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正式發書前被修改的 ，沒事可以看看
今天在作者群裏聊寫作技巧，有一種說法引起我的注意，他說代入感和細節描寫很重要，要從容。然後我就想到這本書。
現在發的，其實是我反複刪改後的結果。現在我把倒數第二次刪改的開篇三章傳上來，童鞋們幫我看看，哪種感覺更好。
渾身血汙的彭滿，躺在山頂坑洞內。
山不脯卻很荒涼。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山下連綿起伏的亭台樓閣、園林田圃，不僅精美絕倫，草木生輝，就連空氣中，都流淌著乳白雲霧。
彭滿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雲霧，而是實質化的仙靈之氣。
是的，這不是人間。
是仙界！
2012年12月22日，彭滿永遠都無法忘記。
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沒有到來，躺在家中玩手機遊戲的他，卻被一場雷暴送到了仙界，又被一頭拉著華麗馬車的仙獸，從半截身子上軋過，雙腿頓成齏粉，就連胸前肋骨都斷了七根。
駕車的仙人下車後，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便像對待死狗一樣，將他拎上附近荒山，然後隨手劈出坑洞，丟下他慢慢等死。
或許是因為仙靈之氣能夠保命吧，反正受了如此重傷的他，始終未死。一直躺在土坑內，有時清醒，有時昏迷，不知過去多久。
這天，臉上血跡已經幹枯的他，又恢複了一些意識，勉強撐開雙眼，看向那株生長在土坑邊緣的翠綠野草。他知道，雖然這東西在仙界荒野隨處可見，卻不是人間的狗尾草……
自從被丟進坑洞，荒涼的山頂便開始熱鬧起來，不時會有仙人路過，或者專程來看一眼。以便見證一個全無修為的稀罕玩意，重傷後可以撐多久不死。
看完回去，也能多一點茶餘飯後蹈資，用以快慰他們淡而無味的嘴巴。
正是這些仙人在看戲時的議論紛紛，讓彭滿知道，自己來到的地方是仙界，而那棵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野草，卻擁有讓凡人起死回生的功效，落入人間，就是包治百病的仙藥。服下，就能保住性命。
隻是，前來看他怎麽死的神仙，卻沒有一個願意動動手指，采下小草，塞進他的口中。
“這就是神仙，這就是仙界……”彭滿再度陷入昏迷。
當他又一次恢複意識，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仙界雖然沒有太陽，卻有不知源自哪裏的光犀白天明亮，夜間昏暗。
“傍晚，那些‘神仙’應該走了。”彭滿通過光的亮度，大致判斷了現在的時間，然後看向雙腿。如果，還能叫腿的話。
當初，那個駕車軋過他半截身子的仙人，隨手劈出來的坑洞很窄。因此，被丟進來的彭滿，姿勢便是半躺：上半身縮在洞內，處於高位；兩條被軋扁軋碎，如腐爛豆腐渣的腿，則大部分在外。
“我不想死…”
彭滿掙紮著，試圖摘到近在咫尺的野草，卻發現重傷的身軀，連半個指頭都無法動彈。
“我不想死。”
他努力控製肘部肌肉，想讓臂膀抬起來，卻發現怎麽都做不到。
“我不想死！”
彭滿放棄了伸手的打算，改而調整背部，試圖依靠洞壁反彈，讓半截身子撲倒。如果成功，或許就能采到那株不知名的野草。——那株雖然不能治愈廢腿，卻能保住性命的野草。
可惜
嚐試依舊失敗了，因為背部肌肉雖然能用上一點點力氣，卻遠遠不夠讓他正麵撲倒。
“我不想死…”
他絕望了，終於明白，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宿命。
死亡的宿命。
仙界白霧，並不是萬靈金丹，能吊命一時，卻不能吊住一世。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就是他的死期。
事實上，彭滿已經感覺到，留在殘軀內的生命越來越少，隻怕，連一天都撐不住。
“我不想死…不想”
無邊無際的絕望，填滿他的靈魂，讓彭滿仿佛看到自己，已經變成一堆爬滿蛆蟲的屍骨。
