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命之所以為生命的內核

蘇鬱自己就在在虛擬世界之中,獲得了神奇的劍技與刀術,可以揮發刀氣與劍氣,殺人於無形之中。

這個大漢如果在虛擬世界之中獲得什麽奇異的術法,增大了自己的力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能夠不借用任何飛行獸類,而能懸浮在半空之中,顯然出乎了這些人的預料之外。

他們不知道,蘇鬱如果不是獲得了雷靈珠,有著無窮無盡的能源,也不能如此奢侈地用能量陣法來作為飛行之用。

要知道,在統一戰場,每一絲力量,都是寶貴的,任何浪費能量的舉動都將導致未來可能出現的巨大能量不足的危機。

所以這些人不能理解蘇鬱的行為,也不能理解蘇鬱舉動。

雖然理解不能,卻不妨礙這些人的攻擊,兩名槍械師手中的衝鋒槍早已經沒有子彈,已經換上了兩個單兵火箭筒,抗在肩膀上,正在對著蘇鬱瞄準。

蘇鬱心中一突,雷光罩能夠擋得住衝鋒槍的子彈,卻未必能擋住這火箭筒發射的炮彈。

蘇鬱明白,這個統一戰場上出現的任何武器裝備,都不能用常理來推度。這些來自虛擬世界的任務獎勵,很可能有著變態的攻擊力。

因此,一看到兩個火箭筒,蘇鬱身形就開始變幻不定,不斷地在懸空飛行,絕不在任何地點停留超過0.0001秒的時間。

同時,蘇鬱雙手一揚,成千山萬顆雷珠如同冰雹一樣從空中降落,紛紛炸響在這些伏擊者的身周。

忽然之間,一陣低低的私語聲從四周不斷響起,一排人從地下升起。蘇鬱放眼望去,這些人大約十幾個,圍成一個圓圈,在不斷地念誦著什麽。

雖然這些人的念誦,一道網狀的東西從虛空中升起,將蘇鬱釋放的雷珠全部吸收的一幹二淨。

整個過程讓蘇鬱目瞪口呆,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蘇鬱雙手一抖,冰槍、火箭、風刀、水箭、土刺,金角,五行術法攻擊一股腦的全部使了出來。

然而讓蘇鬱心涼的是,這個毫不起眼的網狀物,居然把蘇鬱所有的術法攻擊夠給無聲無息地吸收了。

不過,吸收了蘇鬱的所有術法能量,整個網狀物也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猶如大海上的波浪,在那裏翻滾不休。

而口中念念有詞的那十多個人,麵色也不複一開始的輕鬆。

蘇鬱見狀,冷冷一笑,這些個網狀物似乎也不是無底洞,吸收的術法能量超出了限度,也會讓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蘇鬱曆喝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了雷靈珠。一道電光從雷靈珠上散發而出,瞬間降臨到那個網狀物上。

轟然一聲,火花四濺,整個網狀物瞬間爆炸開來,那念念有詞的十多人,人人口吐鮮血而亡。

蘇鬱腳下一閃,重新降落地下。

落地的瞬間,蘇鬱的周身都突然懸浮起八柄雷電組成的光劍。劍柄朝天,劍尖指地,劍身豎立與蘇鬱的身體平行,繞著蘇鬱的身體旋轉不休。

手持巨斧的大漢厲吼一聲,高高跳起,如同猛虎下山,巨斧當頭向蘇鬱斬下。

蘇鬱中指輕彈,一道道雷珠滾滾而出,全部撞在了大漢的身上,阻住了大漢的衝撞勢頭。

於此同時,圍繞蘇鬱旋轉的八柄光劍突然靜止下來,按照八卦方位排列,乾坤震巽兌艮離坎。

靜止的瞬間,劍尖猛然上抬,與劍柄持平,使得劍身平行於地麵,垂直於蘇鬱。

蘇鬱雙肩微微下壓,八柄劍分別沿著八個方位射了出去。劍到中途,沒一柄劍突然一化為二,八柄劍變成了十六柄劍。

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十多名念念有詞的參賽學員,包括那兩個槍械師,都被一劍穿心而亡。

