恐,笑嘻嘻的說道:“這卻不是他們兩個,而是三少陳幽蒼。”
冼燃聞言點點頭,他也聽過這陳幽蒼的名號,是陳家最近崛起的人物,自稱為陳家青年一代第三人,這人性格之傲,名聲之大,整個青石城都是傳遍了的。
“難,陳家最多也就是兩個人,我冼家三人,李家兩人,這種比例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了。”
陳光掛著笑臉,聞言也不生氣,隻是笑道:“其實也確是如此,隻是你們冼家第一天才已經消失了四年時間,很難不讓人......”
冼燃聞言臉色一冷,劍眉倒豎,厲聲道:“我冼家的事,還容不得爾等議論~!”
“你要的是這素元白蓮,過來取便是!”
說著,冼燃掏出那株害得他被追趕了幾個時辰的白蓮,隻見白蓮金瑩剔透,表麵隱隱似有水紋流動,甚是奇妙。冼燃一咬牙,狠狠往後一擲,那素元白蓮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亂石之中。
冼燃手持長劍,麵對陳光淩然而立。
陳光嗬嗬一笑,朝著冼燃行了一禮。
“不愧是冼氏族人,雖是旁支,但是這一份大氣,卻是我難以比擬的。”
冼燃嗬嗬一笑,一眼看出了這家夥的擔憂,他嗬嗬一笑道:“你放心,我冼氏族規,從來沒有護短一說,此刻如果是我死在你劍下,是我冼燃學藝不精,怪不得他人。隻是,我卻有一事相托。”
陳光一彎腰:“榮幸之至。”
冼燃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麵目複雜的看了又看,歎了口氣:“這個,期望你能夠拿還給我四弟肆月。”
陳光笑道:“如果見到冼氏青年第一人,在下一定親手將這玉佩交給他。”
“那麽,冼兄別怪我不客氣啦。”
陳光此話聲音不大,卻夾雜著一絲絲的元氣波動,傳**在冼燃的耳中,那一股難言的氣勢在他的耳際邊驟然迸發出來,陳光一改身上那股卑躬屈膝,世俗之氣,頹然之間升起霸氣與強烈的戰意。
冼燃眉頭一挑,隻覺得對麵的人忽然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與之前的樣子截然相反,倒是讓自己有些許的不適應。
咻……
陳光說話之際,手掌之中的長劍迸發出來無盡劍鳴。
此劍剛一出,劍光陡然綻放而出,光芒四射,劃破天際,冼燃眼眸深處有一種決絕與震驚,他未曾想到,這家夥的底牌居然是如此的強橫,這把古劍,看起來威勢頗為不一般,劍一出鞘,居然就威勢驚人,可見這把劍品階之高,威力之強。
陳光望著手中的長劍,臉上的神情冷峻之意陡然之間出現了幾分狂熱,顯然這是陳光的依仗。
“柳老,那就拜托了。”陳光心中默默道,同時一聲怒吼,邁步而出,一劍直逼冼燃而去。
在一劍揮出,那臉上冷峻的神情微微扭曲著,雙眸內還隱隱閃現著一股殺意。
這劍,劍身古樸,紋路奇妙,卻有一種攝人的威勢。
隻聽得一道嘹亮的劍吟聲響起,這劍吟聲清越渾厚,滄滄然之間竟是讓人不自然的想到了那滄海桑田,歲月如光,而陳光持劍而出,速度之快,劍勢連綿不絕,恍然之間,如同驚濤駭然,洶湧撲來;如同大浪洶湧,一浪高過一浪。
周圍的殺機一瞬間洶湧澎湃開來。
冼燃穩定心神,看到此幕雙眸光芒亮起,手中長劍乍然出鞘,心裏運起元氣,劍光乍然,恍然間似有陣風,掠過田野。
曠野之中,風也是一陣大過一陣。
麵對陳光劍招的驚濤駭浪,冼燃卻也相差不已,劍招長驅而出,如狂風吹襲草原,一招勝似一招。
轟……
隻聽得自那山間發出一陣轟響,山石滾落,光芒四丈,元氣外泄,那些草木碎石屑都是四處飛出,驚得附近野獸紛紛逃避開去。
就在這時,忽然地麵傳來一陣波動,明明平坦的地麵,卻如同那海上波浪一般,起了陣陣波紋,強大的精神力宣泄了出來,那些個野獸一個個立刻**起來,更有甚者立刻發出低吼,隨即撒開蹄子,拚命的向著遠處逃離,趨利避害,這些野獸更加明白,它們也更加清楚自己要如何選擇。
陳光怔住,一連退後幾步,忽然一股精神力立即出現,瞬間橫掃一圈,他麵色大變,他隻是凝氣修為,在這精神力下仿佛被人看透了身體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手之力。
這個禦者,分明是煉神的高手。
一旁的冼燃也是臉色煞白,腳下一陣輕浮,底盤不穩,在這不斷起伏的地麵上差點跌倒。
陳光再不敢動作,生怕自己做出什麽犯了避諱的動作,讓這個神秘的高手誤解,如果對方想對自己動手,自己恐怕也隻能任他屠戮啊。須知,大道無情,境界之差不是普通的層次分別就能夠越級的,就好像陳光現在是凝氣第八層,他可以做到越級擊殺凝氣第九層,但是對於一個煉氣境來說,他卻完全毫無還手之力。
“凝”與“煉”,兩者的差別之大,深如溝壑。
更何況,這個不知名的高手還是禦者。
禦者,生來天賦異稟,精神力強大,修煉精神力,操縱飛劍,本身無甚威脅,但是那飛劍卻可以如同遊龍一般,乍起傷人,神出鬼沒,實在難測。如果這家夥就在陳光麵前,他還有自信可以近身打敗對方,但是禦者一旦躲藏起來,暗地裏操縱飛劍,那實在是防不勝防。
陳光是武者,修煉肉體的力量,肉體強橫,但是精神力卻是不值得一提。陳光現在是 “凝”境,再往上就是“煉”境,而禦者也是相同。
禦者與武者的區別,就如同西方魔法師和武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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