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刀傳人 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迷茫
這讓蘇鬱心中一動，末日天刀以往的時候，刺入了其他的生命體的身體中，都會汲取對方的生命精華，將之置於死地。那麽現在，這個末日天刀對上趙棟是不是也會用這種方式殺了趙棟？
想到這裏，蘇鬱心中頓時一陣期待。緊張地注視著末日天刀和趙棟的反應。隨著時間的過去，趙棟依然在痛苦地慘叫，卻沒有任何喪命的跡象。蘇鬱於是就收起了末日天刀，然後蘇鬱得到了一個信息，是末日天刀傳來的，關於趙棟的問題。
以前末日天刀汲取那些人的生命精華能量，是因為那些生命體都還沒有修煉到絕對生命體的境界，就算是當初的藥魔，身體中有一部分的能量轉化成為了絕對能量，但還有大部分的能量沒有轉化成為絕對能量，這就使得他們的身體還有破綻。
而末日天刀就可以循著這個破綻衝入這些生命體的身體中，然後吸取他們的生命精華。但趙棟卻不行，雖然現在趙棟的實力已經被封印，無法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但趙棟卻已經是完整的絕對生命體，他身體內部的能量已經全部轉化成為了絕對能量。這也就是讓趙棟的身體渾圓一體，沒有任何的縫隙和破綻。在這種情況下，末日天刀雖然能夠刺入他的身體中，卻無法從他的身體中抽取那些生命精華的能量。
蘇鬱得到了這些信息之後，就點了點頭。收起了末日天刀。對他來說，末日天刀就是強大的代名詞。不過在麵對絕對生命體的時候。末日天刀也有自己的限製。
然而，蘇鬱也明白，這並非是末日天刀對絕對生命體無能為力，而是因為現在還不足以激發末日天刀的全部威力。末日天刀是絕對級別的神器，也就可以對絕對生命體造成嚴重的傷害。隻要蘇鬱能夠將末日天刀的能力全部發揮出來，就可以給趙棟造成重創，真正的重創，實力下降的重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是讓他感覺到痛苦，卻不會給他真正的傷害。
收起了末日天刀，蘇鬱看著趙棟，沉聲道：“現在感覺怎麽樣，絕對生命體的先輩？”
趙棟止住了呻吟，從地上站起來，然後用冰冷的目光盯著蘇鬱道：“想不到。你的實力又回複了。不過沒用的，就算你是最強的時候，你也對我無可奈何，現在你就想要對付我，還差了一些。我承認，你剛剛的那種方式給我造成了很大的痛苦。
可是。痛苦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無論你們怎樣做，你都無法傷害我。你們隻能封印我，可是這沒有什麽，終於有一天，我會脫困而出。去找你們算賬的。
我是絕對生命體不會死亡。而你不同，你現在的能力雖然看起來比我強。卻也隻是一個超級生命體，隻要我恢複實力，就可以直接擊殺了你！”
蘇鬱看著趙棟，笑道：“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不過，我想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你說是吧！說不定那一天我就成為了絕對生命體，然後就直接找到了殺你方式！”
“哈，”趙棟忽然間大笑，“你真是越來越白癡了。在這這個本位宇宙中，絕對生命體是不可以殺死的。你又憑什麽改變。憑你現在的實力，你現在的實力可是真差啊。
我都替你可惜了。當初何等的風光，現在卻跌落了絕對生命體的境界，變成了超級生命體，我倒要看看，你那天還能成就絕對生命體！”
“你說什麽？”蘇鬱眉頭微皺，他已經數次聽到了趙棟說以前自己的實力如何如何，現在實力下降的如何如何。可是蘇鬱一直以來實力都是在唉增長，根本就沒有下降過。
所以此刻蘇鬱忽然有一種迷惑的感覺。
“嗬嗬，實力下降，記憶力也減退了嗎？真是少見啊。看來你似乎是自爆了呢？你不知道嗎，絕對生命體在自爆的時候，雖然可以瞬間爆發出強大的能量，但是實力會永久性地下降一級。而如果不小心，自爆的部位帶走的就不僅僅是一部分永遠難以補回的絕對能量，還有一部分你的基因序列碼和隱藏在其中的記憶信息。
看來是這樣的，你自爆過，所以你有些事情不記得了。這樣很好，很好，不記得最好。哈哈，你想問我嗎？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除非你求我啊，我心軟的話，說不定那一天就告訴了你的！”