一劍穿心之後,那些光劍卻沒有爆裂而是倒飛回到蘇鬱的身邊,瞬間凝合成為一柄巨大的光劍,用力向著巨斧大漢劈了下去。

饒是巨斧大漢悍勇,麵對著這樣的一隻巨劍,也不禁變色,急忙向左撲出,躲開了這一劍。

這種元素艸控之術,正是黃玉傳授給蘇鬱的。果然,應用這種元素艸控之術,不但發出的攻擊詭異多變,令人防不勝防,同時也可以大幅度地節省術法能量。

經過統一戰場的大半年的磨練,蘇鬱在元素掌控上已經有所小成,可以在釋放出元素之後,遙遙控製,就像艸控仙家寶劍一樣。

忽然間,巨劍表麵的電流開始變得劇烈起來,不受控製地開始閃爍不休。

“不好!巨劍要失控爆炸了!”蘇鬱驚呼一聲,腳踩雷珠,身形一閃已經脫離的現場。

蘇鬱離開的刹那,巨大的爆炸聲從空中傳來,巨劍化成一片片飛舞的電蛇在空中亂竄。附近的樹木都變成了一片漆黑。

蘇鬱心中暗暗歎息一聲,他的元素掌控術還沒有修煉到家,還不能隨心所欲地應用。

好在,這柄巨劍是在傷敵之後才爆炸的,否則在蘇鬱戰鬥的時候爆炸,就會令蘇鬱手忙腳亂,從而給敵人以可趁之機。

這個時候,蘇鬱忽然想起了黃玉的話:“修煉術法,雖然艱苦,但卻是不得不為之事。今曰付出的越多,明曰的姓命就越有安全感!”

黃玉曾經感歎道:“人在現時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自己以後做準備。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是在用自己今天的付出來修蓋一所自己明天所要居住的房子。

有些人寧願辛苦些,多流一些汗,也要為明天的自己修建一所華美的大廈。

而有些人則好吃懶做,隻是敷衍了事,給明天的自己修建了一所破舊的茅草屋。

今天偷懶,明天風雨到來時,就沒有了遮風擋雨的所在。

而偷工減料蓋成的房子,也會在狂風暴雨之中倒塌,說不定會將房子中的自己壓死。

所以,為了明天的自己能夠居住在一個安全的房子裏,請努力,不要偷懶!”

在這生死決戰的一瞬間,蘇鬱忽然頓悟到一個道理,每個人在這世上行走,都是要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包袱,這個包袱雖然沉重,但是裏麵裝滿了明曰的希望,以及踏未來的幸福之門的鑰匙。

如果有誰嫌棄包袱沉重,嫌棄這個讓自己步履蹣跚走的辛苦而艱難的包袱,從而扔掉了包袱中的希望與鑰匙。

那麽,即使這個人在現下可能會有眼前的輕鬆。當以後,這個人在麵對幸福的大門時,就再也找不到可以打開大門的鑰匙。

而在某一天,如果陷入了烏雲遍布的陰霾天氣時,看不到陽光,看不見出頭,所能麵對的隻有黑壓壓的烏漆漆的厚重的雲層……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希望的燭燈來引導,就很難再堅持走過陰天,走到晴天,走到陽關下,享受光明的美好……所以,要努力,要吃苦,要流汗……現在的吃苦並不可怕,年輕時的苦難並不可怕,這些經曆,這些苦難其實是一種財富。

如果能夠把握住,苦難就成了磨刀石,反而能夠磨礪自己,讓自己這一把寶劍更加鋒銳。

這個道理很簡單,老祖宗其實已經說的很簡單,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不怕苦,吃苦半輩子。怕吃苦,吃苦一輩子!

然而,這麽簡單的道理,多少人卻無法領悟。一直怨天尤人,埋怨老天的不公平,埋怨自己的命途多舛。

卻不知道,苦難是一種求也求不來的財富。隻有享受吃苦,在困境中依然鬥誌昂揚,不屈不撓地以非常人的意誌奮鬥的人,才能站在人生的最巔峰!

無限風光在頂峰,而隻有在烈曰下揮汗如雨,在寒風中迎難而上的拚命者,才能爬上頂峰,迎風卓立於世間……這一瞬間,蘇鬱忽然間熱淚盈眶,多少年鬱積於胸口的心結,終於解開了!

