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中校情事16
李音菡聽著電話裏傳來的機械的女聲，還是關機，心裏微微的失落，其實，她是該習慣這種生活的。之前她一個人的時候，再清淨，再沒有朋友，她從來沒有過感覺。可是如今，有了徐朗，卻越發的比對出了其中的寂寞和失落。
因為有了徐朗，嚐到了那種在一起的充實和幸福，而這種分離，才讓她深刻的體會出，原來自己以前的一切的空虛。
不是她感情淡，不是她性子冷，而是沒有一個能走進她心裏的人，告訴她，讓她感受這美好。
連燕琪都調侃說，她李音菡或許不再是冰山美人了，而是溫柔情妹妹了。至於是誰的情妹妹，她隱晦一笑，而李音菡也才終於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還沒打通電話？我說你這中校哥哥吧，好的時候是挺好的，可是真忙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煩。連電話都關機，這要有個急事兒，找人都找不到。”燕琪一旁感歎的說著，也知道李音菡想要帶徐朗一起去舅舅家，也好讓他們見見，順便把事情說清楚媲。
可是這好幾天了，電話一直關機，人一直沒信兒，這中校哥哥關鍵時刻還真頂不上去了。
李音菡沒有說什麽，還是編輯了短信發了過去，希望他能夠有消息的話就過去丫。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去了準沒好事兒。”
燕琪如此勸著，“要不我陪你一起？”
“沒事兒，我自己就行。”李音菡搖了搖頭，收拾了下，這才離開宿舍，前往舅舅廖文斌的家。
剛一進門，李音菡便受到了舅媽的熱情款待，見麵就親熱的恨不得是自己親閨女一般。
“菡菡啊，你來啦。你怎麽忍心這麽久都沒來看舅媽呢？我可想死你了。”嘴上如此說著，還不忘的稱讚幾句：“我們菡菡從小就是美人兒胚子，這才多久，瞧這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舅媽，生日快樂，這是我送您的禮物。”李音菡對她的熱情和誇讚是免疫的，淡淡的遞過自己買的禮物。不知她是真生日還是假生日，禮節上她還是要送的。
“嗬嗬，買什麽禮物呢？你來了就行了。”舅媽接過禮物，一旁還在上高中的兒子卻哼了聲，“一看這麽小，肯定不值錢。”
“去，說什麽呢？回你屋去。”舅媽臉色一變，趕緊趕著兒子回他的房間。轉回身來，看著李音菡隻站在客廳內，還沒有坐下。
“趕緊做吧，這可是自己家，沒什麽拘束的。你舅舅出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嗯。”李音菡點了點頭，這才坐下。而舅媽也同坐在她一旁。
一會兒沉默，李音菡本就與她沒有什麽話說，也沒覺得尷尬，隻是一旁的舅媽似乎尷尬的想說什麽，卻還沒開口，聽到門開的聲音，正看到丈夫廖文斌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還有李音菡的母親，廖慧芹。
李音菡早料到如此，看了兩人一眼，隻打了招呼：“媽，舅舅。”
“菡菡你來了。”
廖文斌說著，卻見妹妹母女兩感情如此冷淡，這趕緊打圓場，“你媽媽聽說你舅媽生日，一起來說要慶祝慶祝。正好你們母女兩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趕緊聊聊吧。”
廖慧芹本不待見女兒，可是想起今天的目的來，還是勉強的笑了笑，走到李音菡的身邊坐下，“音菡，上次媽媽也有不對的地方，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你別生媽媽的氣啊！”
李音菡瞥了她一眼，隻道：“沒有。”
沒有感情，也沒有什麽可生氣的。
“嗬嗬，那就好，你們母女兩個聊，我們進去做飯。”廖文斌帶著妻子進了廚房，把空間留給母女兩人。
可是，李音菡根本無話可說，廖慧芹也不知如何開口，一會兒都沉默著。
“雖然我不喜歡菡菡那小丫頭，但是還不得不承認，她那張小臉兒還真是漂亮，怪不得卓家人都看能看上她。”舅媽酸溜溜的口氣，十分的不服，但是想到自己家裏以後還要靠那小丫頭，她勉強忍一忍。
“我們家菡菡一看那就是有福氣的。以後嫁進了卓家，那還不是心裏都美啊？”廖文斌想象到以後的場景，那心裏就恨不得覺得李音菡是他的閨女。