就在這時，他靠著洞壁的身軀，突然向右微微一滑。
是的，非常輕微的一滑，幅度絕對不超過一毫米，但還是被絕望的他，敏銳捕捉到。
希望！
是的，希望。
絕望中的希望，雖然飄渺到幾乎不可能成真，卻給他來了些許力量。
彭滿努力控製著肌肉，讓上半截身軀，緩緩向右偏斜。
一毫米
一毫米
一毫米
……
在不知多久的漫長中，他終於累積到足夠的一毫米，靠在牆上的半截身軀，也開始失衡，自行向右滑落。
初速度…加速度…遇障礙…偏轉減速…加速度…加速度…
原本極為短暫的過程，卻在他的感知裏被無限延長，長到甚至能夠輕易捕捉每一絲變化。
咚
沒有多大響動，甚至沒有驚起幾顆塵埃。
彭滿的身軀，就這麽如同中空敗絮一般倒在地上。而那兩條原本與他還有些牽連的廢腿，也隨之散碎開來，隻剩幾根筋膜，還藕斷絲連的力圖證明，地上的腐爛碎肉，曾經是人的肢體。
彭滿沒有理會這些，隻在心底笑著。
因為，他的臉距離那株可以保命的野草，隻有五公分。
五公分，多麽微不足道的距離，甚至沒有一根手指長。但就是這短短的五公分，卻成了難以逾越奠塹。因為他的手，根本抬不起來，更別說捏起野草，塞進嘴裏。
“我不想死！”
隨著這聲源自靈魂深處的呐喊，彭滿又得到了些許力量，雖然手臂依舊難以驅動分毫，但卻可以控製脖子和脊骨，緩緩向前延伸。
又是艱難漫長的一毫米一毫米挪動，前麵的五分之四雖然緩慢，但還算順利，可最後的不到一公分，卻是極限。在經曆無數失敗後，他才勉強將唇搭在野草葉片上。
“一點點…隻要一點點…就能活下去…”
彭滿掙紮著，眼看就能用幹枯的嘴，抿住葉片，卻見一隻細膩如玉的纖手突然伸出，將野草從他眼皮底下緩慢拔走。
“咯咯咯……”悅耳如銀鈴的嬌笑聲響起。
“想吃下它救命嗎？”拔走野草的人，聲音很好聽，用天籟形容都不為過。
彭滿側臉貼地，身軀又無法移動，根本看不清來人模樣。
“哎呀忘了！殘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好吧，本姑娘就發發慈悲。”來人說著，隻是用了個小手段，彭滿便感覺自己如同被棉絮包住般，緩緩坐直身子，然後轉折，向後，靠在洞壁上。
如果不看已經散碎的廢腿，就和當初被丟進坑洞內的狀態一模一樣。
這下，他終於能夠看清來人的模樣。是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絕美少女，身穿秦漢款式的束腰長裙，梳著垂髫雙環髻，眼睛烏黑。
“喂，本姑娘問你呢，想吃下它救命嗎？”少女用纖細長手，捏著野草的頂端。
彭滿很想大喊一聲“想”，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努力控製頭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艱難點下。
“咯咯！”女孩笑得很開心：“想嗎？可我沒看清耶，你再說一次。”
麵對生死，彭滿已經無力顧及其他，隻能努力再次控製頭部，艱難輕點。
“看來是真想了，咯咯……”女孩嬌笑著，突然繃起俏臉，冷聲道：“可我偏不給你！”說完，便將野草狠狠丟在地上，又抬起綴滿寶珠的繡鞋，反複踐踏。
一株鮮活野草，就這麽被碾踏成泥，然後混入肮髒的塵土，再也找不出曾經存在的痕跡。
“哈哈……”女孩滿足的歡笑，飛走。
彭滿沉默了，靈魂仿佛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再也升不起一絲念頭。
少女離去時的眼神，他很熟悉，和地球的一些孩子，虐殺貓狗時一模一樣。是的，在神仙眼中，凡人和他們，根本就不是同類。
坑洞外的光，很快明亮起來。仙界，白日。
又有三三兩兩的神仙，在完成早課後，前來參觀不知來曆凡人的死亡過程。
“今天天氣……哈哈哈！”
“哈哈哈！”
他們互相招呼著，閑聊著，湊趣著，歡笑著。
彭滿枯坐在坑洞內，什麽都沒看，什麽都沒聽。——宛如死人。
事實上，他已經可以算做死人了，因為就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隻有些許僵硬的意識，還沒有徹底潰散。
就在這時，神仙們突然感到，仙界地麵重重一顫，仿佛被高高拋起，又迅速摔下的花盆。
轟！
大地瞬間崩碎。
