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還懷疑我?”封羿濱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些許埋怨道:“濤安是我朋友,我了解他!”
“嗬,又不是我朋友,我不了解他。”南瑤輕嗤,伸手拿兜裏的手機。
不見了……
她抬眼看著封羿濱。
“看我幹嘛,又不是我幹的。”他嘟囔著,彎腰把地上的濤安扶了起來,讓人靠在他身上,看起來有些艱難地一步步下著台階。
“哎!”封羿濱驚呼,腳下一個不穩讓他身形趔趄,幸虧眼疾手快的及時抓住了欄杆,也不敢動彈了,靠在那兒粗聲喘息著。
“還不來幫忙。”他神情帶著委屈的控訴,沒好氣地衝南瑤吼了句。
“過來幫我扶著濤安,快點。”
南瑤不耐的偏頭斜看底下那個對她瞪眼的封羿濱,緩緩下了樓,隨手接過了濤安。
“呼!”封羿濱鬆了口氣,將濤安全部塞給了南瑤,自己落了個一身輕鬆地活動著身子。
“你把他帶我房間,等他醒了我好好教訓他……”/“砰!”
“誰!”封羿濱話說一半,被突然乍響的巨聲嚇得大吼一聲,身形迅速地躥到了南瑤身後,警惕地環顧著周圍。
“趕快走……南瑤!”
她猛地睜大深沉的眸子,跌下樓梯的那刻身子輕轉,略微驚訝地瞧著出現在封羿濱身後的黑衣人。
她被推下了樓。
南瑤的臉色冰冷刺骨,繃著心身雙手抱頭,竭力護著自己的腦袋,身子咚咚咚地順著陡峭的三層樓梯快速滾落。
“唔!”南瑤痛叫出聲,後腦勺直接砸在了樓梯上凸起的棱角上。
咚,整個人砸在了地板上。
“南瑤!啊!”
她咬牙忍著疼痛,奮力抬頭眼前卻是一片迷迷糊糊,根本看不真切。
南瑤閉了閉眼,渾身上下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往神經係統裏鑽去,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摧毀著她的意識。
徹底昏迷前,是股愈發濃鬱的薔薇花香伴隨著一雙白色運動鞋出現在了南瑤朦朧的視線裏……
“啊!”
震耳欲聾的慘叫刺得南瑤緊緊蹙眉,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恍然睜眸,周圍一片黑暗,非常空曠,除了麵前的一張桌子和椅子之外,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而她被綁在了鐵窗戶這兒,脖子、手腕和腳踝都被一根手腕粗細的鐵鏈子緊緊鎖著。
慘叫聲一陣陣的,南瑤扭頭朝左看去,封羿濱一身鮮血地躺在水泥地上,身體不停地翻滾著。
“南瑤你醒了嗎……”封羿濱痛苦地喊著,帶著試探的話語虛弱不堪,“南瑤你醒了沒,我身上疼,好像有蟲……”
“南瑤……”
叮—鐺——
鐵鏈子隨著南瑤的起身走動,清脆至極的響動響徹整個空間。
“南瑤!”
封羿濱驚喜地坐了起來,布滿霧氣的可憐眼神直勾勾地瞧著她。
“你快來看看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在咬我!”
璫!
南瑤被迫停了步子,冰冷的鎖鏈拉得筆直。
“你過來。”她冷聲開口,“鎖鏈長度有限,我過不去。”
封羿濱疼得嘶了聲,行動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背上姐姐……”封羿濱乖巧地靠近南瑤,動作極輕地盤腿背對著坐在了她的麵前,伸手指著自己的後背。
封羿濱渾身鮮血,**在外的皮膚上滿是皮肉外翻的傷痕,紅腫又腐爛不堪。
南瑤歪了歪頭,上手摸去……
“姐姐疼!”
封羿濱身形矯捷地躲了過去,一雙驚懼的眼神盯著她眉眼委屈又可憐。
“姐姐我疼,你還是看看我背上的東西吧……”
南瑤刹那間眯起眸子,她根本都沒碰上,疼個屁。
“姐姐……”
封羿濱自顧自的把身上血淋淋的衛衣脫了下來,顫巍巍地扭頭喚她。
南瑤垂眸壓下心中疑竇,漠然看向了封羿濱的背。
縱橫交錯的傷痕裏頭爬上了幾隻黃褐色的纖細螞蟻。
“是不是有蟲子?”封羿濱害怕地問她,“姐姐,能把它們取下來嗎,它們咬得我難受……”
小黃家蟻,帶有病毒,能使人類受到感染。
這玩意喜歡生活在食物多的地方,出現在這兒,可不合理。
南瑤眼神閃過狠戾,打量著封羿濱逼真至極的背部慘狀,貌似安慰得撫摸著他的後腦勺,施然撂下句:“我怕蟲子。”
“姐姐!”封羿濱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不救我了!”
“誰說不救了。”她猝然起身後退,冷漠中帶著銳利的目光寸寸看向他,“我隻是害怕蟲子,你暫時忍耐著,畢竟你不也忍了這麽久了嗎,又沒死又沒中毒的……”
南瑤勾著不明朗的笑,目光晦澀。
“姐姐我也怕蟲子!”封羿濱驚懼地大吼著,“我……”
“吱呀——”
老舊的鐵門聲響起,南瑤退到牆角,沉沉看向那個推門進來的黑衣人,也戴著個鬼麵具。
“不要不要過來!”
黑衣人步伐穩重,一步步走向尖叫連連的封羿濱,對其視若無睹,抬手就朝著人後脖子砍去。
咚,昏迷的封羿濱被黑衣人一把甩了出去,一直默默跟在後頭的兩個蒙麵手下拽著人的腳踝,將封羿濱生生拖出了這間空曠的室內。
“你醒了姐姐……”
黑衣人特意用了變音器,步步逼近她笑道:“姐姐還是挺乖的,沒有違背我的意思,我很喜歡……”
他緩慢的聲音詭異至極,輕輕抬手撫摸上了南瑤白皙的脖頸,滑嫩的手指尖在周圍流連忘返。
“你覺得我這裏怎麽樣?喜不喜歡呢?”
南瑤掀眸與他麵具背後的漆黑眸子對視上,感受著脖子上那隻細嫩光滑的手淡然道:“你手保養得很好,沒做過粗活吧。”
黑衣人歪頭,“你感興趣?喜歡我?”
“嗬。”南瑤低笑,“我覺得你應該挺有錢的。”
她話落,淡漠的眉眼上附上了層淺淡笑意,纖細分明的白嫩手指慢慢地勾住他的衣角,再逐步覆蓋,寸寸撫摸著。
“穿的衣服質感光滑,觸感柔軟,單單摸上就覺得舒適感特別強,還有……”
南瑤順著他的胸膛,嫩白指尖摸上了他臉上的麵具。
“還有這個麵具,上麵的彩釉很細膩,跟膚如凝脂似的,一定價值不菲吧……”
她的話尾帶著勾子,言笑晏晏的樣子似真似假。
“嗬,那又怎樣?”黑衣人笑出聲,似乎覺得特別有意思地抓住了她附在麵具上,準備出其不意發力的手,笑聲安撫,“好奇我的長相?好啊,我寵姐姐,隻要姐姐乖乖的,我什麽都答應你。”
“隻要你別像其他女孩兒們那樣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