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蹦!”
“卡蹦!”
木門被撞擊的一次次顫抖,幾乎就要整個的裂開。
從一開始的堅挺,到後來的搖搖欲墜。
這樣的情況,漸漸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
“難道這些喪屍犬,不會跳窗戶?”
“昨天晚上,那隻黑色的喪屍犬跳進房間,完全就是個意外?”隨著這些喪屍犬的鍥而不舍,我的注意力,開始從窗戶上轉移到了木門上。
窗外的大雨,還在下個不停。
然而,即便我的勢力再好,也無法看到被牆壁與門板隔離的情況,更加不敢將頭伸出窗外去看,因為,我深深的知道,如果這些喪屍犬就在窗戶的旁邊的話,隻要我一個探頭,他們就能夠跳起來將我的腦袋咬成碎裂的西瓜一樣。
“冷靜,張小謙,你不能慌張,越是這個時候,越要鎮定!”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你已經是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人了,難道還怕這個嗎?”
目光漸漸變得平靜下來,我朝後退了一大步,找了找合適的距離感,這樣能夠給我足夠的施展空間,不管是這群喪屍犬先撞碎了門板衝進來,還是從那隻能容納一個喪屍犬跳躍進來的窗戶進來,我都可以掄圓了鐵鍁,給與它們致命的一擊。
撞擊木門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我卻不再著急。
終於,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大概四五分鍾之後。
正當我越發的冷靜時,門外的那群喪屍犬卻按捺不住了,其中一個先前我就注意到過的,身披黑紋的喪屍犬,猛然從窗外跳了進來,它猩紅的眼睛,還沒能捕捉到我的所在,卻已經被躲在窗戶旁邊的我,狠狠一鐵鍁砸在了腦袋上。
“哢嚓!”毫無懸念的一擊,又帶走了一條喪屍犬的生命。
隻不過,這一次,在血水迸濺的時候,我朝後閃避了一下,沒有再被澆中,同時,我也突然發現了一個剛剛慌亂中沒來得及在意的問題,這也是我用鐵鍁殺死第一隻土黃色的喪屍犬時就存在的問題。
那就是,這兩隻喪屍犬的腦袋被敲碎之後,竟然流出的都是深紅色的血水。
而在它們出現之前,那相互撕咬過的兩隻喪屍犬,死後腦袋裏流出的是淡藍色的**。
這兩種完全不同顏色的**,看似問題不大,但卻引起了我的納悶。
“怎麽會……”我有些茫然。
同樣都是喪屍犬,同樣擁有著皮開肉綻的身體,鋒利的獠牙,血淋淋的毛發,同樣都對人類的血肉充滿了渴望,但是,為什麽它們有的腦殼被劈開後,流淌出來的是藍色的粘稠**,有的卻是紅白相間的腥臭腦漿?
而且,我可以確定的是。
這兩種腦漿不光是顏色不同,而且效果也肯定完全不同。
我看著那猩紅色的腦漿,有的全是惡心與反胃,哪裏還有先前看到藍色**時的渴望?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眼神在兩隻喪屍犬的屍體上來回打量著,我的思緒隻是恍惚
了一瞬,就立刻又恢複了過來,因為,木門上嘎巴一聲脆響,驚醒了走神的我。
現在,可是戰鬥的關鍵時刻,容不得我有半點疏忽。
尖頭鐵鍁飽飲鮮血。
接下來的發展,如同水到渠成般。
那些喪屍犬對獵物的渴望,讓它們一個個忍不住跳窗戶送死。
隻有當殺到第八隻喪屍犬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
這一次,當我的鐵鍁打中了這一隻跳窗進來的褐色喪屍犬的腦門時,在我身後的門板竟然被另外一隻喪屍犬硬生生的撞出了一個大洞,它嗷嗚一聲,鑽了進來,鋒利的獠牙擦著我的皮膚咬下。
但是就差了那麽一絲,讓我的小腿得以無損,因為這隻喪屍犬的身體,被我拉到門口擋住門板的木頭床卡住了脊背,這也造成了它的悲劇。
送到眼前的狗頭,我沒有理由不收割。
尖頭鐵鍁高高揚起,不知道第幾次朝著喪屍犬的腦門砸了下去,濺了一地的猩紅腦漿。
“撲騰!”