就連彭滿所在的，都裂成幾塊倒塌，隻留坑洞所在大約百米的範圍搖搖欲墜，如一根牙簽在破爛廢墟上。
那些圍在坑洞附近看戲閑聊的神仙，也在災難中摔下山，有些甚至還被山石徹底掩埋。
“怎麽回事？”有仙人開始驚恐高呼。因為他看到，整個大地，生生塌陷了百丈！而原本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園林田圃，都已變成殘垣斷壁，隙穀裂縫。
轟！
回答他的，是九天之上的爆炸。還有讓所有神仙都心驚膽戰，恍若陷入滅世的無盡悲哀。
“聖人！是聖人……隕落了！”另一個仙人，用難以置信地聲音著。
漫天星辰，突然出現在白日，隨後拖著長長的毀滅之尾，墮向地麵。
“老天，我們做錯了什麽？嗚嗚嗚……”
所有神仙，都開始伏地痛哭，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情景代表著什麽。
聖人隕落！大道崩碎！天地同悲！
原本無所不在的仙靈之氣，突然消失無蹤；原先在大地塌陷中，頑強幸存下來的仙草仙木，瞬間枯萎化塵；就連在外的土壤山石，都開始蒙上一種慘絕人寰的凋零之色。
災難，還不止於此。
不知源自何處的沉重烏雲，迅速遮蔽天宇，將整個仙界徹底封閉。
絕望哭泣的仙人們沒有發現，就在剛剛，一顆璀璨光點，夾在流星雨中，砸向彭滿所在的坑洞，在洞穿山壁後，嵌入他位於眉心的頭骨。
一個毫無感彩的機械音，用隻有彭滿自己才能聽到的方式，突兀響起：
“過程未受幹擾，符合規則‘一切隨緣’。”
“檢測主體狀態……靈魂未滅，符合最低標準。”
“啟動自變規則，嗅探主體可以理解並接受的形態。”
“形態確定！名稱：末世生存係統。”
“自動生成係統框架程式。進度：1%…50%…100%”
“開啟主體數據收集。進度：1%…100%”
“開啟世界數據收集。進度：1%…2%…………99%…100%”
“加載功能插件包。進度：1%…50%…100%”
“其餘未用本源規則，轉入後台，主體不可見。進度：1%…2%…………99%…100%”
“末世生存係統裝載完畢！”
刷！
嵌入彭滿眉心頭骨的璀璨光點，迅速化為貓眼狀的酒紅寶石。
一個類似安卓手機作係統的界麵，映射在他的視網膜上，一閃消失。
第二章
墜入無邊黑暗的彭滿，似乎聽到了腦海中的冰冷聲音，又似乎什麽都沒聽見。
就在末世生存係統啟動的時候，遮蔽天宇的沉重烏雲，也開始往下拋灑黑色雨點。
滴！
一粒仿佛比金鐵還重百倍的雨水，落在他的廢腿上，輕易洞穿骨肉。
嘩啦啦——
雨勢來得如此之疾，眨眼便將坑洞低窪處填滿，又順著裂開的，朝山下灌去。如果彭滿能在此時回神，便會發現它的詭異之處。
隻見顏色黑沉，似乎連靈魂都能吸賺又散發刺鼻酸味的雨水，無論流到哪，都能輕易腐蝕遇到的一切。
因此，他所在的百米寬殘山，頃刻間便被弄得千瘡百孔，就連坑洞積雨，都順著新形成的竅孔，流逝一空。
而在牙簽般孤立於廢墟的外，雨水造成的破壞，卻要恐怖百倍。
一艘飛行在高空的龐大符船，被雨水淋上立刻冒出熊熊黑焰。那恐怖的火，仿佛來自傳說中的羅睺魔獄，沒有絲毫溫度，卻能將船上的符陣瞬間焚毀，使它變成廢銅爛鐵，尖嘯著撞向地麵。
“發生了什麽？”小山般的符船內，有仙人驚叫。
“是雨水，雨水能破壞符陣！”
“不止！”另一個仙人抬手打在三丈厚的船舷內側，將號稱最堅韌的五色銀甲板輕鬆打出一個大洞，就像地球孩子打碎泡沫板那般容易。
眼看符船距離地麵已經不遠，一個道骨仙風的老宅立刻腳踩飛劍衝了出去，然後大喝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逃！”
船艙中的神仙，這才從震驚中醒悟，紛紛撞碎甲板逃逸。
咚——
符船撞到地上，卻沒有產生多大動靜，因為它已經如同紙糊。
就在這時，那個最先出逃老者的身體和飛劍，突然燃燒起來。
“啊——”
他慘叫，拖著火尾栽向地麵。
“不好！黑雨連人都燒，快撐起防禦！”慌亂中，有人尖叫提醒。
眾仙紛紛掐動法訣，張開一個個透明圓罩將自己保護起來，可事與願違，黑雨一旦落上圓罩，就像遇見汽油的火花。
轟！
近百身軀同時著火。
一個個擁有移山填海之能的神仙，在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中墜落。
