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藝荷沉著臉摸了摸她的腦袋,抬頭衝南瑤問道:“介不介意把你綁了?”

“藝荷姐你問她幹什麽?直接綁了就完事了!你問她,她肯定說不……”

“隨你。”南瑤淡淡道:“我說了我就在這兒,你們想綁就綁,我無所謂。”

“……”安安愣著張了張嘴,後頭剩餘的話就這麽夭折了。

兩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粗麻繩,把南瑤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椅子上。

安安哼笑,“我看你……”

“放開!”

她一頓,外頭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安安看向了一邊兒的吳藝荷,“那個新來的回來了。”

吳藝荷點頭,轉身和安安一塊兒掀開簾子,看見了被齊驍摁在沙灘上無法反抗的李張王。

“你們幹什麽?放開!”李張王使勁掙紮著,渾身肌肉鼓脹,奮起發力的巨大勁道讓齊驍差點控製不住他。

“好了好了。”夏圳見狀趕緊出腔,“我們進屋問問他再說,走吧。”

沈釋一直站在後頭,勾著嘴角不知道在笑什麽。

“你們進來吧。”吳藝荷開口示意自己身後的帳篷,“南瑤也在裏麵,可以讓他們當麵對峙。”

幾個男人合夥把李張王五花大綁地扔進了女生帳篷。

砰的一聲李張王整個人撞在了南瑤的椅子上,刺啦一聲椅子腿後退了一大截。

南瑤垂眸,淡漠的目光落在了略顯狼狽的李張王身上,這人嘴裏被塞了個毛巾,撐得他嘴巴像個藏了許多食物的小倉鼠。一張臉憋得通紅,嗯嗯嗯叫喚個不停。

“你們為什麽把南瑤小姐綁成這樣?她可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罪犯。”

沈釋眉峰皺著,看著她被綁成蠶蛹的造型不由出口替她抱不平。

南瑤眉尾動了動,掀眸打量起這個對她一臉心疼的男人。

安安和吳藝荷同一時間黑了臉。

“你少給我惺惺作態,惡心人知不知道。”齊驍忍不住的冷眼惡語,“李張王也不是罪大惡極的罪犯,怎麽?他就配綁成這樣,南瑤就不配了!沈釋你最好收斂起你那廉價且泛濫的虛偽假麵,膈應人!”

安安眨著眼,不由自主的雙手撐著下頜,緊緊盯著整個人散發粉色泡沫的齊驍,她覺得她又深愛了個度,簡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我實話實說,怎麽了?”沈釋歎息著,神情不解中帶了絲傷感,“對於自己喜歡上的女孩子,難道不應該給予關心和愛護嗎?我隻是關……”

“閉嘴!”齊驍眉眼爬滿了暴躁,砰的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眸子凶狠,“誰被你喜歡上那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吼著,上手將沈釋狠狠推到身後。

李張王冷眼看著他們,奮力挪著身子,讓自個兒的背靠上了南瑤的椅子邊,鼓踴著支起了身子。

南瑤受著椅子咯吱搖晃的動靜,見人終於坐起來了伸腳抵在了李張王的腰間。

“別靠著我。”

他支起來的過程不但靠著椅子邊,更多地擦著她的小腿,那麻繩粗糙的質感隨著他往上支的身子把她的腿磨擦著又熱又疼。

李張王揚頭往後看了眼她,身子往前揚了揚。

他猛地離開讓南瑤疼得嘶了聲,她的褲子上滿是麻繩上的碎屑。

小腿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夏圳把李張王嘴裏的毛巾取了出來,還順帶給了他一杯水。

李張王黑著臉,就著夏圳的手喝了幾口水,潤了潤感覺要扯裂的嘴巴。

“大半夜的你們一個個是夜貓子嗎?不睡覺想幹嗎?”

他聲音有些嘶啞的說,眼神帶著氣憤,“沒事幹了就綁我們,你們是土匪還是壞蛋,閑得慌吧你們!”

“你心知肚明。”齊驍一把攥住李張王的衣領將人薅了起來,夏圳及時搬了個凳子放在後頭,李張王就這麽被推著坐了下來。

“大半夜帶著南瑤上哪兒?要不給大家夥說說。”

齊驍勾著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我找她約會怎麽了?犯法嗎?值得你們把我倆綁起來嚴刑拷打!”李張王呲著牙,整個人又氣又急,怒不可遏地吼著。

齊驍嗬嗬一笑,“誰知道你說的真話假話。”

“驍哥,是假話。”安安趕緊跑到跟前貼心報告著,“我看他這樣子是洗澡了,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而南瑤沒洗澡,她身上帶著血腥氣和滿褲腿的血。不信你們看看,去瞧瞧,我絕對沒說假話,大家都去看。”

安安指著南瑤的褲腿一個勁兒地催促。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瑤的褲腿和運動鞋上。

李張王咬了咬牙,假裝偏頭跟著眾人的視線看去。

“你真是來時什麽樣去時什麽樣。”

他聲若蚊蚋地變相控訴。

南瑤垂眸瞧著他,對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說得好像那裏有她的衣服似的。

南瑤撇著嘴巴,沒理會李張王的廢話。

再說了這一看就是有所蓄謀,你要回來就必定逃不過去。

“南瑤小姐你的腿……”沈釋像發現了什麽,金絲眼鏡下的眸子睜大了些。

“什麽?”安安撓頭,“有什麽奇怪的?”

吳藝荷仔細看了會兒,扭頭問:“發現了什麽?”

“南瑤小姐的腿受傷了。”

“就這?”安安無語地攤手,不理解道:“這有個屁用,說不定就是幹了什麽壞事受的傷,有什麽稀奇的,我還以為你要有什麽發現了呢。”

“這也是發現!而且著傷是李張王弄的。”

吳藝雪嘴角抿著,不再理會沈釋。

倒是李張王一下子炸了,“誰弄的!沈釋你別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

說著說著他一下子頓住了,頓時尷尬的眨了眨眼,嘴唇抿著筆直。

沈釋皺著眉,趕緊上前單膝跪在了南瑤麵前。

南瑤冷淡的看著沈釋的一係列操作,隻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攥住她的褲腿,極其緩慢輕巧的將褲子往上捋動。

一大片紅腫磨蹭的傷痕映入眼簾,登時讓李張王低下了頭,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將他深深淹沒。

光顧著起來了,屬實沒想到把人女孩的腿給磨成這樣了……

“疼不疼?”沈釋眉眼疼惜地問她,低沉的嗓音極其溫柔。

“沈釋!她可是‘鬼’!你現在這樣是鬧哪出?”

安安一臉不高興地睨著他上下打量。

“我相信她不是‘鬼’。”