第九隻喪屍犬砰然倒地。
接下來,最後一隻喪屍犬,也沒有逃過被尖頭鐵鍁開了腦門的命運。
猩紅與白色的點綴,成了地板的主題。
這小小的磚瓦房內,躺滿了喪屍犬的屍體,讓我連坐在地上喘息的地方都沒有,然而我杵著鐵鍁,靠在牆壁上,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我大口的喘息著,嘴角快要裂到耳根子了。
因為直到風平浪靜,我還不敢相信,周圍這一切是我一個人做到的。
如果換做兩天前,那個呆在老舊公寓裏,連出去找食物都沒有勇氣的我被這十隻喪屍犬盯上之後,恐怕會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吞噬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今天,就在這個狹小的,陰暗的房間裏,我一個人,用鐵鍁幹掉了十隻喪屍犬。
雖然,隻是一條一條的分開幹掉的。
但這無論如何都絕對是一次巨大的進步。
是一種升華。
這種處心積慮,想法設防將這群凶殘的喪屍犬一一除掉的感覺,又與當初和周達衝出門外,亂劈亂砍,在那些喪屍的追逐下奪命狂奔的感受全然不同。
那個時候,可以說,我已經具備求活的勇氣,但是還沒有生存下去的信心,能夠活著衝進公寓對麵的超市,又活著跟沈薇薇一同離開市中,玩全是靠運氣的,即便那樣,我的小腿還是受了傷,而且險些淪為喪屍的同伴。
最終,被匆忙逃命的沈薇薇、周達幾人遺忘在了這個小村子裏。
想到了這裏,我本來充滿了喜悅的心情,又漸漸平息了下來,因為,當處理掉這十隻喪屍犬所帶來的危機之後,我不得不開始思索起前路來。
沒有地圖。
沒有趁手的武器。
雖然我依稀能夠分辨方向,但是,這根本不足以作為我在末日裏生存下去的根基。
村子裏的的食物和水源,早就被我聚集到了一起,有限的可憐,再去掉先前被我用來暴飲暴食的一部分,剩下的連一個星
期都不夠堅持的,而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我就會再次麵臨著死亡的陰影。
然而離開這個小村子的話,我又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去WH市嗎?
先不說沒有代步工具,這幾百公裏的路程將會有多麽的艱難,就算是能夠找到代步工具,恐怕我也未必能夠安全抵達WH市。
我在百般的糾結中,將十具喪屍犬的屍體一個個疊放在了一起,然後坐在木頭**,呆呆的看著窗外已然變小了一些的雨水灑落。
看著看著,那淅淅瀝瀝的小雨,竟然仿佛有著催眠功能一般,讓我歪著頭,靠在床頭上進入了夢鄉。
而且,這一次,絕對是末日爆發以來,我睡的最死的一次,比我在老式公寓裏充滿絕望時睡得香甜,更比我昨天夜裏半昏迷的睡眠舒適,這一次的睡眠,就像是升入了天堂一樣暖洋洋的,充滿了幸福感。
這場雨,還在下個不停。
哪怕從大到小,卻仿佛無窮無盡。
當我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門外積攢的雨水,竟然已經有一小部分灌入了房間當中。
而且,讓我頭皮一陣發麻,毛骨悚然的是,在距離這房門大概有十五米的地方,一隻通體漆黑,強壯的如同牛犢子般的喪屍犬,正在一邊吞噬著地上被雨水泡的有些發粘的殘肢碎肉,一邊朝著我這裏張望。
這隻喪屍犬,絕非先前被我用鐵鍁收拾掉的十隻喪屍犬可比的。
它的身材高大,皮毛發亮,甚至比我用槍打死的那隻強壯的喪屍犬還勝一籌。
而它,看著我的瞳孔中,竟然不僅僅有著貪婪和渴望,同時,還有這一絲絲的忌憚。
“這隻喪屍犬!”瞳孔一陣收縮,我的腦海中幾乎是在看到這隻喪屍犬的瞬間,就聯想到了那天晚上飛撲周達,結果卻意外落入我所在的房間中的那隻黑色喪屍犬。
同樣是黑色的毛發,沒有一絲的雜色。
同樣的眼神。
同樣歪扭七八的獠牙。
唯一的不同,隻是這隻喪屍犬的體積,比昨天晚上那隻喪屍犬的體積足足大了一圈,身上的皮毛也沒有潰爛的那麽厲害,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忍不住猜測它和它是同一隻喪屍犬。
而如果我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麽這隻喪屍犬,恐怕……
“會不會,這隻喪屍犬也吞噬了藍色的腦漿?才發生了變化?”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讓我立刻緊張起來,因為,會吞噬同伴腦漿的喪屍犬,意味著,也會主動攻擊任何人。
此時,我所在的房間,門板已經坍塌了,窗戶上的玻璃更是早就碎裂的幹幹淨淨,這個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再去找任何的東西擋住房門,隻能從腰間掏出了還剩下四顆子彈的手槍,瞄準了這隻喪屍犬的腦袋。
雖然,這隻喪屍犬看起來比先前我遭遇過的所有喪屍犬都強。
但是,我也相信,以我現在的眼力,絕對能夠在它發動攻擊之前,開槍幹掉它。
“隻是,為什麽它沒有攻擊我?剛剛,我可是在熟睡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