雖然他們肉身堅固，離地麵又不是太脯卻也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最先摔落的老宅更是腿瘸手斷，看起來慘不忍睹。
或許是驚嚇過度，老者不斷大叫著，那猶如來自羅睺魔獄的黑焰，卻像長了眼睛的怪物，蜂擁鑽進他的口中。片刻後，老者身體表麵的火焰消失，眼眶卻突然眥裂，流下兩道腐臭黑痕，高高凸起的眼球也開始閃爍紅芒。
“嗷——”
老者的聲音變了，淒厲如垂死掙紮的野獸，接著小腹爆裂，鑽出一個長約半超外貌和本人一模一樣的嬰兒。那嬰兒，全身暗黑，經雨水一淋，便開始變形起泡，如同被熬煮的濃稠瀝青。
隨後，老者體內肌肉也開始畸形生長，不斷變粗變黑，直至皮膚都被撐炸撐裂，塊塊脫落。
僅僅片刻功夫，他便再也沒有一絲人的樣子：身軀細長如狼，四肢趴伏於地，就連口中牙齒都變得極為尖銳。最恐怖的變化還是眼球，已經完全凸出在外，不停閃爍詭異紅光。
下一瞬，紅芒動了！
在空中留下兩道並行軌跡。卻是變成怪物的老宅猛地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同門，張口咬開對方腹部，掏出一個半尺長的嬰兒，三兩口嚼碎吞下，又埋頭撕咬心肝內髒。
“啊——”
另一個全身燃燒黑焰的同門，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嚇壞了，發瘋般嚎叫奔逃，誰知還沒跑出幾步，腹下便開始爆裂，鑽出一個暗黑的半尺嬰兒……
最終，他也變成和老者一般無二的怪物。
這時候的彭滿，還沒有從死亡黑暗中恢複意識。可泡過雨水的身體，卻開始變異。隻見原本散碎在地上的腐肉碎骨，突然發芽。是的，就像豆芽菜那樣細長的黑色尖芽，在瘋狂生長著。唯一和豆芽菜不同的是——
它們活著！
像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黑色毒澀不斷扭動頭頸，狂舞身軀，勾結糾纏在一起，重新組成一個異常粗胖的腿部廓落。
變異很快開始蔓延，逐步入侵未曾沾染過黑雨的部位。可以預見，當毒蛇將全身覆蓋，彭滿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老者更好。
危急關頭，一股溫暖能量突然衝進靈魂深處，將他拉回現實。
“末日生存係統開啟！”
冰冷聲音響起。
接著，彭滿便“看”到自己眼前出現一片火海。火海中，更有無數人蟲鳥獸萬物眾生在痛苦掙紮。
砰！
火焰一顫，組成幾個碩大無比的血字：
“序章——活著，或者死去。”
冰冷的聲音再度出現：“序章開啟。強製任務‘活下去！’發布。”
的火焰，也配合聲音，組成一段段文字：
————————————————————
任務：活下去！
任務描述：仙界是得天獨厚的。無所不在的仙靈之氣，灌溉著每一種生物。相比於人間，這裏沒有饑餓，沒有寒冷，甚至能夠擁有無盡壽命。可無數年來，仙界生物並不滿足，他們驕奢**逸，惡毒無恥。麵對強者卑顏屈膝，對弱者肆意奴役。就連聖人，在擅作威福之餘，都妄圖成為更高存在。——這樣才能滿足他們的野心。隻是沒人注意到，能夠毀滅整個仙界的怨氣，已經無處不在！
就在剛剛，自以為是的聖人們聯手破開未知壁壘，卻被洶湧而出的邪魔能量瞬間毀滅。而現在，這股浩瀚的邪魔能量，已經與滅世怨氣融合，形成黑雨籠罩整個仙界。
黑雨能夠以黑焰形式，分解吸收仙靈之氣，破壞法寶以及仙界材質。當它們侵入生物體內，會在生命能量刺激下轉變成“病毒”，首先感染寄主金丹或者元嬰，毀滅其中的魂魄元神。再讓失去意識的“病變”金丹或者元嬰，充滿對新鮮血肉的本能饑渴，從而迫不及待地撕開寄主腹部鑽出尋找食物。——在外界遭遇黑雨獲得更多滅世能量後，進行深度變異。
此時，寄主體內的“病毒”作用並沒有停止，它們會繼續深入，促使寄主全身組織畸形生長。
由於個體差別，目前已知變異有兩種不同路蝦其一，體形膨脹，皮膚變白增厚形成不明結構。在擁有堅固防禦的同時，還擁有強悍力量，可以稱之為白魔；其二，舍棄皮膚以及其他所有與捕食無關的組織，強化靈敏與速度，由於裸、露著黑色肌肉，可以稱之為黑魔。