現在想來，養個兒子雖然傳宗接代，但是要是有個漂亮的女兒，那豈不是賺的更多？
“哼！最好那丫頭能夠同意，真是不明白她那什麽死腦筋，卓家那麽家大業大的，卓俞凡又那麽優秀，她幹嘛找個什麽窮當兵的？要是我，還不敢進嫁進卓家？以後要什麽有什麽，那日子得多美啊！”
“是啊，”廖文斌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這丫頭我估計也就是沒有認識到有錢的好處，年輕女孩子嘛，都想找個真愛什麽的。等咱讓她跟著卓俞凡過上幾天好日子，她就會知道，那窮當兵的根本就不行。今兒，咱就把這事兒跟她說明白了。這樣咱家的店鋪也就又希望了。”
“行，我也好好勸勸。不行，咱就——”
兩人眼神交換了下，賊笑了起來，那神情還真是一對夫妻的樣子。
李音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偶爾翻看了下手機，沒有任何的回信兒，她的神色始終有些黯然。
廖慧芹看到她的樣子，又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菡菡，媽媽有幾句心裏話想跟你說。”廖慧芹盡量控製自己的心思，好聲好氣的說話，試圖以一個母親的口氣說著。
見李音菡沒有說什麽，她繼續道：“其實按理說，你那個男朋友是個當兵的，人品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媽媽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如果你自己看上那個當兵的，媽媽其實應該支持的。畢竟這年頭也不是什麽包辦婚姻，我也沒有那麽固執。但是，說句心裏話，媽媽不是發對，隻是有個問題你要想一想。那個當兵的是不是經常不能陪在你身邊？媽媽雖然沒有嫁給當兵的，但是你爸爸基本上也跟他差不多，你看看媽媽以前的日子怎麽過的，難道你還不明白？”
李音菡依舊不回答，麵色淡然。
“你如果跟了那個當兵的，現在是戀愛，什麽都美好，可是真要結婚，他經常很忙，一年都不一定見到幾次，如果你要隨軍，即使能見到，但是那種男人心裏都是工作，軍隊，你這個女人隻是他們的附屬品。再者，一個當兵的一個月才幾個死工資，雖說是餓不死，但是難道你想買些好看的衣服，買好看的首飾的時候，得攢幾年嗎？外麵這麽美麗的世界，你就與他困在部隊裏，滿眼滿眼的都是綠色，你甘心嗎？”
李音菡這才抬頭，看著母親。
“所以你的不甘心，我們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吧？”
廖慧芹臉色一僵，口氣不禁又不太好，“音菡，媽媽現在跟你說的是你的問題，難道等你落到媽媽當初那副田地，你就不後悔嗎？你難道不能好好的想一想，你想要的是什麽？”
“我要的起碼不是好看的衣服和好看的首飾。”李音菡冷冷的回答。
“不要這些？你以為你現在年輕好看，你以為你的漂亮有多久？等你老了，等時間長了，你也會老，你也會不美，你就守著柴米油鹽老的更快，到時候那個當兵的還會喜歡你嗎？音菡，你要知道，這都是現實，跟你想象中的愛情是有差距的。聽媽媽的一句話，媽媽是過來人，媽媽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用您費心。”
李音菡起身，對自己母親這種所謂的現實都覺得心更冷。她或許就是用這種所謂的現實來說服自己，對棄養自己的女兒才沒有任何罪惡感吧？
“菡菡，怎麽這麽著急？還沒吃飯呢？”
廖文斌一看她打算離開，趕緊攔著，給妹妹使了眼色，將她拉進了臥室。
“菡菡，不管怎麽樣，今天給舅舅個麵子，吃晚飯再走啊！”廖文斌走出臥室，這才看妹妹臉色不好看。
“行了，你們母女兩人得吵到什麽時候？還是不聽你的話嗎？”
“那個死丫頭，簡直跟李家人一個德性。”
“好了，既然不聽，那就算了。”廖文斌說道，“等生米煮成熟飯，就是那丫頭不同意，相信那當兵的也不會要她了。”
“就按你說的。我打電話讓卓俞凡過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看時機咱就出去，等事情完了，就不信那丫頭還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