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節╠╠上工(二)
跟著劉三他們下了車莫雨他們也加入了等待的人群之中,此時天氣還早天氣也比較涼快所以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站著也沒有出汗。但是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卻沒有人聊天,大家都很安靜的站著。
過了一會兒又開來了兩輛班車,使得人群又壯大了一些。又過了幾分鍾開來了一輛小型貨車,小型貨車停下後從貨車上下來兩人將車門打開。接著從工地中走出幾個人從車上抬下好幾個還冒著熱氣的大鐵桶,接著是幾張桌子和一疊疊的飯碗。
原來是等著開飯,莫雨心中暗想。
“奧登,等下把腰牌交給他們領飯。接著就開工了,到時候跟著我們去工地幹活就行了,沒什麽難度,隻要使力氣幹活就行了。”劉三在莫雨耳邊輕輕的說道。
正說著隊伍開始動了起來,他們似乎早已養成了習慣,看他們將鐵桶和桌碗擺放好後就自覺地的排隊去領早飯了。
莫雨跟著他們排在隊伍的中間,沒多久就領到了他的早飯。不過這早飯卻讓莫雨有點倒胃口,那是一碗薄薄的米粥,沒有任何的佐菜。莫雨卻看周圍的人吃的很香,喝了一口如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味道。
三口兩口喝完了碗中的米粥,學著他們的樣子將碗放了回去。
跟著劉三幾人走了大概一刻鍾,莫雨看到了自己所謂的工地,一片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房屋殘骸。
“我們幹些什麽?”
“哦,奧登我們的工具在那邊牆下,你去拿過來吧。”
“……”還真使喚上我了,莫雨無語,不過並沒有和他計較就徑直往劉三指的牆壁走去,這是一堵沒有被拆淨的殘壁。
繞過去後莫雨就看到了所謂的工具,兩支扁擔,四個筐以及八柄錘子還有十幾套又髒又破的衣服。隨手將筐疊在一起又將錘子衣服放進去,就挑起扁擔就走了回去。
“給。”隨手後將工具丟到他們幾人麵前莫雨就站在一邊不動了。
“你們幾個把大石頭砸碎,其他人跟我把石頭往筐裏裝。”劉三指了幾個人後就帶著其他人人開始往筐裏裝碎石頭。
莫雨站在一邊看他們忙著幹活,不由暗想:沒給我布置任務,他不會是想等下讓我挑這石頭吧?我可不是好惹的……莫雨的心中暗暗冷笑。
不一會兒劉三他們幾人就吧兩個筐裝滿了,“奧登,把這兩個筐挑到裝卸點去,高明,你帶他走一圈。”
“劉三。你確定我今天的工作是挑石頭嗎?”莫雨慢慢的走到放著石頭的筐前蹲下身子,伸手從筐內拿出一塊被砸開的水泥石塊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
“奧登你什麽意思?劉阿姨讓我負責工地的事,你要是不聽話當心我回去告訴她,讓你在這裏住不下去。告訴你,離了孤兒院你活不了幾天。”劉三聽出莫雨似乎不想幹活的樣子,便開口威脅起來。
“你真的是這樣以為的嗎?”莫雨握著水泥石塊的手開始慢慢用力,水泥石塊在他的手中仿佛豆腐一般開裂粉碎,最終變成一些細細的砂石從他的拳縫中撒了下來。
“……”劉三和其他幾人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他們努力咽了口口水,看向莫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工具拿出來,現在工作已經完成了,你們可要好好幹活了哦。”說著他把手打開,用還沾著石粉的手拍了拍劉三的臉,“今天心情好,給你們講個故事,算我讓你們休息一下。雖然有點老套,不過你們最好給我用心記住。”
“曾經有個外國使節到中國來,進貢了三個一模一樣的金人,把皇帝高興壞了。可是這外國人同時出了一個題目:這三個金人哪個最有價值?皇帝請來了珠寶匠檢查,稱重量,看做工,都是一模一樣的。”
“泱泱大國,不會被這點小問題難倒吧?最後,有位退休的老大臣說他有辦法。皇帝將使者請到大殿,老臣拿著三根稻草,插入第一個金人的耳朵裏,這稻草從另一個耳朵出來了。第二個金人的稻草從嘴裏直接掉出來了,而第三個金人,稻草進去後掉進了肚子裏,什麽響動也沒有了。老臣說:第三個金人最有價值！使者默默無語,答案正確。故事也講完了,你們也該幹活了。”
幾個少年麵麵相視了一下,劉三喊道:“高明,送你的石頭去,撿石頭的工作不用那麽多人。”
“哈哈,孺子可教。高明你慢點走,我也去裝卸點看看。”
聽到莫雨的話那個叫高明的孩子立時不敢走了,隻能挑著扁擔不知所措的看著莫雨。不過還好莫雨很快就走到他的身邊,“帶路,別愣著了。”
看來我沒來之前這個叫高明的孩子就是一直做最重最累的活的,可惜他還要做下去……莫雨一邊跟著高明往前走一邊心中想著。
對於高明的處境莫雨並不想為他改變,那幾個孩子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他現在稍微展露了一點力量將自己從中獨力出去便已經足夠了。他隻要弄清楚這裏的工作情況後其他的時間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了。
但他若是插手幹涉他們的平衡,就有可能引起他們的不滿或者報複,雖然這些孩子對自己和司徒冰冰沒有絲毫的威脅。但萬一他們到處去說到的話,對於暫時需要保持低調的自己不利。
“你們平時工作就這麽簡單嗎?”走著走著莫雨突然開口問起了身邊挑著擔子的高明。
“是啊。我們能幹什麽?除了出苦力什麽都幹不了,能混點東西吃也就滿足了。”高明的興致不高,挑著擔子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不過他卻從沒想過吧剛才的事情到處去說,如果說出去別說身邊這個野蠻人不會放過自己,就是劉三他們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儼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定義為野蠻人的莫雨依舊跟著他的身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