以上兩種進化路犀所具有的共同點為：嗅覺靈敏，可以順風感應附近十裏內的一切氣息；視覺退化，隻能模糊看清百米範圍，但對新鮮血肉極為；爪牙鋒利，能夠輕易洞穿一切；聽覺中等，維持在正常水準。
另外，被感染的生物戰力，至少會比生前提高一階。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它們的爪牙可以通過接觸性傷害，將體內邪魔能量“傳染”給對手。
由於黑雨入侵時間尚短，末日生存係統未能測知金丹、元嬰異變後的最終情況，不過預計可以在空中漫行，所以不妨稱之為遊魔。
彭滿，你是仙界唯一沒有修為的凡人，所以滅世黑雨在你身上發生了無例可循地殊變化。它們在入侵之初，無法從你體內分解吸收仙靈之氣，又要耗費自身能量，讓腐爛粉碎的雙腿重新組合並“活”過來，因此破壞力降到了一個極為低下的程度。
更由於你的魂魄處於原始狀態，而不是元神成嬰，導致這種與怨氣結合後，專門針對修士的滅世黑雨，威力劇減。可就算如此，你也沒有徹底擺脫危險，因為“病毒”已經感染了你的肉身，正向頭部蔓延，當他們抵達大腦，就是生死存亡之際。
任務目標：活著！而不是變成滅世黑雨**威下的行屍走肉。
完成獎勵：開啟係統基礎功能；等級提升【3】；寶箱【1】；技能：穿牆術；
失敗懲罰：魂飛魄散的行屍走肉，已經不需要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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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滿迅速讀完文字後傻了。“這就是係統嗎？”
就在這時，那個冰冷聲音再次響起：“任務‘第一個敵人！’發布。”
然後，火海形成的文字，轟然炸開，又組成另外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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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第一個敵人！
任務描述：你已經被黑雨感染，幸運的是，你是仙界唯一的凡人，導致針對神仙的“病毒”在你身上威力大減。但這並不值得慶幸，因為它依舊致命。而與邪魔能量對抗的過程，是痛苦的，痛苦到甚至不想活下去。但你不能放棄，必須戰鬥到底。
你的第一個敵人，是自己！
任務目標：保持自己的意誌不滅，直到入侵“病毒”耗盡能量。
完成獎勵：自主選擇陣營；等級提升【1】；寶箱【1】；技能：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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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第一個敵人’已發布，是否接受？”冰冷的聲音詢問道。
“原來，這就是普通任務和強製任務的區別，一個可以拒絕，一個無法拒絕。”彭滿分析著所謂的係統。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東西，讓他感覺無所適從，但仍用意念回答：“接受。”
反正這個任務，和上麵那個開啟序章的強製任務就是一回事。同一件事，能獲得雙份收益，幹嘛不接？雖然他到現在還感覺自己如在夢中，可並不妨礙追求最大利益的本能。
“任務發布完畢，保護撤銷！”
隨著冰冷聲音落下，彭滿發現火焰文字瞬間消失，眼睛又可以看到外界情形。
“我的腿！”
他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雙腿，想證實剛剛聽到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卻發現，碎爛的腿已經“長”回了身體，而且粗壯無比，又白又厚。
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麽。白魔！竟被感染成了高攻高防的白魔！