聽了趙棟的話，蘇鬱的眉頭皺的更甚，他發現在現在的趙棟說的話已經真假難辨。絕對生命體會自爆的事情，蘇鬱不太清楚，但蘇鬱卻知道自己，他應該永遠沒有自爆過。對於未來，蘇鬱自問不清楚，但對於過去，他卻記得很清楚。
隻是趙棟那種語氣神情，卻又不像是在說謊。對方是在故意擾亂他的心神，還是無意為之？
事實上，蘇鬱對於過去現在將來的記憶和經曆一直有一種不確定感，這種感覺從很早以前就跟著蘇鬱，讓他有一種不安全的焦慮感。
而在這種感覺麵前，往往隻有刻苦努力的修煉才能讓蘇鬱安心。這實際上是很多人都有的心理輕微缺陷，據說往往跟少年時期生長的環境有關。
在蘇鬱這裏，似乎也會是如此。但蘇鬱在這種無法得到確切答案的問題上，一直有一種無法自拔的鑽牛角尖的思考。譬如人從哪裏來，又將到那裏去。譬如人終於有一死，那麽人在這世界上的一切作為又有什麽意義？
這些問題在很早之前的末日之前就困擾著蘇鬱，讓他常常覺得人生就是一場虛幻。實際上，蘇鬱還是某種程度上的虛無主義者。所以麵對世界上的各種問題，在旁人來說很確定的答案，在蘇鬱那裏就會有些長年累月的思考。
其實一些問題本來就是沒有答案，即便是思考也隻能是杞人憂天，自添煩惱。不過蘇鬱卻往往容易陷入其中的怪圈。
譬如現在，當這個趙棟對蘇鬱說出了蘇鬱曾經自爆的話之後，若是其他人自然是不會相信，蘇鬱卻開始正正經經地思考自己的回憶，想要確定自己的記憶是真實的，嗎沒有經過篡改的。
因為在很久以前，蘇鬱曾經有過一場無法分清是夢境還是真實經曆的記憶，那讓蘇鬱對很多事情都保持了回憶的態度。
人真的可以忘記自己經曆過的事情麽？再一次地，蘇鬱想起了很久之前經曆過的一次被搶劫的事情。
那還是在末日之前，蘇鬱經過大學城外麵的一片荒涼的樹林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起因稀奇古怪。最後蘇鬱被一個叫做老王的會隱身的高手所救。
當時老王在救了蘇鬱以後，依然選擇繼續隱身，蘇鬱遲疑地問道：“那個，你喜歡我怎麽稱呼你？”
“少主喜歡，叫我老王即可！”看不見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飄忽不定。
當時蘇鬱嚇了一跳，點頭道：“好的，老王！”
可是，在這之後的事情，蘇鬱就想不起來了……蘇鬱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稱呼自己為少主。蘇鬱也很難分清那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經曆過的事情。
記憶真的是精準的嗎？什麽才是你想要的？什麽是你所不知道的？
蘇鬱還記的，當初他隨著克裏斯蒂進入獅心族時候，曾經不小心飛了起來，誤闖入旭界的高空，而之後，蘇鬱的記憶也似乎殘缺不全的，記不起曾經發生過什麽。
蘇鬱還記得，他在進階銀體的時候，發現自己雖然多出了許多的大腦，但自己本來的那個大腦缺失了。這一切都是如何發生的？
為什麽那麽多的真實不被記得，為什麽那麽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真假難辨。既然有些事情是真的難以記得的。那麽我們所記得的那些，又怎麽能夠確定是真實的呢？
蘇鬱曾經發出過疑問：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真實的？
蘇鬱不知道，很久以前他就發現，他忘掉了很多東西。
有一些是真正地忘了，有一些則是刻意地不去想。那些在他生命中曾經出現過，愛過他，或者他愛過的人，曾經真實存在過，如今卻已經消失不見的人。譬如說父母、家人、朋友以及愛人……
想到過去的那些念頭和精力，蘇鬱的心中突然再次填滿了很多人的影子，很多人的音容笑貌都浮現在了蘇鬱的腦海中。
蘇鬱伸出手，想要將他們全部抓在手中，可是他們全都已經遠去了。
那些蘇鬱所在意的人，很多都不在蘇鬱的身邊……
因為曾經，蘇鬱沒有力量，所以錯過了這些人。
所以在很久之前，從天元府返回到地球進入十日之地的時候，蘇鬱曾經發出自己的呐喊：“我要變強，我要整個宇宙都在我的腳下匍匐！我要天元府煙消雲散，我要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能夠歡笑……”
那是曾經的夢想，看起來距離現實如此的遙遠。那是曾經的豪情和誓言，看起來是那麽難以實現。可是這麽多年，蘇鬱一步一步地終於堅持走了下來，也終於走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