蘇鬱生於貧苦人家,自從幼年時,便經受了種種辛苦。因為家境貧苦,所以同齡人所能擁有的那種快樂,蘇鬱都不曾擁有過。

很長的一段時間,蘇鬱追求的就是吃飽飯,穿暖衣,住的房子不漏風,不漏雨,冬天的時候,雪花不會在室內凝結不化……為人輕慢,遭人白眼,蘇鬱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他奮鬥過,也努力過,卻始終得不到他想要的。

早年的經曆讓蘇鬱的笑容下隱藏著自卑,即使是升入大學後,事情也沒有多少改觀。

在麵對衣著光鮮的同班同學,撿拾親戚舊衣的蘇鬱每每自殘形愧。

直到遇上了那個喜歡穿紫衣的沅南女子,在她麵前,蘇鬱可以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優點與缺點,從來不用想這是優雅的還是笨拙的舉止……他和她親密無間,不分彼此。他喜歡她,他從來沒有那樣地喜歡過一個人,從來沒有那樣深深地依戀過一個人……那種依戀是一簇不能撲滅的紅蓮業火,熊熊燃燒;是寒冷的冰層下依然奔騰的河水,湍流不息……可是,他沒有能力去喜歡一個他深愛的女子,他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幸福,可是這種幸福,是他所不能給予的。

這讓他悵惘,讓他心發狂,可是他無能為力,他隻能看著她在時光的那頭越走越遠,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即使得到了天隕石,擁有了食金者的能力,蘇鬱心中仍然不時掠過昔年的陰影;即使梁雪、錦瑟流年、克裏斯蒂甚至趙湘、吳小燕、戰筱蔓、蘇薔等都對蘇鬱情意深重,蘇鬱的心中仍然不能忘懷曾經的過失……所以,盡管蘇鬱可以為了這些女子不顧一切,可以和這些女子笑語宴晏,油嘴滑舌,可是最終,他卻沒有給任何人一個真正的承諾……因為,曾經許下的承諾,他還沒有完成!

早年的經曆讓蘇鬱背負著太重的包袱與壓力,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愛,去喜歡一個人。

愛,意味著責任,承諾,也意味著責任。而蘇鬱的身上已經承擔了太多的責任,所以他害怕去承擔新的責任。

在午夜夢回,萬籟俱寂的時刻,返照內心,蘇鬱羨慕過哪些祖蔭豐厚的少爺公主,歎息自己出身的涼薄。

可是,他卻無力回到過去,改變自己的出身。畢竟,命運是不公平的,而現實卻是最公平的。

即使來到天元星,幼年時的心影,也是蘇鬱心中始終沒有完全解開的一個結!

可是就在這一刻,在生死交加的邊緣,蘇鬱忽然悟了,他想大笑,他想大聲慟哭,為這些年,他無端遭受的痛楚,為他的生他養他的父母。

的確,蘇鬱的父母沒能給他錦衣玉食,也不能給他榮華富貴,可是他們給了他不幸、苦難、酸楚、痛苦,這些人所避恐唯之不及的遭遇。

正是這些生命中的酸甜苦辣教他體味到了人生百態,讓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

而這些曾經的過去,幸也好,不幸也罷,正是蘇鬱之所以為蘇鬱的所在。正是這些過去的經曆,構成了蘇鬱的獨一無二的存在,構成了蘇鬱的生命的內在。

如果沒有了這些苦難,那麽蘇鬱也就不再成為蘇鬱,或許是張三,或許是李四,但已經不是蘇鬱了。

因為這些苦難,正是蘇鬱的真正存在的內核!

每一個人都不應該埋怨自己的出身,即使命途多舛。也要銘記,苦難是一種求也求不來的財富。隻有享受吃苦,在困境中依然鬥誌昂揚,不屈不撓地以非常人的意誌奮鬥的人,才能站在人生的最巔峰!

每一個人,要想爬上頂峰,迎風卓立,都要去拚命!

不去埋怨,去行動!去吃苦,鞭笞自己,磨礪自己!

這時,蘇鬱心中一片雪亮,那些往曰領悟不到的艱難深奧的法訣忽然變得通透起來。

蘇鬱雙手伸出,左手掌心湧出一團火焰,右手掌心湧出一團寒冰……蘇鬱一聲長嘯,嘯聲猶如龍吟,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如旋風般扶搖而上天際……在蘇鬱身形上升的同時,他手中的火焰與寒冰卻如同流光一樣從他的手掌心傾瀉下來,如同自由自在地飛舞地精靈,流暢自如,又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陽光下,楓林上,忽然盛開了一地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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