“幸好我是凡人，若有元嬰，隻怕早就死了！”
可這並不值得慶幸，因為，他未曾變異的部位，都在發芽，一條條黑澀正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瘋狂舞動。
就在這時，彭滿突然感到頭部傳來痛苦，就像被無數邪惡冰錐不斷穿刺。他知道，“病毒”針對魂魄的攻擊，開始了！
第三章
冰冷、邪惡的尖錐，如密集耙齒，不斷犁過靈魂。造成的痛苦，已經超出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彭滿想叫，想宣泄，甚至想拔腿而逃，可已經被魔化的身軀，根本不聽指揮。此時的他，就像一隻被捆的羔羊，隻能眼睜睜看著屠刀切割自己的喉嚨。
“不能放棄！因為放棄，就是魔化，就是死亡，就是魂飛魄散！”
關鍵時刻，他想起了係統發布的任務描述，知道一旦因痛苦而畏縮，就是敗給自己的開始。
尖銳的耙齒，似乎越來越多，造成的痛苦也越來越強烈，彭滿隻能用不屈意誌苦苦支撐。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他以為，能夠渡過難關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刺耳的“哢哢”聲響，仿佛顱骨已經被黑蛇鑿出無數孔洞。
密密麻麻的孔洞，密密麻麻的黑澀瘋狂鑽進大腦，瘋狂攪動腦漿。
這種痛苦，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因為它大到遮天蔽日。使彭滿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一片落入痛苦海洋的樹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滔天邪浪，撕成粉末。
駭浪，一波比一波，每當彭滿覺得這就是極限，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下一波的百倍痛苦便會接踵而來。
“放棄吧，睡去吧。”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溫柔呢喃。聲音很甜，很溫柔，就像兒時，母親在耳邊哼起的溫暖童謠：“隻要睡著，就不會有痛苦了。”那聲音，似乎極富磁性，拽著他的靈魂不斷下沉，下沉……
，就是滅亡的無底深淵！
“不！我不能沉淪！”一聲震天高呼，自彭滿靈魂深處爆發，瞬間便將耳邊的溫柔擊散。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坑洞，準確說，又回到滅世黑雨降落前的那個夜晚。
“想吃下它救命嗎？”一個眼睛烏黑，穿著束腰長裙的絕美少女，滿臉戲謔地問著。她的纖長手指，正捏著可以救命的野草。——那種在仙界隨處可見的野草。
彭滿盯著對方，心中突然爆發出無窮恨意。
“喂，你個死啞巴，怎麽不回答本姑娘！不回答，我就把它踩爛！”說完，她便丟下野草，抬腳狠狠踐踏。
“去死！”殘廢的彭滿突然躍起，將少女撲倒在地，然後伸出仇恨的爪牙，瘋狂撕咬對方的嬌美肉身。短短片刻，就讓她變成了一堆爛肉。
咕嚕！
彭滿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因他發現，眼前的血腥碎肉，正在散發迷人香味，那香味，勾得喉嚨都生出了無數小爪。
他緩緩低頭，饑渴嘴唇距離少女屍體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變成了黑色長爪，就像用黑鐵鑄成的邪惡彎鉤。還有牙齒，都變成了尖長獠牙，暴突在外。
“不！我不能吃，我不能變成邪魔。”他知道，這是滅世黑雨針對自己魂魄的入侵手段，想利用仇恨攪亂心防。
可新鮮屍體的氣味又太過迷人，讓他的五髒六腑都開始**不安，接著他便發現自己的烏黑獠牙，正朝血肉碎塊加速衝去。——完全不受控製！
“你動搖不了我的心，更汙染不了我的靈魂！”
彭滿突然舉起鋒利右爪，狠狠劃向自己的脖子。
刷！
滾燙的鮮血洶湧而出，一顆畸形腦袋，旋轉著滾落在地。
轟——
一聲爆炸過後，坑洞消失，而地上的少女屍體，也開始不斷扭曲，片刻後，組成一個渾身燃燒著黑焰的人形怪物。
“哈哈……”怪物咧開醜陋巨嘴，對著屍首兩處的彭滿嘲笑道：“你以為自刎就能逃脫？你以為得到生存係統，就可以有恃無恐？做夢！那製造係統的存在，能給你一切，就能輕鬆收回，就能隨時把你抹殺。”
怪物的話，如同九天雷電，炸在彭滿耳畔。此時他雖然屍首兩處，但卻沒有死。他知道，怪物說的，正是自己最擔心的。那個所謂的係統，如果真的像小說裏寫的，能夠給人一切。——就能再把東西收回。就像可以建造高樓的人類，如果想，隨時都可以將高樓推平。
“既然你早晚都要死，為何不選擇不毫無痛苦的死在我手裏？其實，我們邪魔並不隻是毀滅，還會建設，還會將你的肉身改造得無比強大，這和係統給你安排的未來毫無區別。到時，你的這具身體，就能站到仙界巔峰，變得無所不能。”
“哈哈……”彭滿突然大笑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看到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內心弱點。那先前被他抓咬成爛肉的少女根本不存在，這眼前燃燒著黑焰的怪物，也同樣不存在。
他的敵人，隻有自己！
“我怕什麽？何必杞人憂天！若不是係統將我的靈魂拉回來，早就死了。既然是死過一次的人，還用怕嗎？沒有係統，我魂飛魄散，一無所有。有了係統，我還能活著，還能獲得生存下去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那些能力到底是什麽。但總歸是賺了，區別隻是賺多賺少而已。就算我沒遇到倒黴的雷暴，沒有來仙界，也不過多活幾十年，到頭來終歸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彭滿還有另一個想法：就像人類修建高樓，有一個沒事去推倒玩的嗎？沒有！就算末日生存係統，真是由一個至高存在弄出來的，也不會在花費精力，弄出如此複雜的東西後，隨意毀滅。
隨著他堅定的聲音響起，燃燒黑焰的怪獸轟然崩散，然後他的意識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強製任務【活下去！】完成。主體等級提高3級！”
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出現，彭滿感覺一股溫熱能量，開始自眉心向全身蔓延，然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三遍，才徹底停止。
“強製任務【活下去！】完成。獎勵技能‘穿牆術’！”
彭滿又感覺，一團龐大信息流入大腦，讓他很快學會了穿牆術。
“強製任務【活下去！】完成。獎勵寶箱一隻。”
轟！一個半尺長的青銅小箱，自眉心飛出，落在地上。寶箱上刻著繁複圖案，顯得華貴異常。
“強製任務【活下去！】完成。開啟係統基礎功能！”
“刷！”的一聲輕響後，彭滿發現，自己視網膜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外觀極像安卓手機係統的界麵。在界麵的底部任務欄上，並排擺放著四個圖案。分別是一個頭像，寫著“角色”；一卷橫軸，寫著“任務”；一本皮質封麵的紫色書籍，寫著“技能”；另外還有一座縮小的城堡塔尖，寫著“倉庫”。
而在頂部通知欄，還有四個更小圖標，分別是兩把交叉的劍，一個盾牌，一道閃電，和一個立姿人形。每個圖標後麵，都綴著數字：100。
至於正中間的桌麵上，則有一座火山和一個骰子圖標，火山下的文字是：末日熔爐。骰子下的文字是：玩得就是續。
“這……就是係統嗎？”就在彭滿想搞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各代表什麽意思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任務【第一個敵人！】完成。主體等級提高1級。”
“任務【第一個敵人！】完成。獎勵寶箱一隻。”
“任務【第一個敵人！】完成。獎勵技能‘標記’。”
如此，又是暖流，又是寶箱，又是龐大信息的各來一遍後，冰冷聲音終於不再出現。
接下來，就該琢磨所謂的末日生存係統，到底有什麽能力了。
按使用手機的習宮彭滿先查看最重要的底部任務欄。首先是寫著“角色”倆字的頭像，用意念點開後，一團黑光迅速擴張，將他拉到一片黑暗星空，星空背景前，立著一個和他外貌相同的虛擬人像。
人像旁，還有好幾行橙色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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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名：彭滿
等階：0
等級：4
屬性：攻擊：100；防禦：100；敏捷：100；體力100；
未分配屬性點：16；
升級所需經驗：0/500
陣營：待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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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遊戲麵板嗎？按字麵意思倒是好理解，攻擊，自然就聖擊力了。防禦也不用解釋，敏捷可能和靈活、速度有關，至於體力，大約和‘暗黑’差不多吧。”
就在他胡亂琢磨的時候，係統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由於完成任務【第一個敵人！】，獲得選擇陣營的機會一次。”
“這玩意，還有陣營？”彭滿驚慌了，難道仙界還有很多勢力，等著他去選擇加入？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是自己搞錯了。
“鄭重提示，選擇陣營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選定就不容更改！可選陣營為：1先天道體；2邪魔；”
開什麽玩笑，不選人，難道選獠牙黑爪的怪物嗎？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項。
“鄭重提示：選擇邪魔陣營，能讓你在擁有邪魔身軀的同時，保持自由意誌。邪魔身軀，可以免疫由邪魔能量和怨氣結合形成的黑雨‘病毒’以及其他所有有害毒素。而選擇先天道體，係統將會把你已經魔化的軀體，重新逆轉為人。失去免疫‘病毒’能力的同時，還會將你因魔化而獲得的屬性，降低十分之九。”
“鄭重提示：還原成先天道體後，你將無法從滅世黑雨和它侵蝕後的仙界，吸收能量補充消耗。因為仙靈之氣，已經被破壞殆盡，所以你必須像普通人類那樣，通過進食或者吸收未被感染的仙晶，保持體力屬性。而這些東西，在現在的仙界，已經很難尋找。”
“提示完畢，是否確定選擇第一項？”
彭滿猶豫了，他沒想到，原來選擇陣營是這麽個鬼意思！尤其是，第二選項，明顯更適合生存下去，而未被汙染的仙晶、仙界食物，他更是一樣都沒見過。尤其是看強製任務的描述，就知道整個仙界有多慘了。——一個不好，就是被活活餓死的下場！
“怎麽選？”彭滿左右為難，最後一狠心，選擇了先天道體。作為人，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邪魔之軀的樣子。
“選擇生效，係統將在30秒後執行逆轉任務，請安全退出。”
“鄭重提示：如不退出，繼續保持靈魂與係統的連接狀態，將會在逆轉過程中發生不可預知的危險。為保護主體，係統將在倒計時5秒時，強製退出。”
“29…28…27……”
那還等什麽？彭滿立刻退出“角色”麵板，返回係統桌麵，然後徹底斷開末日生存係統。在大退前，他終於明白頂部通知欄上的四個圖標是啥意思了。
兩把交叉的劍，代表屬性裏的攻擊；一個盾牌，代表屬性中的防禦；一道閃電，代表屬性中的敏捷，那個立姿人形，則代表體力。這樣，就可以讓他隨時隨地監控自己的狀態，因為安卓係統的頂部通知欄，是始終保持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